第3章 情人

沈家保姆回去过年,沈辞夏又不在家,新年第二天回来的贺莲看着空荡冷清的房子,心中被压了口气。

在冰箱找零食坐在沙发上吃,看着游戏手柄,沈辞夏自从自己来就没碰过它们,买着全新款的,又不是一幅艺术品,放着观赏,完全就是暴殄天物。贺莲独自坐在沙发上打了几把游戏,直到沈辞夏下班回家。

“你这么快回来,有没有吃饭。”沈辞夏问。

“我吃了点零食,不饿。”

“嗯。”

贺莲晚上口渴去冰箱找水,看见厨房柜头上放的食材原料,心想:“沈辞夏买的吗?应该是,毕竟家里也没人了。”

沈辞夏每天卷于各种公务中,但每天饭点都会回家吃,早餐除外,沈辞夏要上班那个点贺莲起不来。但今天中午保姆放假回家,贺莲就着厨房里那袋食材,做了份西红柿炒蛋,小炒牛肉,和板栗烧鸡翅。做好打电话给沈辞夏,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贺莲:“在干嘛?中午回来吃饭吗?”

沈辞夏:“开会,要吃什么,我在外面带回来。”

贺莲:“不用,我做好了,你要吃的话快点回来。”

沈辞夏平淡发出一声嗯。

这天中午,沈辞夏回来比平常早一个小时,到家时,所有菜都已经准备好了,沈辞夏静立在一旁,表情僵硬。贺莲坐在桌前,看着眼前僵站着的沈辞夏,思考他为什么不坐下吃饭,忽然灵光一现心中大惊,话也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你不会嫌弃我辛苦做了两个小时的饭吧!”

沈辞夏缓了缓表情,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这么大度,你逼我结婚,我还好心做饭让你吃。”

沈辞夏本来想说,没想到你做的会这么像饭,但贺莲既然扩展了话意,他便顺着:“嗯。”了一声认同的点头。

贺莲做饭,洗碗的事就自然落在沈辞夏身上。

过了数月,贺朝打电话来说,公司换了新的合伙人。言外之意就是贺莲可以拟定离婚协议,听到这话贺莲捏着手机一顿,思想放空,满是迷茫。他漫不经心应下来,说:“知道了。”

相处大半年,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又没什么感情基础。按理说,可以离婚,贺莲应该是毫不犹豫的。可他有些动摇,猜来想去,可能是自己比较物质,割舍不下这么一大笔生活费。

贺莲找律师了解离婚协议的时候,贺朝打来电话,犹犹豫豫难以开口道:“沈总以高价买下我们公司将近一半的股份。”

贺莲直盯着桌上放的离婚协议,仿佛它是洪水猛兽,不看着它就会出现不可挽救的意外,秒钟跳动两下,贺莲到底松了口气:“我怎么过都是一样,现在又不用上班,沈辞夏也没刁难过我,觉得还挺不错的。”

回到家,贺莲做到沙发上,眼眸阴沉,周围气氛都格外凝重,保姆递过来清洗干净的水果:“少爷,你晚饭想吃什么。”

贺莲这才回过神,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葡萄,鼓囊着:“我想吃小蛋糕,最好是草莓味的,树莓甜甜圈,抹茶布丁,和任何味道的马卡龙,”

保姆犯难的说:“这里没有做甜品的烤箱和工具……”

“算了,你看着做,我明天自己出去买。”

保姆机灵提议:“先生还没回家,可以打电话给他帮忙带回来。”

贺莲背靠沙发,腿半曲,身子瘫在上面,叹气道:“我点外卖,你先去做饭吧。”

贺莲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悠闲趴在自己窗户前,天气有些阴沉沉的,乌云密布,要下雨了。贺莲打了几把游戏,恍惚间想起自己带回来的离婚协议还落在客厅桌子上,看着手中打到一半的游戏,毫不犹豫丢下,他心中肯定不能让沈辞夏发现那份协议,可明明这份协议贺莲到最后是要亲自送到他手上的,只是多了些时间被发现,也省得自己去主动说,想了想,还是没有动作,回到沙发上,任协议躺在原来显眼的位置。

好巧不巧,下楼看到就是沈辞夏拿着协议在看的画面,沈辞夏似乎早有预料,这场名副其实的婚姻就是随意被支离瓦解,他眼中是死气沉沉的绝望。贺莲觉得他像是已经站在大雨里被淋了一遭,因为沈辞夏头顶飘着一片灰蒙蒙的云朵,贺莲看见了。心中一紧,出声打断:“你回来了。”

沈辞夏听到声音才机械般抬起头,看见楼梯上的人,嘴唇翕动,到底没有开口成声,轻放手上的薄纸在原地,扯出勉强的笑意:“嗯,我有些饿了,还是先吃饭吧。”

沈辞夏冷清的气质落魄下来,破碎感扯烂往日的矜贵。沈辞夏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向往常一样坐下和贺莲吃饭。贺莲尝着碗里的饭,不知不觉吃了三碗,沈辞夏也不急,平和坐在椅子上翻的手机。等贺莲吃好停下来,沈辞夏抬起头,神色冷的可以结成冰渣:“你想离婚?”

面对沈辞夏的压迫,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不自觉提高音量:“不应该吗?本来就是强取豪夺来的,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非要相互折磨,痛苦的绑在一起。你是年轻有为的沈总,样貌,钱财,地位,哪一样没有,去找个温柔可人,相互爱慕的男子又不是困难的事。”

沈辞夏:“不喜欢是不会结婚的,我没有不喜欢你。”

“我们之前没见过一次,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选我,如果我曾经惹怒过你,以你的手段,大可换别的方法报复我。”

沈辞夏露出很受伤的表情,贺莲等了好久,沈辞夏献身一般开口,极痛苦低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贺莲没理解:“什么?”

沈辞夏苍白的脸色上浮现粉淡的羞色,再次咬牙道:“……不试试我,怎么知道不喜欢。”

贺莲绞尽脑汁去分解这句话,试试?是暂时不离婚,继续以夫妻的身份相处吗?贺莲语气带有隐约的控诉:“你每天都在公司忙的死去活来,怎么试试?”

沈辞夏由于极端的羞耻,别过头,从喉咙里泄出:“……晚上”

晚上?

贺莲没有继续往下想,觉得他们之间的谈话晦暗不明,让人脑晕目眩。

“随便你吧!我回房间了。”

贺莲扔下这句话就起身离开。贺莲洗完澡躺在床上,快要入睡时,听见门口轻轻的敲门声,贺莲脱口道:“谁啊?”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保姆晚上是不留家的,这屋里除了沈辞夏和自己就没有别人了,但自结婚以来沈辞夏从未到过自己房间来,打开门,看看沈辞夏有什么事,结果门前什么都没有,只看见一条昏暗不明的长廊。

“?”

他一定是幻听了,幻听了,肯定不是别墅里闹鬼了。

就这样自我安慰着,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快速扑到床上,用被子裹住头发,缓了一段时间,伸出手掏回落在外面的手机,拨打给沈辞夏,铃声响很久都没被接通,贺莲心中疑惑,以前就算沈辞夏开会也会接通自己的电话。心中咯噔一下,壮着胆子打开门,飞奔到楼下。敲了敲沈辞夏的门:“你在里面吗?”

敲了很久都没反应,就要贺莲破门而入时,沈辞夏打开了门。他睡衣凌乱的搭在肩上,面色红润,在贺莲印象里,沈辞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胜券在握,处变不惊的模样,没有见过此时他慌乱像是在掩饰什么的样子。

沈辞夏很快恢复平静:“怎么了?”

贺莲想到什么,尴尬的别过头:“我们才结婚没多久,注意影响。”

沈辞夏眉头紧皱,不理解,但也不想询问再做过多在纠缠,想让贺莲赶快离开,便说:“知道了,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贺莲心中大怒:明明他强制结婚,到手又不好好珍惜,现在被自己发现,连句解释都没有,上来就要赶人。

气的连装都不想装,下达命令道:“明天离婚!”说完也不先看沈辞夏什么反应,甩头就走。

沈辞夏一动不动停在原地,神色无措,手下意识去挽留转身要走的贺莲,可惜贺莲走的太快,沈辞夏的手指尖堪堪滑过贺莲的衣服,但是就算挽留住又要说什么,是自己开口让对方离开的。

第二天,沈辞夏来到客厅找到贺莲带回来的离婚协议,把它藏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对着镜子,整理好睡衣,不争气的叹了口气。

贺莲冷静一晚上,还是很生气,第二天气冲冲下楼翻找自己带回来的离婚协议,拉着保姆找了快一个多小时都没见协议的影子,贺莲纳闷挠挠头。

“少爷,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这叫天意。一定是上天都不想让你和先生离婚,你看你潇洒不羁,先生又帅气多金,还有个勤劳美丽的保姆。多么和谐的一家阿~要不……再过些时日。我还打算明天去学习甜品呢?到时候少爷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保姆在一旁小心劝说她家的贺小少爷,企图用美食诱惑贺莲。

贺莲泛倔的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用力摇一旁看不清事实保姆的肩膀,发疯道:“绝无可能,你知不知道你家先生出轨了,虽说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但名目张胆带小三回来,还让我发现,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是在挑衅我。”

保姆被摇的头脑发晕,混沌不清,晕头转向道:“绝、无、可、能,虽然我不是看着先生长大的,但凭这些时日的相处,就算先生不善言辞,但也是沉稳可靠的。而且昨天我很晚才走,没发现有人进来过。”

看贺莲不信,又认真补道:“真的。”

“你知道沈辞夏曾经害死过他哥哥,设计让资助过他的养父锒铛入狱,从而刺激他的继母精神错乱吗?”贺莲神色严肃,提醒保姆沈辞夏并非她看到的这么好。也警告自己沈辞夏是怎样心狠手辣的角色。

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认真会吓到前面单纯的小姑娘,又恢复到以往吊儿郎当随意的口吻:“你啊!也不提前打听清楚雇主是什么人就来~”

后来又想,可能是给的钱多身不由己吧。毕竟他知道沈辞夏是什么人,也还是来了。

“那为什么不把先生抓起来?”

贺莲神情茫然了片刻,回道:“因为没有人提供实质的证据。”

“对啊!没有找出证据,就被下了罪责。这对先生很不友好。”

贺莲更茫然了,迟疑道:“……可是所有人都这样说。”

“可是少爷,人不能总是听别人说。”保姆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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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订婚后
连载中人生不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