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立后大典

自从乐以醒来,宫中就屡有传闻,皇上要册立皇后了。

直到有一天,翠娘欢喜激动地告诉乐以她就要成为皇后了。皇上终于要开枝散叶了,翠娘当然欣喜不已。

翠娘紧急地训练乐以各种礼节规矩,在册封大典上要怎样行礼,怎样致辞,她不仅要记住那些繁琐的礼仪,还要记住那长长的一页文章,然后在册封大典上背出来,无非就是一些感恩戴德的话。

没错,五天后就是册封皇后的日子。至于为什么时间那么仓促,一方面是皇上心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五天后正是难得一遇的良辰吉日。自此皇上不再接见劝谏的大臣,并且放言有抗议者,直接拉出去斩了,这招虽昏,但是确有奇效,至少耳朵清净了,也不用天天陪那些大臣浪费时间了,从他拟立后位开始,这群大臣就没消停过,一会这个求见那个求见,谏书都堆成小山了,现在好了,一下就清净了。

乐以本来就觉得服制繁琐,那一层又一层眼花缭乱的东西,根本就不知道要先穿哪件后穿哪件,还有那头饰也太重了,乐以根本一点都不喜欢那些东西,一开始她试图反抗,不想穿戴那些累赘一样的东西,第一次穿这些东西的时候,乐以道:“把这些东西统统拿走,我不穿。”

这时翠娘还有那些宫女就会跪在地板上求她赐罪,翠娘总是声泪俱下:“奴婢罪该万死,没有伺候好娘娘,请娘娘赐罪。”乐以极讨厌这群下人动不动就下跪求赐罪。乐以解释道:“和你们没关系,我不喜欢这些衣服。”

翠娘听了便吩咐婢女快去换一套来,结果乐以还是不喜欢。乐以道:“不用换了,换来换去都一样,我不喜欢这些,我就想穿的简单些。”翠娘听了,声泪俱下苦口婆心地告诉乐以,娘娘的穿着打扮关乎到皇家的脸面,马虎不得,必须要穿得尊贵得体大方。

乐以实在讨厌那些陈规烂俗,身在宫中连穿什么衣服都不能自由。

她若是不穿那些华丽的服饰,那些下人就长跪不起求她赐罪,她没办法只好妥协。乐以实在不喜欢连梳洗更衣都有人伺候,可是她也实在搞不清要怎么穿那些东西,所以只好让侍女们给她穿上,每当这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头人一样。

本以为原来的服制已经够繁琐了,没想到王后的服制更加复杂繁琐,头饰更加重,有句话说的不错,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可是乐以根本就不想戴。

正当她痛苦地背着那长篇大论的时候,太后突然召见她了。太后自然是李飞的母亲,自从乐以醒来还没有去给太后请安,乐以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李飞也尽量避免乐以与太后会面;而太后自然是不屑于召见一个平民女子。

听到皇上想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皇后,太后是极力反对的,皇上跟太后说此女在民间已经和他结发,而且还救了他三次,还为了救他差点丧命,还伤到了脑袋而丧失记忆,尽管皇上费尽口舌,太后还是反对。她建议皇上可以把此女纳为妃子,皇后还得从身份显赫的贵族里挑选。

但是奈何李飞一意孤行,几天后就是立后大典了,木将成舟,太后也没有办法阻扰了,那总得会会这个小妖精,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侍女们火急火燎地给乐以沐浴焚香梳洗打扮,翠娘依旧在旁边孜孜不倦喋喋不休地叮嘱乐以,见到太后要请安要叫母后还要如何如何,乐以听得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费了一番周折后,乐以终于见到了太后,太后保养的非常好,看起来精神矍铄容光焕发,不难看出她年轻时候也是风华绝代的一大美人,她穿金戴银金光闪闪,浑身散发着贵气,那么优雅那么高贵那么从容那么庄重,还带着一丝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乐以按照翠娘教她的那一套给太后请安行礼。

太后虽然瞧不起乐以的出身,但还是十分感谢眼前这个女人救了她的儿子,一见面就拉着乐以的手嘘寒问暖。太后原本还以为乐以是个心机很深的狐媚子,没想到一看竟是个大大咧咧没啥心眼的傻姑娘。太后稍微满意了些,傻姑娘才好拿捏。

拜见完太后,乐以就回去了,以为能美美地睡一觉,却又被翠娘拉着讲述宫中的规矩和大小事宜,若是遇见什么情况应该怎样应对,谁若是说了什么话她要怎样应答,总之有可能遇见的情况翠娘都一一教她如何应对。

她一怠懈下来,翠娘就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哭哭啼啼地求她赐罪,乐以实在佩服翠娘那种能能随时飙泪的技能。连着几天夜以继日的紧急培训,乐以终于能够勉强记住那些冗长无趣的规矩。

等翠娘检查满意后,她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大碗汤药给乐以,乐以喝完之后就困了,她倒头就睡了。

终于到了立后大典那天,乐以终于又见到了李飞,几天不见,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坐在龙椅上的气宇轩昂、不怒自威、傲世群雄的人和之前见到的疲惫不堪、容颜憔悴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吗?

不过乐以只敢偷偷瞄几眼,一方面翠娘强调过无数遍不可以直视君王,另一方面那强大的压迫感确实让人不敢直视。

龙椅上的人头戴玄色冕旒,每旒贯五彩珠十二颗,手持玉镇圭,身着玄衣纁裳,绣着十二章,其中八章在玄色衣袍上,日、月、龙在肩,星辰山在后背,火、华虫、宗彝在袖;另外四章绣在纁裳和藤膝上,织藻、粉米、黼、黻各二组分列与正前,下着赤舄。

皇后的服饰也十分雍容华贵,她头戴凤冠,穿的祎衣用深青色衣料织成,十分近似玄色,并饰以十二行五彩翚翟纹配套中衣为白色纱质单衣,领口装饰黼纹,蔽膝与下裳皆为朱红色,装饰三行翚翟纹,袖口,衣缘等处为红底云龙纹镶边。玄色衣带镶着红色边纹,裨、纽、约、佩、绶与皇帝的匹配成对,配青色袜子,金饰舄鞋。

乐以重来没有见过这样盛大的场面,普天同庆,八方来朝,万民齐贺,当她坐在凤椅上听着众人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的时候被深深地震撼到了,直到这时她才突然感觉到她前两天的紧急训练是非常有必要的,她很感谢翠娘严厉的训练,让她此刻还能保持体面,不至于手足无措。她按照事先排练过的步骤走完了整个流程。

当乐以听到皇上念的册文时,一开始还有点疑惑皇帝在说什么,后面才反应过来皇帝说的是他们之前的事,她非常震惊,竟然还有这样那样的事,虽然她多少听说了一些事情,但也有好多也是第一次听说,虽然有点感动却觉得陌生,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乐以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么恋爱脑,竟然可以两次舍命相救,她都无法想象她以前得有多爱李飞,这怕是顶级恋爱脑了吧。

大典结束后,就是极尽奢华的宫廷盛宴。皇帝换上了黄色的吉服,乐以也被换上了十二钿钗礼衣。

整个皇宫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以'德明殿'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殿内皇上以琼浆玉露山珍海味宴请满朝文武百官,数不尽的美味佳肴,席间还有名师奏乐、舞姬跳舞助兴。

德明殿左边设有戏台,台上唱着太平盛世,德明殿的右边是一些杂技表演,有舞龙、舞狮、变脸、吐火球等经典的项目。德明殿的正前方是一片烟花绽放的景象,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天空中弥漫着烟雾和璀璨的光芒,人们欢呼雀跃,载歌载舞尽情享受着这欢乐的时光。

在宴会上乐以认识了好多亲王、王爷和公主,他们都纷纷过来向皇上和皇后敬酒,可是乐以也没能记住几个,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个亲王脸有点臭臭的。

宴会还没结束,乐以就先离席了,翠娘早已叮嘱过她要提前离场,因为皇后没有离开宴席谁也不能离场。

乐以端着一天了,确实是累了,她要记住那些官话,时刻守着规矩,一整天都要谨言慎行,她感觉去外面玩上一天都没这么累。翠娘看见乐以规规矩矩地按照她说的做,一步差池也没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喜极而泣地拉着小遥不住地夸娘娘做得好。

由于受了册封,地位提升,乐以的住所也换了地方。她任由宫女们给她带到新的住所。她住的地方被换到了坤宁宫,这里全部被翻新过了,不过乐以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在她看来,住哪里都一样。乐以喝完药,就犯困了,侍女们替她洗漱完毕,她就躺床上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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