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蒋哭得更凶了。
赫飞追到了新加坡?眼前人满脸疲惫,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皱巴巴的T恤,都能看出他的急迫和凌乱。
没有客气和寒暄,赫飞直接问他,“还分手吗?”
陈蒋拼命摇头,走过去抱住赫飞,哭着说,“我想你了。”
满身泥的比赛服来不及换,两人拉着手跑出球场。
40度高温的中午,马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一路上两人始终没说话。
坐上出租车后,赫飞报了个酒店名,两人默契的保持距离,克制的望向窗外。
手一直牵着,丝丝缕缕的碰触,让暧昧从指尖的伤口侵入,沿着血液一点点蔓延,红遍全身。
陈蒋下意识想撤回手,却被攥的更紧。
疼。
他示弱般在对方掌心挠了两下,赫飞这才松开手,转而搭在陈蒋的大腿上。
额......一言难尽。
行驶到第一个红路灯路口,陈蒋难耐的咬着手指,红着脸对司机说,“麻烦,开快点。”
房间的门“砰”一声被关上。
两人的唇很快纠缠在一起,跌跌撞撞的吻进浴室。
从比赛结束到现在,陈蒋一直处于缺氧状态,唇齿间或轻或重的碰触,让他身体发软,沿着玻璃门不断下滑。而每次快沉入谷底,又会被赫飞捞起来追吻回去。
缱绻热烈的吻代替了千言万语,少年间那些失落、沮丧、嫉妒和瞻前顾后,仿佛一瞬间烟消云散,转而袭来的是难舍难分的情谊。
眼泪再一次决堤,在陈蒋心里,只有胜利才配得上这样的吻。眼角的泪水被吻干了,赫飞附在耳边说,“别哭,我都懂。”
他们抱着、吻着、打闹着洗完澡。
赫飞扛着人扔回床上,还没等陈蒋回过神,耳朵就被人咬住了。
陈蒋挣扎着回头,“明天还要比赛。”
背上的人没松口,寸头在他耳后蹭了蹭,说,“不干什么,就亲亲。”
挣扎着转身对视,“草,那你来找我干嘛?”
喘息声越来越重,赫飞咬着后槽牙,用炙热的眼神盯着他,“你说过的,腿残了,也不影响投球。”
耳边响起叫喊声,一切仿佛又回到热烈而潮湿的球场。他们赢了,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队友把他抛向半空,身体在人浪中失去控制,时而悬浮于云端,时而又半沉于海底。
直到号角声响起,欢呼声鼎沸,陈蒋的身体终于如羽毛般飘荡落地。
*
顾忌到第二天的比赛,一局后赫飞就停止了进攻。头皮发麻的劲刚过,意犹未尽的陈蒋翻身而上。
赫飞吻着他说,“乖,明天有比赛。”
“上一休三,不影响。”
“我舍不得。”
“那让我来。”
陈蒋按住赫飞的胸肌,7.8的体脂率果真名不虚传,他用指尖抚摸块垒状的肌肉,没等他摆好架势,又被人先一步上垒,“赫飞,你犯规——”
他拼命的用脚踹,用牙咬,却在悬殊的力量面前败下阵来。
赫飞盯着涨红的脸,笑着摩挲他毛茸茸的头,“先忍忍,我帮你用——”
话没说完,陈蒋的手机就响了。
是易灿。
“别接。”赫飞抢过手机扔到床边。
“他是我老板。”陈蒋伸手去够。
“大不了就解约,这种球队不签也罢。”
少爷脾气。
......
易灿也来新加坡了,他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思绪却早已被抬起落下的脑袋晃乱了。
“陈蒋,听说你次比赛的状态非常好,我代表俱乐部恭喜你,薪酬问题我们已经做出调整方案,你放心,比赛结束后,新的合约会第一时间发到你邮箱。”
......
慌乱的挂断电话,不知是心里的满足,还是生理的愉悦,总之那一刻,眼前白光乍现,舒服极了。
简单的冲了澡,两人又窝回床上,陈蒋枕在手臂上,问,“你和易灿一起来的?”
赫飞点头,“他不带路,我找不到你。”
“他来干嘛?”陈蒋问。
“听说你们在现场逼宫主教练,易灿是老手,还记得他逼宫Jason吗?”赫飞偏头亲他,“这回轮到他被套路了。”
“咸鱼教练会受罚吗?”
赫飞耸耸肩,不明所以的回,“赢就不会,输就不好说了。”
“你打电话给易灿,试探一下。”
“我都不认识他。”赫飞还要推辞,陈蒋已经拨通手机,按下免提。
电话接通了,没等赫飞说话,易灿率先开口,“你在干嘛?”
陈蒋仰起头和他对视,眼底雾气一片,赫飞喉头发紧,颤声说,“健、健身。”
“晚上陪我去参加个局,这边有几个朋友想聚聚,额......林竞文也去,我怕见了面尴尬,你陪我一起吧。”
感受到齿间细碎的研磨,赫飞吓得“嘶”了一声,坚定地说,“我不去。”
“怎么了?”易灿问。
“没事,被弹力带抽了一下。”
陈蒋简直想要他的命。
他眯起眼睛,极力克制的问,“你飞机上说,那个冒进的教练要怎么处理?”
易灿冷冷地说,“不听话的教练比不听话的球员更麻烦,高助理准备让他带队去美国打场表演赛,回来毛就顺了。”
草......
挂断电话,赫飞把人捞起来,两人在炽热的喘息中,吻成一片。
晚饭时间,陈蒋回到队里。
作为俱乐部的高层代表,易灿来到坦克队下榻的酒店,为队员们打气。因为第二天还要比赛,庆功宴免了,换成酒店的自助晚餐。
按照球队的规矩,管理者和教练坐一桌,赫飞作为易灿的朋友,默认成管理者,被拉着坐在Max和咸鱼教练对面。百无聊赖的听着易总在两人间游刃有余的调解矛盾,又画出大饼。
陈蒋坐在角落位置,埋头吃饭,时不时能感受到来自高层的注视。
李剑插起一块牛排,没心没肺的投喂进陈蒋嘴里,“你们俩干嘛去了?”
“逛街。”陈蒋顾不上抬头,飞速吃光一盘意面。
李剑打量着他身上松垮的T恤和短裤,气鼓鼓地问,“你为什么穿他衣服回来?”
陈蒋啧声回,“队服太脏,借了一件。”
“真的?”
“骗你是大孙子。”
李剑撇着嘴,把牛奶递过去。看着陈蒋一口气喝光,伸手帮他擦嘴。
陈蒋下意识向后躲,抬头看到男朋友眼神里的怨气,手一抖,叉子掉在地上。他赶忙双手合十,对李剑说,“爷爷,我错了,你别害我,男朋友看着呢。”
李剑挑眉问,“和好了?”
陈蒋嗯着点头。
再看另一桌,赫飞眼前的水煮蛋被戳的千疮百孔,虽然陈蒋已经第一时间发信息来解释,但总架不住身边的损友煽风点火。
易灿邪魅的笑着说,“陈蒋和李剑挺般配。”
赫飞不是坦克队的人,全程都在闷头吃饭,对于易灿那些难以下咽的大饼,也是给足好兄弟面子,配合的点头称赞。
听到这句话,他终于忍无可忍,脸色阴沉地反驳,“你是巴不得整个球队都搞基吗?”
易灿被噎的说不出话,又不想在员工面前失了威望,故作姿态的对着两位教练说,“内部搞总比出去乱搞强,你看那个叫谭星雨的,被个出来卖的婊子迷住了,大好的前途都不要了。”
Max小心翼翼的试探,“俱乐部决定怎么处理谭星雨?”
“尽快解约,高助理正在和他家里人谈,谭星雨那个妈就是个泼妇,每天在俱乐部寻死觅活。”易灿转头安慰Max,“老马,也请你理解一下高助,他最近烂事缠身,才会无缘无故冲你发脾气。”
Max望向窗外,自言自语,“谭星雨是个好苗子,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冠军组的三场比赛结束了,坦克队两胜一败,获得第三名。
回国的前一晚,陈蒋接到了他一生中最痛的电话。
赫飞在床头摸到手机,接通后,放在他耳边。电话里传来赵医生苍白的声音,“陈蒋,小凯出事了,想见你最后一面。”
小凯?最后一面?
有一瞬间,陈蒋以为自己在做梦,只是这梦境太过真实,让他不得不醒过来。
他麻木的呆坐在床上,两眼空洞无光,茫然中似乎看到了秋天的最后一片叶子,轻飘飘落下。
赫飞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一会儿帮他穿鞋袜,一会儿又在讲电话。
“赵哥,你别急,我们现在就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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