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乔睿泽态度的转变，斯科特心下一喜。虽然他并不奢求乔睿泽有多喜欢自己，但是态度缓和总比态度恶劣要来的好。
斯科特快速地想了想，讨好且示好地冲乔睿泽微微一笑。
看见斯科特的笑容，乔睿泽眉心一皱，转开了脸。
斯科特嘴角的笑意一僵，回过神来后，面色讪讪地转过头去，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喝完酒后，他清清嗓，对艾伯特说：“乔睿泽的实力，无论是从实战上，还是纸面数据上，都是有目共睹的强。艾伯特，这点你无法否认。”
“我从没否认过。”艾伯特意兴阑珊地躺回躺椅，“我只是很怀疑他是否真像你所说的，是狩猎队未来建队核心的唯一人选。”
“当然是，这点和乔睿泽的实力一样毋庸置疑。”斯科特信誓旦旦道，“而且除了实力这点外，乔睿泽在球迷心中的地位也是重要因素。”
“怎么说？”
“不用我说，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斯科特指着曲面屏上显示着的球迷们，“从场外到场内，全纽约球迷都在呼喊乔睿泽归队。”
“乔睿泽仅仅进入联盟半年，也只在纽约打了半年，但他却深得纽约球迷的欢迎，”斯科特说，“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乔睿泽在球迷心中的地位吗？”
“全纽约球迷？场馆里这么点人就能代表全纽约球迷？你不要搞笑了，斯科特。”艾伯特嗤笑一声，“再说了，这里面的喊声到底有没有水分，你斯科特比我更清楚。”
“就算有水分那又怎样，只是起了一个调动情绪的作用，”斯科特丝毫不避讳自己用了托这件事，“你也不要太看得起我的人，他们可没那么厉害，能买通整个场馆四五万人来这么喊。”
艾伯特没接话，只是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见艾伯特如此，斯科特便继续说：“你不得不承认，即使乔睿泽只在球队打了半年，但他已经在球迷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有了一席之地又怎样？只是在球迷心中，”艾伯特不以为然，“只要再出现一个打法炸裂的球员，那些球迷的喜欢就能很快转移。”
“这不一定，艾伯特。”斯科特摇了摇手指。
艾伯特似不服气地反问：“怎么不一定？”
“首先，打法炸裂的球员有很多。整个联盟里，稍微硬一点的中锋打法都很炸裂。”斯科特说，“其次，就算出现一个比乔睿泽打法更猛，更能点燃球迷情绪的人，你能保证他适合做领袖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出现一个满足上述所有条件的球员，你觉得在附加因素上，他能比得过乔睿泽吗？”
艾伯特一皱眉：“什么附加因素？”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三点，”斯科特徐徐道出，讲艾伯特带入自己的思维，“艾伯特，我们都知道这个是商业体育联盟，无论是你们这些球队老板，还是整个联盟最终的目的都是以赚钱为主。”
艾伯特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扬扬眉示意斯科特继续说下去。
但斯科特却并未着急继续开口，他看向乔睿泽，先打了剂预防针：“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不太好听，你不要生气。”
乔睿泽眼眸一沉，明白斯科特接下来的话可能并不是什么好话，甚至可能有些挑战他的底线。
他虽心生反感，但也清楚不能在这时候说什么。
几秒后，乔睿泽绷着脸点头，示意斯科特说下去。
有了乔睿泽的许可，斯科特这才没了顾忌，直接道：“说句不好听的，联盟里的每一场比赛，每一支球队，每一位球员其实就是一个商品，你们想的都是从它们身上获利。”
“这不是什么不好听的话，这就是事实。”艾伯特笑着赞同。
斯科特耸耸肩：“事实都是刺耳且不好听的。”他顿了顿，又道：“既然是要获利，那就很简单，只要把商品卖出去就行。”
“买家是球迷，甚至不仅限于球迷，篮球转播频道、篮球评论节目、篮球评论员，整个篮球市场都是买家，”斯科特说，“你想让他们付钱，就得弄清楚他们的需求。”
艾伯特看向斯科特的眼中带上欣赏：“你弄清楚了？”
“当然，”斯科特自信道，“我们可以把买家划分为两类。”
说到这里，斯科特用指尖沾了点酒，在桌上画出一个圈：“第一类是球迷，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篮球偶像。这个篮球偶像是励志的、成功的，能点燃他们激情，能让他们在观众席又或者是场外观赛的时候发泄情绪的。”
“第二类就是除球迷以外的整个篮球市场，例如刚才提到的篮球转播频道、评论节目等等，”斯科特又画了一个圈，“他们不仅是买家，也是卖家。对于我们来说，他们是买家，而对于球迷来说，他们是卖家。他们需要的，从始至终都是流量和热度。”
艾伯特扬扬眉：“所以针对这两类买家，你得出什么结论？”
“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只要你们想获利，未来捧的门面，选择的建队核心，一定得是符合这两类需求的人。”斯科特的指尖在桌面上重重点了两下，“首先，在球场和比赛上，他技术顶尖，能带领球队夺冠，满足球迷需求。其次，在场外，他要有自带的顶级流量和热度。”
说到这里，斯科特顿了下，抬手搭上乔睿泽的肩，一字一顿道：“而乔睿泽完美符合这两个条件。”
乔睿泽偏头看着斯科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悦，但他没动，也没躲。
乔睿泽的反应让斯科特很满意，他轻拍两下后，便识趣地撤开手，继续对艾伯特说：“带领球队夺冠的能力我就不多赘述，我们具体来谈谈他的流量和热度，也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附加因素。”
说到这里，斯科特朝乔睿泽伸手，温声道：“麻烦你把平板递给我。”
乔睿泽将平板还给斯科特。
拿到平板后，斯科特重新打开一份文件，将它递到艾伯特面前。
“这个所有主流社交媒体上乔睿泽名字的搜索量，以及乔睿泽进入联盟后粉丝数量的增长。”斯科特说，“可以看见，短短半年的时间，乔睿泽的名字搜索量就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五的体育明星，这其中不止篮球界，还包括足球界、橄榄球界。”
艾伯特还是没拿起平板，但他好歹看了眼数据。
计算着艾伯特看完数据的时间，一分钟后，斯科特滑动屏幕。
“这里是乔睿泽近段时间以来收到的品牌以及活动邀约，”斯科特说，“DRAKSTONE、PIPPIL这些只有一线超巨才能接到的拍摄，乔睿泽仅仅进入联盟半年就接到了。”
艾伯特问：“这是布列茨克斯家族给他砸钱买的？”
“不是，从始至终布列茨斯家族都没插手，都是品牌方主动找上门。”斯科特如实道，“他们看中了乔睿泽的外貌以及时尚表现力。”
“外貌？”艾伯特低喃道。
片刻后，艾伯特不知想到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乔睿泽的脸，眼色悄然而变。
看见艾伯特表情的变化，斯科特就知道他的目的达成。
斯科特勾唇一笑：“虽然在赛场上还是讲究实力为王，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无论什么事情它都会包含一个通病，那就是以貌取人。”
说到这里，斯科特看向乔睿泽，扬扬眉：“样貌好的人总能有不一样的优待不是吗？无论是机会，还是流量和热度。”
乔睿泽很聪明，一下就明白斯科特的意思。
他倒没生气，反而是相当感兴趣地问：“你想拿我的脸做文章？”
“不是拿你的脸做文章，是加强你身上的优势，让你成为联盟中不可取代的‘门面’。”斯科特解释道，“而且也不止你的容貌，你的家世，你如绸缎般的金发，每一项都可以用来塑造独一无二的乔睿泽。”
乔睿泽一针见血地戳破斯科特的糖衣炮弹：“是每一项都可以用来谋取巨大的利益吧。”
斯科特面不改色道：“牟利和捧你并不冲突。”他看向艾伯特，故意问：“你觉得我说得对吗？大老板。”
艾伯特没立即回答，只是用一种精明算计、炙热探究的目光盯着乔睿泽，像是在疯狂计算乔睿泽这个商品的价值。
乔睿泽很不喜艾伯特的这种眼神。只是正当他准备发作时，却被斯科特拦住。
斯科特一只举着酒杯，看似是在喝酒，但另一只手却不动神色地再次按上乔睿泽的手背，在仰头饮酒的同时，手指轻轻在乔睿泽的指骨上点了两下，示意忍耐。
斯科特的手指白细，淡淡的力量感，虽然做了美甲，但是是很干净，很清爽的美甲，与乔睿泽在网上看见的夸张、尖长的不同。
手心覆上来、按在皮肤上的感觉有些奇妙，像是被湿润厚软的云包裹。
乔睿泽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他皱眉看向斯科特，正欲说些什么时，却在一抬眼间看见斯科特微仰、绷紧的脖颈。
在放松状态下，斯科特的喉结并不突出，但此时，在他微仰头的状态下，他的喉结微微凸起，在细白的皮肤下时而滚动。
乔睿泽看着斯科特的脖颈与喉结，不知为何，猛然被晃了一下神。
等他思绪恢复时，斯科特早已喝完了酒，艾伯特也终于算完了他的价值。
艾伯特摩梭着下巴，意有所指、暗示满满地开口：“就算我承认乔睿泽附和这两个条件，但是无论是带领球队夺冠，还是流量兑现，都不是一个能立即让我看到成果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凭你一张嘴就信你？”
“球队夺冠这件事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看见成果的，但这也不是乔睿泽一个人的事，”斯科特说，“如果球队不让他做核心，他又怎么能发挥自己的能力，带领球队夺冠？”
艾伯特默不作声。
斯科特也没期待他能立即给出答案，只是继续道：“至于流量兑现，只要你愿意，我们这边随时都能让流量和热度兑现。”
一提到真金白银的事，艾伯特就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顾虑，他立即问：“怎么兑现？”
“你应该知道，虽然乔睿泽这边的品牌邀约不断，但自从进入联盟后，他就没签过任何商务和品牌吧？”
“嗯，这点我知道。”
“对于新星球员来说，最初的三份商务和品牌总是最珍贵的，也是未来几年内开价最高的。”斯科特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艾伯特，“我们愿意将这个机会交给您，由您来决定乔睿泽前三份的商务和品牌，并且将献上所有赚取的金额。”
乔睿泽皱了下眉，语气不善道：“斯科特。”
这是一声警告，斯科特清楚，但他没回答。
他甚至都没看乔睿泽一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艾伯特。
艾伯特扫了眼茶几上的文件，没打开看，而是玩味地看向斯科特：“这是你擅自做的决定，还是斯泰拉的决定？”
“我就是一条走狗，怎么有能力、有胆子做主人家的决定。”斯科特微笑着语气平和，如陈述事实般说，“这当然是夫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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