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突然记起他第一次见白晗的场景,好像如在昨日,他牵白晗的手,笑笑说:“老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白晗薄唇勾勒一个浅意而温柔的笑:“当然记得,走,我带你去。”
顾以安才知道,原来自己当初迷路的樱花树,在西边后院。
此时寒冬时节,庭院的樱花树园一片荒芜,显得静寂寥落。
他被白晗一路牵着手,走过每一处地方,话语不多,可心意相通。
顾以安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他已经陪伴到白晗到了夕阳红的年月。
走到西院最边缘,是一处单栋西式小别墅。
此处不同于别处的缤纷光丽,它更为僻静,远离人烟,前庭后院的花朵已经枯死,鲜绿的草地失去生机,枯萎发黄,垒垒黄土露出,显得更为荒芜。
白晗站立于门前,眼神波动。顾以安不禁奇怪地问:“老白,这是?”
白晗说:“这是我哥哥生前住的地方。”
生前?顾以安顿时反应过来,难道他有个死去的哥哥?
白晗沉沉的目光落在颓废无人管理的小别墅,眼光朝二层的小阁楼望去,那个地方,是父亲囚禁哥哥白楚之的囚牢。
现在许多荒芜的藤蔓已经将这座破败的囚牢包围绞杀,杀不尽的小虫四处流窜,这座白色牢笼正在被时光一点点啃食殆尽。
白晗脸色略有悲伤,他缓了缓神,对顾以安解释说:“我父亲一直向外界隐蔽我哥哥的行踪,所以大部分人都以为白家只有我一个儿子。”
顾以安疑惑:“为什么?”
白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从记事起,白晗就敏锐觉察到,父亲好像对白楚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并且愈发强烈。
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父亲禁止白楚之随意走动,随意外出,更不准和家里人同坐一桌吃饭。
白楚之虽然也姓白,可却是被明目张胆排斥在外的陌生人。
父亲很宠爱自己,导致白晗很多次都想问一下他到底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对待一个无辜清纯的少年。
话终究没有问出口,父亲过于威严,对待母亲也甚为严苛冷漠。
他也有些许畏惧父亲。
这种畸形的、生硬的家庭关系,让他难过。
可他也无力去改变。
一年前白楚之空棺下葬,父亲于今年病逝,母亲的身体也愈发孱弱多病。
外表看起来华丽富贵的白府,内里其实凋敝残落。
想到这些,他愈发伤感。
“老白,怎么了,你看起来很难受啊?”耳边响起关切的声音,他扭头看见的是一张单纯清澈的眼眸,脸庞美好,话语亲切,熟悉得像家人。
“嗯,想起了以前的事。”白晗今天特意让顾以安见母亲,意在认亲,和美地互相认识,可不想搅扰了他的兴致,于是牵着他的手离开了这个荒凉的故地。
夜间吃完饭后,白晗带着顾以安来到自己的超级大house,他一个人就住在最豪华的中院。
顾以安没忍住兴致冲冲把今天叶惜蓝向他说的话全部和盘托出,白晗边听边微笑。
他洗完澡后,搂住顾以安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睡觉。
他将顾以安按在身下,身下人穿着单薄的浅蓝色睡衣,露出的右手手腕间的珊瑚玉串,在灯光的映照下格外明亮鲜红。
白晗含住他的手指,轻轻缭绕,点拨。
“老白!”
顾以安感觉一阵酥痒,传遍全身。
“嗯,从今天起,你是我们白家的人,是我的人,明白吗?”白晗一反往常,捏住顾以安的下巴,如君王降临,气势威严。
白晗解开衣服,一寸一寸掠过他的白皙皮肤。
“以安,我要在你身上打下我的烙印。”
声音既霸道,也温柔。
顾以安浑身发软,只因身上人的技术太过于登峰造极,他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来讲话。
他的第一次,被白晗所占有,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幸福到哭泣。
白晗亲吻他掉下来的泪,在他耳边说一些动人的、令人羞涩的情话,他更为难堪羞耻,只将双手环在身上人的肩上,颤抖的牙齿在他肩部留下情动的齿痕。
-
北都市市/委书记毕觉松已经在北都市连续任职三届,按照惯例,他下一步应该进中央,甚至进入国家核心领导层。
在别人看来他前途光明,仕途着锦。
他也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加上他早些年有意地攀附白家,经常与前白氏集团董事长白承宗来往紧密,让他更加确信有了白家的助力,他再往上更进一步,近在咫尺。
但他的美梦很快因为白承宗的英年早逝而破碎,今年又是一次换届年,没了白家的支持,他心里总空落落的。
他宦海浮沉多年,深知一个人长期没有调动,恐怕仕途生涯就到头了。
可面对马上就要上升的高位,让他放弃,他又十分的不甘心!
他多想尝试一下真正的大权在握,多想感受一次天下大事,尽在他眉目松弛间的爽快感!
多年来,北都市的三巨头,市/委书记毕觉松、市长罗月照,常务副市长梅相令成三足鼎立之势,彼此勾心斗角,你争我夺。
终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毕觉松的权威远胜于罗月照和梅相令。
这俩市长巴不得毕觉松赶紧调走,按照传统的接班人顺序,他们自己的官位可以顺理成章地再往前进一步。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还在各自打着小九九时,中央已经下发了正式的红头文件。
文件决定将毕觉松调离重要岗位,褫夺罗月照、梅相令的任职权。
最核心的领导职位变动如敲山震虎,给平静无澜的北都市官/场来了一次凶猛的震荡。
有的人在左右观瞻,有的人在忐忑不安,有的人在寻找退路,有的人暗自高兴,有的人冷眼旁观,有的人坐山观虎斗……
最先受到波及的是北都市政/法委书记高成俞,年底依照惯例,他正主持政/法机关干部警示大会,声情并茂地告诫广大警察干部,不要知法犯法,不要以身试法……话讲到一半,就被从中央特派下来的检察院法警直接从会场带走。
全市大礼堂座无虚席,他们身着黑色警察正装,都是政法队伍里有头有脸的中高层干部,见此情景,不禁窃窃私语,面面相觑。
同样被镣铐带走的还有北都市公安局局长纪君泽、法院院长汪绝厉、检察院院长洪正坤。
这猛药去疴般的激烈动荡变革来源于白晗。
按照他的推测,季寻案只是北都市灰暗一角的证明,左明的肆意妄为也不过是北都市政/法队伍乃至官/场烂透了的表象。
要从根部铲除毒瘤,来一剂猛药,才能真正药到病除。
为此,他特意进京见了他的七叔公白无卿一面。
白家人政/商齐抓,两者相辅相成,互为裨益。
白家人遍布□□层,以他的七叔公白无卿最年高德劭,功勋卓著,威望厚重。
白家人里,除了父亲白承宗对白晗视若珍宝外,最疼爱他的亲人便是这位七叔公。
因此得知他的宝贝儿侄孙要来看他,把这位鹤发童颜的老叔公高兴得不得了,他双眉一动,身边秘书立马会意,用最大排场的礼节欢迎白晗。
秘书亲自迎接白晗。白晗老远在大门口看到小时候把自己抱在怀里逗乐的七叔公,他甚为怀念,脚步匆匆赶上前,亲切地喊他:“七叔公,我来看您了!”
白无卿高兴得满含泪水,他枯老细瘦的手,攫住白晗的手,紧牵着他,忽而他生气地在白晗脑袋上猛的敲三下,把白晗疼得一紧,没想到七叔公的手劲这么大。
“哼,你这小崽子,回国这么久,今天才主动来看我!!!真是不孝!”白无卿喜中带怨,“真是白疼你了!”
白晗笑笑说:“叔公,您别生气,我最近太忙了,这不年底到了,我还想把您接到我家一起过年呢。”
“呸!”白无卿手拄拐杖,宽松的裤子下是极其瘦的双腿,好在他身体健朗,走起路来稳当,“我还不知道你爸,你是他生的儿子,自然和他一个脾性,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白晗被他一顿数落,尽管嘴上不饶人,可白晗知道,叔公心里是高兴的。
白晗进门,让司机薄聿言将车里带的礼物拿出来,交给白无卿的秘书祝念。
走到府邸内院,白晗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个锦囊,这款是橙色护心锦囊,是顾以安听闻他要去拜见白无卿而给他的。
至于来源嘛,自然是顾以安向系统七七求的。他唠唠叨叨又是威胁又是哀求,把系统七七逼到没法才又给他一个锦囊,给完之后,系统七七黑着眼圈,像被掏干,虚弱地说:【老大,真的没有了,一滴也没有了……】
“叔公,这个是别人拜托我送给您的。”
白无卿饶有兴趣地将锦囊握住手里,一阵奇妙的气流涌遍全身,顿时神清气爽,精神矍铄。
“果然是妙物!”白无卿连连赞叹,山羊胡子高兴得乱飞。
白无卿细细打量白晗,他的这位侄孙,在襁褓里的时候,他曾因为他长得太可爱忍不住用手逗他。
如今二十载春秋过去,被抱在怀里的小不点,已经长大成人。
站在面前这位贵公子,身形挺拔,玉树临风,一张脸集齐了白承宗和叶惜蓝的优点,宛若天人,美不胜收。
在行事方面,也越有白家人的范儿。
尤其血脉纯正,品格高洁,很得他心,是目前他最中意的集团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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