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所说的筹码是什么？”尚戬敏锐的注意到卫灵川和赫连克最后所说的那几句话。
“这话问得好，”卫灵川面露笑意，她就等着有人来问自己这句话，“我决定给他一点小小的震撼。”
尚戬听得更加茫然，震撼？什么震撼，他这次完全没摸透自家主公到底想做什么。
卫灵川故意没有直说，反而是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说道，“今天就先这样了，我得回去想想怎么让这个筹码显得特别一点。”
尚戬只能点头，却在出门前又被卫灵川叫住了。
“对了，你们以后叫我将军，别叫侯爷了，”她思索着说道，“侯爷这个称呼，听起来总觉得我真被招安了。”
尚戬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应了一声，“好，卫将军。”
等尚戬离开之后，卫灵川一个人坐在房中，思考怎么让这个震撼来的更猛烈一些。
她没有打算给赫连克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毕竟养寇这种傻事她是做不出来的，现在给出的任何好处，都会在将来化作武器落在自己人身上。
而在这种两国的博弈之中，给予一定程度的震慑反而比起利益更有必要。
所以卫灵川想要做的很简单，她打算采用一点小小的现代技术对赫连克进行威慑。
于是她打开了系统商店。
这么长时间过去，系统商店可供兑换的内容变化不大，和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所能兑换的东西差不多。
她一直觉得自己这玩意甚至都不太称为系统，除了发布一些奖励任务之外甚至更像是个异世界购物网站，毕竟系统发布的任务甚至连个惩罚都没有。
这几次战役之后，卫灵川的民心值一直处在稳步增长的状态，在成为一座城池的实际管理者之后，她所进行每一次政策发布和任免的每一个管理者都会导致民心值的变化，这一点和之前纯粹的做任务积累不同。
因为她现在真正有了治下的百姓，也就有了真正的民心。
治下的百姓们过得好不好，能够通过民心值的增长速度非常清晰的展示出来，也方便她随时进行调整，免得自己在外征战被大盛朝廷那帮人偷家。
眼下的民心值增长速度还是很可观的，她治下的几座城市算得上百废待兴，正在按部就班的完成生产生活的恢复工作，各种免税和奖励政策都在推行。
这就意味着，她这次可以花费稍微多一点的成本来完成对大戎的震慑。
不过想要成为筹码，还得有点其他价值。
卫灵川摸了摸下巴，已经有了具体的打算。
……
翌日，他叫来了尚戬。
“我打算办一场阅兵仪式，”她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安排人准备一下。”
“阅兵？”尚戬能够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但不明白卫灵川到底打算怎么搞。
卫灵川清了清嗓子，将一张流程图交给尚戬，“你先看这个。”
虽然知道古代也有类似于阅兵这样的活动，类似于检校军阵之类的，但这些都和卫灵川想要展示出来的完全不同。
她打算在展示部分武器装备的同时，也让赫连克看看它们的实弹效果。
“将军，你选择的这些武器似乎都不是我们最先进的那一批。”尚戬看着看着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基本都是二三线的装备。”
“没错，”卫灵川露出笑意，“把很快就会被淘汰的拿出来展示，给他们错误情报的同时让他对我们的实力有点清晰的认知。”
尚戬沉默了片刻，还是沉声问道，“如果他们想买呢？”
毕竟这种行为看上去很像是要贩卖。
“我就是要卖给他们，”卫灵川心中有数，“我们快要退下来的那一批武器装备，在不进行保养维护的情况下还能使用多久？”
尚戬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以为，大戎也有能维护这些武器并且生产出子弹炮弹的人，但实际上这些再不经过保养过不了三个月就会报废的武器装备，在无人维护的情况下只会报废成破铜烂铁。
“他不敢在三个月内毁约，”卫灵川早就计算过，“大显现在看似四面楚歌，但仍旧还有一战之力，三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大戎吞下他们那几座州府，但足够我们一路打过去。”
尚戬看向卫灵川，忽然有些明白她的意思。
“但我担心谭家军那边……”尚戬有些迟疑，“他们手里可没有这些武器。”
他没说出来的是，万一赫连克毁约拿着这些武器将矛头对准边境的谭家军，那么岂不是非常危险。
卫灵川知道他在想什么，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谭墨就在我麾下，我当然有办法让他认为谭家军早就被我们装备了这些武器。”
虽然人性经不起赌博，但赫连克也不会是傻子。
两面夹击这种事，他不会想体验的。
得到了卫灵川的明确回答，尚戬左右权衡，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才拿着流程出去进行安排。
等他离开，卫灵川出门找到封长归。
“有件事需要麻烦你，”卫灵川将一张单子交到他手中，“你去找谭墨要一封家书，再去霸州调集单子上的这些武器装备送到谭家军里去，记得带上几个能熟练使用这些装备的将士们一起。”
封长归没问为什么，拿着单子和卫灵川的印信离开了。
卫灵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考量。
她当然担心赫连克会不会中途反水，但她对自己麾下的这些将领也做不到完全信任，在这种事关两支大军的大事上，尽量避免一切可能发生的风险才是最重要的。
相较于后来归降的尚戬，卫灵川当然更信任还在山寨中就跟着她的封长归和谭墨。
而负责军中庶务和调配装备补给的是霜芽，也是她目前最信任的人。
她所做的这些安排，基本能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
……
和赫连克再次见面是在六日之后，虽然准备的比较仓促，但卫灵川看过尚戬带领军队进行的预演之后，仍旧觉得能给赫连克带来一点小小的震撼。
这场检阅安排在了兖州城外，城中的百姓们也被允许在一旁远远围观，所以检阅尚未开始就已经相当热闹。
卫灵川一身戎装立于城墙之上，觉得这场面实在新鲜。
“原来站在城墙上看检阅是这种感觉，”她忍不住自语了一句，“如果不是穿越，大概十辈子我都没这个资格。”
她这话当然无人听到，也不想被任何人听到。
正在此时，赫连克到了。
他同样一身戎装，看上去和之前几次见面气势完全不同。
“卫将军。”赫连克和卫灵川打了个招呼，目光忍不住在卫灵川身上停留片刻。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卫将军在军中的样子。
“殿下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这幅打扮很陌生？”卫灵川笑着开口。
赫连克移开目光，“只是很少见到女子一身戎装。”
这倒是句实话，尤其是身为主帅的女子，赫连克也是第一次见到。
但这都不重要，乱世之中，主帅是男是女毫无区别，只有拳头够硬的人才能活下去。
“将军，是否开始？”有校尉过来询问。
“嗯，告诉尚戬可以开始了。”卫灵川的语气严肃起来。
检校军阵这种时候，她这个主帅的气势绝对不能输。
赫连克抵达之后就大概看出这位卫将军想要做什么，于是在她宣布开始后将目光投向了城墙下的空地。
兖州是没有护城河的，城墙也算不上多高，所以哪怕是在城墙上也能清晰地看到一行行武器装备自远处缓缓驶来。
尚戬策马在前，等到第一批武器就位之后举起令旗，高呼一声：“齐射！”
霎时间，一整排各类火炮整齐划一地点火发射，数秒后，伴随着尘土硝烟和剧烈的爆炸声，一排远近不一的大坑在硝烟散去后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卫灵川注意到赫连克下意识握紧了双拳。
“这就是你们打败大显的武器？”赫连克动作有些僵硬的转过头，他并不是对赤旗军装备精良之事毫无耳闻，只是再精确的情报都抵不过眼前实弹射击所带来的震撼。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卫灵川笑得风轻云淡，“殿下不妨继续看。”
赫连克重新转过头，这才发现在尚戬的指挥下，城墙下方的武器装备又换了一批。
这次的动静甚至比上次还要更大。
“这些武器装备，我们也有售卖的打算。”卫灵川确认过赫连克的表情后微微一笑，“之前我们给谭家军也提供过一批这类装备，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学会如何使用了。”
赫连克知道谭墨就在卫灵川麾下，对此事可以说毫不怀疑。
他目光凝重地看向卫灵川，已经感受到前所未有威胁，但偏偏他此时此刻什么都做不了。
“卫将军不担心我买回去用在你们身上？”他咬着牙问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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