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对上了司延的目光,心头一紧,为表诚意,她又重复了一句:
“对不起。”
司延其实根本不在意陶宛先前说的话,把说话的人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在意,只有陶宛会在意,还会祈求她的原谅。
“没关系的。”
听到这句话,陶宛跟得了免死金牌似的松了一口气。
*
周日早上6点半,闹钟准时响起。
陶宛这几天已经把官网上有关《碎月》的舞蹈视频反反复复看烂了,练了前期望舒的舞步,也练了群舞的一段舞。
陶宛还拿了一个小本子做了些笔记,记了些她自己跳的时候感觉不对劲的地方,打算回学校去问老师。
不管能不能选上,多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
7点半的时候,陶宛从练舞房出来,满额头的汗,脸也红了,薄薄的一件黑短袖被汗粘湿,贴在她的背上,勾勒出流畅柔美的身体线条。
司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床,陶宛出来的时候她正蹲在阳台上料理植物,手里拿着把小刷子正在细心料理叶片,一下一下地梳。
她眯眼一看,司延手里的那片叶子叶片上有好几个疤,正是今天前陶宛和陶庄静通电话的时候,被她掐出来的。
抛开别的不谈,司延其实算得上是神仙舍友。
素质高,爱干净,无不良嗜好,特别特别会整理东西,以前两个人住一起的时候,陶宛的房间都是司延帮着收拾的,当做住陶宛家的“房费”。
可惜了,陶宛这个人就是要谈谈别的。
陶宛再冲完汗出来的时候,司延已经把阵地转移到了室内,人在厨房做早饭。
见陶宛二次从房间出来,司延转头向陶宛开口:
“你来了,我帮你做了早饭。”
司延关了火,把锅里金黄的滑蛋铲进了盆子里,洒了点黑胡椒粉,推到陶宛面前,下面垫着两片刚复热过的黑麦面包,有菜有番茄,最重要的,竟然还是热的!
陶宛看出来这是司延讨好自己的诡计了,她本该坚定立场不被司延诱惑的。
但是陶宛并不完美,而面前的滑蛋黑胡椒三明治很完美。
只不过纠结了5秒钟,陶宛就一屁股坐在了餐桌前,很没骨气地吃起了三明治。
好吧,司延都做了,这叫不浪费粮食。
陶宛三两下就说服了自己,埋头苦吃。
司延给自己也做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她的盘子放在面前,没着急吃,而是转身从料理台的盆里拿出了一小瓶牛奶,递给陶宛:
“舒化奶,你可以喝的。”
哦,司延都热好了,这也叫不浪费粮食。
陶宛接过牛奶,小口吸了两下。
她吃饭一向慢得像蜗牛,不熟悉的人常会在陶宛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误会她吃饱了。
司延见陶宛开始摄入液体了,低头看向她盘子里还剩下一半的三明治,迟疑地问:
“吃饱了?”
“嗯。”陶宛边喝牛奶边点头,其实她这不叫吃饱了,而是吃够了,她从大一上搬出来之后就刻意控制饮食,这也是那件事情的后遗症。
陶宛基础代谢高,对于她来说,真正应该做的应该是好好吃饭然后增肌,老师知道陶宛的心结,常常明里暗里劝她。
可陶宛还是老样子,跟着许临川去吃特供餐厅,每次还剩下一小半。
当然,这和特供窗口太难吃了也有关系。
司延看着陶宛盘子里剩下的三明治,眉毛都死死拧在了一起。
她伸手,本想帮陶宛把那个盘子给撤下去,另一只手及时捏住了盘子的边缘,阻止了司延的动作。
“我、我说我现在吃饱了,不代表我之后也不想吃了。”陶宛垂着眼躲避司延的视线,磕磕绊绊地开口:“我能带去学校吗?”
没办法,真的太好吃了。
等等,司延该不会下药了吧。
“等一下,我帮你把边上处理一下。”司延弯眼笑了一下,起身,端起了盘子。
“哦。”陶宛闻言,松开了手。
司延把边边切掉,从冰箱里那保鲜膜包了一下,又从下面的碗柜里拿出了一个半透明的饭盒,封好了,递给陶宛,嘱咐道:
“记得吃之前热一下,保鲜膜要摘掉,盒子能放进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瞎操心。”陶宛嘀嘀咕咕了一阵,接过了饭盒,表情突然变得别扭起来:“那个……谢谢你。”
声音越来越小,司延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不用谢。”她微微一笑,很大方地回应道。
陶宛看着晨光中的司延,愣了一秒。
下一秒,她飞速背上自己的包出了门,在玄关的时候还因为着急差点把鞋子左右给穿反了。
陶宛到一楼的时候刚好是8点钟,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小橘猫照常团在路中央晒太阳。只是这次门口的台阶上还坐了一个小女孩,正托着脸看小猫睡觉。
小女孩今天扎了两个小辫,穿了件很喜庆的枣红色棉袄,坐在台阶上,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小的山楂。
“小贝,早上好呀。”陶宛上前,轻声打了下招呼。
“陶宛姐姐!早上好!”小贝见陶宛来了,忙起身,她很喜欢这个住在楼下的香香姐姐。
小贝回头看了一眼小猫,对着陶宛道歉:“对不起陶宛姐姐,我已经把小猫藏到别的地方了,可是她每天早上还是要来这里晒太阳。”
陶宛叹了口气,看样子,小贝是真喜欢这只猫。
陶宛自认是大人,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她逞强道:
“没关系的,姐姐其实没那么怕猫了。”
说着,陶宛想起了之前看到过的新闻,去提醒小女孩:“不过,小贝,你把猫藏在外面,要是外面有坏人怎么办啊。”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一个7岁一年级学生的认知范畴,小贝的脸上出现了很明显的空白:“啊?”
陶宛没再说话了,横竖小区摄像头多,而且安保也好,还是不要吓小贝了。
想着,她走下台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向小贝求助,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小贝,帮一下姐姐好不好?”
最后在小贝的帮助下,陶宛再一次成功出小区来到了平时练舞的教室。
奇怪的是许临川这次竟然没在里面等陶宛,明明两人昨天早上还说要一起研讨动作的。
最近天气还很冷,可能许临川睡懒觉睡过了。
去年学期末的时候就有一次,许临川一觉睡到了10点钟,赶到练舞房的时候陶宛都已经跳了两个小时了。
自那之后,许临川就拜托陶宛打电话给她,免得她错过闹钟又睡过。
陶宛如此想着,拨通了许临川的电话,电话铃响了一阵子对方才接。陶宛出声询问:“临川,你起床了吗?”
“……起了。”许临川有气无力地回复道
这么一声就把陶宛吓的一惊,许临川的声音好哑!
“临川,你感冒了吗?需要我帮忙买一下药吗?”陶宛一边说,已经一边往练舞房门外走了。
“不用!”许临川听陶宛要去宿舍看她,惊呼一声,随后又换了语气,尽量平静地说:“我就是没睡好,昨天失眠了,下午就能去练舞了。”
“你加油,不要为我担心,到时候选上主演别忘了请我吃饭就好。”
陶宛听许临川说话确实没有鼻音,只是声音沙哑,于是应了下来:“那好吧,如果有需要的话直接给我发微信就好了。不对,你打电话吧,这样更及时一点。”
“嗯嗯。”
最后陶宛半信半疑地挂断了电话,后面刚好有同学拜托陶宛看看舞步,她放下手机,跑去帮同学了。
*
“你这个朋友人还挺好的。”
魏晴支着头侧身看着许临川,身上原先盖着的被子因为她的动作掉下去大半,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整个上半身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和咬痕——这都是许临川昨天晚上的杰作。
“闭嘴吧。”许临川把手机扔在了酒店的床上,她浑身上下也没有一块好肉,腰和腿酸得想死。
她真傻,真的。
为什么前妻姐说在酒店见面她就来酒店。
为什么前妻姐一撩就又上头了。
“你下午还要去练舞?”魏晴一个转身又压在了许临川的身上,眼睛里跟带着钩子似的。
她一面说,一面手在许临川的肌肤上游离,最后停在了某个部位,用指腹揉了揉,问:
“不酸吗?还是说我昨天太保守了?”
如果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的话,许临川恨不得现在就把魏晴从她身上踢下去。
什么叫太保守了,两个人一直滚到3点钟叫太保守了?!!
“我去记一下动作,周一下午还有选角。”许临川用力把魏晴推到了一边,掀开被子弯腰在酒店的地上捡衣服。
魏晴眯眼打量着许临川□□的身体,欣赏够了才开口:
“别捡了,我帮你买好了衣服,就在沙发那个袋子里。”
许临川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去看魏晴。
魏晴连衣服都买好了,敢情她这叫自投罗网。
*
中午许临川不在,陶宛惦记着早上剩的半个三明治,11点刚过就出了综合教学楼。
打算穿过主校区去最近的一家便利店,蹭微波炉热一下三明治,顺便还能去二餐再吃点没味道的草。
路过主校区的A教时,陶宛突然想上厕所,进A教了来到了洗手间。
洗手台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女生,头发末端被染成了绿色,脖子上还挂着sony的耳机。
陶宛出来的时候她正在执着地往自己的后背看,见有人出来,又掩饰性地去洗手,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你是司延的舍友吗?”陶宛看到那抹绿,突然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对对对,陶宛你好,我是薛瑞宁。”薛瑞宁看着陶宛那双澄澈的眼睛,两眼一黑,只感觉命运在捉弄她。
为什么早不偶遇陶宛,晚不偶遇陶宛,偏偏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偶遇陶宛!
陶宛其实特别特别吃司延的颜,她就好黑长直那口,不过我们妹还可以嘴硬个好几十章。
许临川:爱前妻的女同最有出息,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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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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