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拿起顾怀之换下来的脏衣服，伸手堵住了他的嘴说：“别他妈叫了，吵死了”。
顾怀之把嘴里的脏衣服连忙薅了出来，扔到了地上干呕了几下，眼里泛着泪花。
“你把这堆埋汰衣服都洗了嗷，洗衣服因该不用教吧？”顾远把顾怀之所有脏衣服全都堆到他怀里。
顾远一顿指指点点给顾怀之安排了一堆活。然而他自己进来卧室锁上门去躲清闲了。
顾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现在饥肠辘辘打开冰箱翻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能顶饿的东西。他只好出门去买现在天已经黑了，大街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顾远进了超市随便挑了几包方便面和一瓶罐装啤酒，付了钱就抓紧回去了。他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待太久，顾远把东西全都揣到衣服兜里也不担心被挤碎了。
“我回来了”因为曾经只有他一人的家填了个新成员顾远就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见没人理自己顾远气急败坏起来。一下子跑进浴室，看见顾怀之蹲在水盆旁边睡着了。
顾远用力抓起顾怀之一甩手把他扔进了盆里，顾远走进了又把顾怀之捞了起来搁到地上。
“噗，咳咳咳”冰凉的自来水让顾怀之很快就醒了过来，并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顾远拿起毛巾粗暴的擦拭着顾怀之脸上的水。
“我几把的出去买东西都知道给你带一份，好嘛让你洗个衣服你给我搁这睡觉”。骂玩顾远又不由分说的拍了几下顾怀之的后背。
顾怀之眼里全是恐惧，惊悚的看着他过了一会才换过神来大口喘着粗气。
顾怀之张了张嘴，不明所以的说：“哥哥怎么了？”。
“出来吃饭”。
顾远翻了半天才翻出来两个能盛东西的东西，平时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吃饭所以只有一个碗一双筷子。他自己用的盆把碗给了顾怀之，没找到另一双筷子就去拿了一只牙刷一支笔，凑合了一下。
他给顾怀之盛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俩人大口秃噜着面条顾远拿出刚冰镇好的啤酒“啪”的一声撬开瓶盖白色的沫子咕噜咕噜的涌了出来。
顾远抱着啤酒瓶吹了起来，喝完把啤酒瓶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说：“哈！真爽啊”他擦了擦嘴角的泡沫，白嫩的耳垂上染上一层红晕，口腔里弥漫着酒的苦涩味。
顾远打了个嗝微醺着说：“话说回来你几岁了？”。
“8岁”。
这个年纪远比顾远想的要大的多，他看着顾怀之那瘦瘦小小的身体本以为只有四五岁左右，这个年纪也该上小学了。
“哎我可没钱供你上学啊，我能收留你已经很不错了”顾远一边吃面一边说。
突然大门被人砰砰砰的敲打着。
“哥哥开门”门口传来李乐涵着急的呼喊声。
顾远急急忙忙的穿上鞋，嘴里的面条还没来得及往下咽就去给人家开门了。顾远看见李乐涵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心里一惊。
李乐涵哽咽的说：“奶……奶……她突然上吐下泻的还说自己四肢发麻动不了”。
顾远听她这一说赶紧冲进李婶儿家里，就看见倒在地上四肢麻痹一抽一抽的李婶儿。顾怀之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指了指一旁餐桌上放着的四季豆炒肉说：“这豆子一看就没熟，吃了指定中毒赶紧送医院吧”。
顾远倒是被这番话点醒了，把李婶儿拽到自己身上背着她就往医院跑去了，走之前还从柜子里翻出这些年自己攒的所有积蓄。医院不远跑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只剩下顾怀之和李乐涵在原地等着，顾怀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着：“你快别哭了，我爸爸送她去医院了指定没事的”。
“真的吗？”李乐涵抹了抹眼睛上豆大的泪水。
“不骗你”。
李乐涵比顾怀之大个一两岁，但和营养不良的顾怀之差不多高。顾怀之一边哄着李乐涵一边从兜里掏出顾远给自己的苹果味棒棒糖，把包装撕开塞到李乐涵嘴里。
深夜。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而刺眼，顾远坐在李婶儿的病床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查看墙上的时钟。从傍晚到深夜，他一直守在这里，听着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看着李婶儿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担忧。李婶儿无依无靠，顾远不忍心留她一人在医院，便默默陪了下来。
凌晨三点，李婶儿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顾远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踏着月光往家走。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拉长他疲惫的身影。回到家，他蹑手蹑脚地打开大门，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吵醒了顾怀之。
他轻手轻脚地脱了衣服，像只猫儿似的一溜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连日的奔波和熬夜，让他的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刚想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就听到自己屋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打开。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顾远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那人轻轻踮着脚尖，像怕踩碎什么似的，慢慢迈了进来。顾远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来人是顾怀之。
“我不敢……一个人睡。”顾怀之的声音怯生生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他紧紧抱着顾远新给他买的小熊枕头，站在门框旁，眼神里满是不安与期待。小熊枕头软软的，上面还带着顾远给他买时的温度，可此刻，这温度也驱散不了他心中的恐惧。
顾远此时困意正浓，这么晚了实在不想和他较真。他又自顾自地钻回了被窝，然后敞开一个角，轻轻拍了拍下面的床，用带着困意的声音示意顾怀之过来。“你可不许尿床嗷，要不然我抽死你。”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声音里却藏着一丝温柔。
“我从不尿床。”顾怀之小声反驳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倔强。
“那是你不敢。”顾远也不甘示弱，虽然嘴上还在斗嘴，但心里却因为顾怀之的依赖而泛起一丝暖意。
两人又习惯性地开始斗起了嘴，你来我往，话语间带着只有他们才懂的亲昵。没说两句，困意就像潮水一样将顾远淹没，他不自觉地搂着顾怀之，仿佛这样就能守护住这份小小的温暖。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顾怀之那柔软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猫。而顾怀之，也像找到了避风港，把脸埋在顾远温暖的胸膛里，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夜静谧而安详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熟睡的脸庞上，为这温馨的一幕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此刻，所有的疲惫与不安都在这温暖的拥抱中悄然消散，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安心与宁静。
千万不要讨厌远儿啊，他从小是被打大的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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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起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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