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地回到家中,有林靖帮忙说辞,林希才能闭口不语到回房休息。只是林靖跟到房间来,林希忙推他出去。
林靖不肯走,身体抵着半扇房门目光热切,问到:“贝蛇寻到没有!”
林希冲他摇头,身心俱疲。不由分说地推林靖出门再关上。
“二哥,好歹告诉我在边疆你过得如何,不然我怎么安心?你瞧你多憔悴?胡渣子都硌手了,你何时变得这样邋遢?”
本就因为失声无法开口的林希更不会回答林靖,洗漱后又重新找了换洗的里衣去沐浴。
身体在接触到热水的瞬间,林希回忆起当初落进深水的情形,后怕地一头栽进水中。
浴房的窗忽地像是被风吹开,但林希无暇去管。
在水中屏气努力想要忘掉之前的可怕经历,没注意到从大开的窗口有人影闪现到他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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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点了林希昏睡穴后,吕宿立即从浴桶中扶他坐起。
再去掩上窗户留下一条换气的缝,回到浴桶边用毛巾细心给林希擦洗后换上干净衣物。将昏睡的人打横抱起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放下。
林希头发还湿着,吕宿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拿出被子把林希整个人围起来。
手中拿着干毛巾为林希不停擦拭头发,直至擦干。用了四五条毛巾胡乱搭在床头边的木柜上,就扶着林希躺下重新盖好棉被。
这才有空闲好好看他,皮肤依旧冷白,但吕宿觉着林希瘦弱了不少。
很是心疼,坐在床边抚摸他瘦削的脸颊,想到他写的那封绝情信,吕宿慢慢红了眼。收回了手又掀开林希被子,脱了鞋躺在床上把林希整个人搂在怀中。
明明怀中的人浑身温热,吕宿偏偏觉得他冷,紧紧抱住不松手。在摇曳的烛火中缓缓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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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二哥醒醒,二哥?”
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吵醒了林希的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坐起身来四处张望。房间是他的房间,他在家中。
“二哥,再不开门我可就自己进去了?”
林希下床去开门,被清早直射的阳光刺激得睁不开眼。
林靖一边出手帮林希挡住烈阳,一边拉着林希进屋。说到:“二哥你没事吧?”说完又发现他没穿外衣,催着林希去穿衣。
恰逢侍女送来热水,林靖像照顾孩子似的督促林希洗漱。
吃饭时,他再也忍不住说:“二哥你瘦了!边疆的饭菜很难吃还是你没饭吃?”
林希倒是先填饱肚子,一直提心吊胆却始终不见父母亲来用饭。
贴心如林靖,知道他担心什么。“父亲母亲去送一批药材出城,到一个小镇上。估计今日回不来,二哥你就放下心。只是等他们回来了,你要想清楚对他们继续瞒着还是要澄清。”
耳边的林靖喋喋不休,林希沉静如水。
昨晚的梦他还记得,可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记得那人的怀抱很温暖。当时的他落入深水,临死之际,那人将自己抱出水中。
记忆断断续续,林希回过神见到眼前放大的林靖的脸。立即站起身。
“二哥,在想什么?”
想说累了林希说不出声,在林靖视线下的桌面用食指写下回房两个字便径自离开。
林靖没有追上去,自他回来都没能谈及贝蛇的事宜,人也变化不少。
顿感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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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堂上多位大臣提起吕昭已经回到王城的事,却不肯来上朝。
明言不满,吕宿当即写下手谕让人送出宫到睿王府去。
有大臣说吕宿太过放纵吕昭,多半的兵权都交到他手中,该趁着没有战事要回一半的兵权。
引得众臣纷纷附议,要求吕宿拿回吕昭手中的兵权。吕宿没拒绝没点头,下朝了。
从王太后擅自将两个秀女送到吕宿寝殿那日起,他便不再去寝殿。
夜夜留宿在书房中的偏房内,现在在去书房的路上,还有无数的奏章等着他去批阅。
半路出现个眼熟的老宫女拦路,吕宿视而不见。
“王上,老奴在此求见王上!”
陈华问到:“姑姑可是来替王太后传话的?”
“正是,王太后想请王上移步去殿中商议公主的婚事。”
“退下吧,本王稍后去。”
“这……”老姑子抬眼看了吕宿一眼又低下头道:“倘若王上得空,还请王上现在移步。王太后已经等了王上许久,特意准备了王上常喝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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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炉中燃着令人静气凝神的香,反倒没一人静得下心来。
王太后面露尴尬,开口道:“王上不尝尝本后命人为你特意沏的茶吗?是今年的新茶,本后都还未尝过。”
“王太后既有事要与本王商议,就请讲。”
此话一出,王太后脸色当场变得难堪。好好的心意被吕宿这样轻视,王太后实在不好咽下这口气。
身旁侍奉的姑子不动声色地离开,顺便带走殿内所有宫女,以及陈华。
吕宿对着王太后没有多少耐心,现下已经是极限。两刻钟的时间过去都听不到半个字,起身欲离开。
“王上这是何意?!这就要走?”
“本王还有政务要处理,没有时间陪王太后耗费。王太后若无事,本王就此告退。”
“站住!”
王太后急得从位子上站起来,大声喊道:“王上自是日理万机,但本后找王上也是有事要商议。王上为何不听就要走?”
着实心烦,吕宿又回到木椅上坐下。
王太后右手中紧紧攥了串佛珠,见到吕宿重新坐下,自己也慢慢坐下去。
手中的佛珠再次转动,“本后请王上来,是为了公主的婚事。她如今年纪已有十五,是该谈婚乱嫁了。关于公主的适婚对象,本后有了几个人选,才想和王上商讨到底谁才适合公主。”
“公主年纪尚小,王太后何必急于一时?她才十五,尚且是个孩子,王太后要给这样的孩子安排婚事,当真仔细想过了?”
被吕宿毫不留情地说回,王太后反驳道:“她哪里像孩子那般听话懂事了!只会顶嘴不按本后的安排行事,性格也变得古怪孤僻,本后从没教过她。既然本后的话公主听不进,那便替她找个丈夫来好好管教。是女子终归要成婚,十五已经不小了。”
“只是因为公主变了性格王太后才待见她不得?”吕宿惊讶又愤怒,面前的王太后哪里有曾经溺爱小女儿的半点影子?
“是公主到了适婚年纪,本后才为她安排一门婚事。再说她的性格本就不对,与其留在宫中受人捧在手心一无所知,还是出宫到夫家去消磨消磨她的顽劣性子才好。”
“本王不会同意!公主年纪还小,此时让她出宫就是让她进火坑。”
“王上不同意是王上的事,本后已经下了决定由不得谁来反对。”王太后说着狠话,却又底气不足地从吕宿脸上移开视线。
“到底还是王上无子嗣,至今没有新的王位继承人。本后只好盼着公主成婚后能诞下子嗣过继到王上名下,王位继承人才有望。”
“本王无子嗣与公主有何关联?王太后何故要逼迫自己的亲子至此!”
“王上不肯召见后宫妃嫔,又何来的子嗣?既然王上无子嗣那这乾海国的江山将来由谁来承担!王上若是不愿让公主出嫁,也可为公主招一位驸马入宫。一旦公主诞下子嗣便能过继到王上名下,那王位继承人也就有了,王上也依旧可以过往常的生活,有何不可?”
王太后笑道:“逼迫公主小小年纪就成婚的不是本后,是王上才对。”说罢,右手转着佛珠,左手抓住木椅上的扶手站起来。一步步离开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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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腹酗酒一天一夜的后果,是吕昭吐得一塌糊涂又昏睡大半日。
仲少离收到王宫送出来的手谕到房中,吕昭已经醒来。
房中早收拾得干干净净,可惜还有不少酒味未散。
用盆中冷水拍打在脸上,吕昭感到腹中好似有大火在烧,难受得脸都变色。惨白惨白的,头还痛。
“王爷身体不适?要不要属下去请太医来为王爷瞧瞧?”
“不必。你来做什么?”
经吕昭提醒仲少离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东西,上前后递过去。“王爷,是宫里派人送来王府的。请王爷过目。”
听到是宫里送来的,吕昭一把拿了张开看。
迅速看了几眼就捏成一团砸向地面,嘴里怒骂道:“一群老匹夫!我上不上朝,和不和亲碍着他们什么了?敢对我的事指手画脚,真是活腻歪了!”
“王爷息怒!”
“你怎么回复的?这手谕。”
“没说要王爷回复,只吩咐属下要亲手交到王爷手中请王爷过目。”
胃里泛着一股股的酸水,吕昭也懒得再计较此事。现在只想借着身体的不适去见林希。
“王爷?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去看大夫,不是你说的。”
仲少离捡起地上的纸团就追出门,他还是跟着吕昭身边才免得那两人之间出什么事!
他相信林希不会有什么,但吕昭他可保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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