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林家有件麻烦事,林父拖着没与家中说明。
可今日被找上门,才没能瞒住。林母只知道是药材商要的药材库房不够,山上药田的草药也还需一些时日。
此刻药材商正在厅内冲他们一家大发怒火。
但林希去找了单子看,发现离约好出货的日期还早。也没有怪那个药材商提前要求出货,何况这是个机会!
“您说您的下家在边疆等货催得急,不如我把库房的货都提出来您先带走。至于剩下不够的部分,我会想办法凑齐给您亲自送去。库房货也不少,是您单子上要求的一半多,应该能解决那边的燃眉之急。”
林希语气平和态度和善,药材商对于自己大吵大闹的行为也感到羞愧。
“可对方要我全部都送去,你库房的药材不够我送去也无用啊!”
“您对边疆那边下家交货的日期是何时?我保证会尽快凑齐并送去。”
实在没办法,药材商也只好点头。说:“唉,我是找遍了王城的药商都凑不够剩余的量,只好来麻烦你们。”
这药材商不肯说明他出货的日期,那证明并不是很急。
林希没有点破,回头对林父道:“父亲,王城外的一个镇子上有药商,那家的库房或许会有多余的药材。我需要去一趟。”
“二哥我也去!”林靖忙说了一句。
“不可!你二哥去是做正事,你去做什么?留在家里吧,你不能把我们两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女子留在家中。你放得下心吗!”林母厉声打断林靖。
林父知道林靖是想避开徐真,也附和林母的话劝他留下。
随后对林希说:“早去早回,事情办好了心里多想想你的家人。别想去见什么不该见的人,记住了。”林父态度严肃,不容林希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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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只是林希从家中脱身的法子,事实上出了家门林希无须去王城外的小镇找什么药商,王城内一些小药商库房内的药材凑凑也能够数。
与药材商钱货两清之后,今日的太阳也快落山。
昨日被孟琥拒绝,林希并没有死心。又到了孟家大门外。
何况自己也没有别的法子能入宫去见吕宿!
门内的小厮开门后见到林希有些惊讶,“林公子又来了,不过少爷今日要侍,要值夜!在太医院值夜回不来,要到明日一早才会回来。还是请林公子回去吧。”
不等林希细问那小厮说的值夜之前的那半句,门便合上了,一丝儿缝都没有。
面对紧闭的大门林希几度抬起手又放下,最终还是转身走下石阶。心中猜想那小厮改口之前要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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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宿每次服的药中解药分量少,太医院首怕量大了反而不能帮吕宿解毒。服用几贴后人已经退烧,就是还不见醒。
王太后在书房中与几位前朝老臣商议,忙得焦头烂额。
寝殿中只有吕豆豆和几位负责侍疾的太医,其中就有孟琥。
这时候她借口困了让孟琥送自己去其它房间休息。一个官位低小的太医怎能拒绝公主的要求,孟琥只好跟在吕豆豆身后五六步远的距离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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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到无人处,吕豆豆马上变脸。怒气冲冲地朝孟琥指责道:“我就是要见希哥哥,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了!”
“公主知道林希与王上之间的事情,是也不是。”
这一问让吕豆豆哑口无言,脸色慌乱。被孟琥捉住了视线朝他憨笑几声,“你在说什么。”
“如此,就是公主知情了。”
“你怎么回事?敢这样对公主说话!”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希望公主能为林希想想他的处境。他一介平民和王上纠缠在一处,不会有好结果。想必公主也能明白,下官请求公主别再给二人牵线。”孟琥语气坚决,不给吕豆豆反驳的余地。
虽然人没送到房间,孟琥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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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换上其他太医来侍疾,孟琥疲惫不堪地出宫。
从宫门开始的街道上四处无人,走出不久,孟琥迎面遇见熟人。来人眼里出现了红血丝,额角的碎发凌乱。
林希在宫门外不远处等了整夜,也吹了一晚的凉风,此刻鼻头红红俨然一副病态。
被孟琥抓住手腕一路回了家,开口就是斥责的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林希?你是什么身份,那人又是什么身份?你为何还执迷不悟!”
“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不会懂,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宫里过的如何。我--”
“你死心吧!你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傻事,我非让你打消念头不可。看门的人说你昨夜来找过我,那你一早在宫外等我,是不是没有回家?”
“孟琥,既然你不肯帮我入宫,那你至少告诉我他近况如何?”
看不惯林希为了一个男子这般郁郁寡欢,狠下心来甩开了林希的手。“你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再说那人是王上,再不好也能好过你。”
听出话里的隐瞒,林希再次恳求道:“他发生什么事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林希你冷静。”
“我很冷静,孟琥。冷静不下的人是你不是我,你为什么不愿说非要瞒着我?”
“好,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希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在孟琥还未说出是什么条件前。“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
“你简直无药可救了。”孟琥气急了转身要走,林希抢先拦在门口。
“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你告诉我他怎么了。”
孟琥面对一脸认真的林希长长呼了一口气,才说:“你不用担心,他只是病了。但每日由太医侍疾,药也有服用。很快会好转。”
看得出来并不是病了那么简单,林希心急如焚。
再次握住了孟琥的手请求道:“你再帮我一次!带我去见他,不是亲眼所见我不能放心。孟琥,我可以用一切来交换。你帮我入宫去见他,拜托你!”
被林希握住的手腕好似有烈火在烧,孟琥感到为难。
“求你!”
“我不能带你入宫,但能替你送信。”孟琥侧目,视线落在门外逐渐明亮的阳光上。再不忍心面对林希。
“你还有什么条件都一并说了,我什么都答应!孟琥,我必须去见他。”
条件,自己能有什么条件。
孟琥无奈地苦笑,看来林希是不会死心了。“我带你入宫,但在宫里若发生了什么以我的能力保不住你。你自己要谨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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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迫不及待,林希还是按照孟琥的要求在孟家住了一晚。
认识他这样久,他的一双儿女是头一次见。两个孩子活泼机灵,看到林希就黏上去非要他抱。
抱一个另一个就哭闹不止,林希只好一边手臂抱一个孩子。
孟琥目睹这样的场面,想开口再劝他娶妻生子才是正道。
但是话几次到了嘴边又落回肚子里,走近了林希去揉弄女儿肉呼呼的脸蛋。“他们都很喜欢你,往后多来家中坐坐。”
“好。”林希对孟琥浅浅一笑,目光又回到孩子小小的脸上。“他们有名字了吗?”
“暂时只有乳名,等他们到了要去书院的年纪再取名吧。”
孟琥明明不想提,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主动说:“你此时此刻还在想他吗?”
林希目光暗淡,将一对龙凤胎还到孟琥怀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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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中的太医至少人人身边跟着几位学徒,少则三四人,多则十几二十人。
孟琥嫌麻烦,只收了两位,加上今日乔装后的林希,便有了三位。
入宫后林希一路低着头,胸口内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今日并未轮到孟琥到寝殿侍疾,巧在本该去侍疾的一位太医有事孟琥二话不说地顶上了。
带着乔装成太医院学徒的林希赶到寝殿时,已经由吕豆豆喂过药。
小公主被孟琥拒绝了两回脾气很不好,把所有太医都赶到了寝殿外。
林希满脸急色,他没能看见吕宿,站在孟琥身后扯扯他的衣袖问:“之后还有机会进入寝殿吗?”
“公主每日会去别的房间午睡,到那时再看。”
从始至终林希这个学徒就没有机会进入寝殿的门,心心念念盼望午时能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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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差不多时,果然如孟琥所说吕豆豆去了别的房间。
虽然是侍疾,不过也不会过于苛刻,到了午时留下一人其余人可去用饭。孟琥带着自己的学徒留下,几位太医道谢后离开了寝殿。
眼下在寝殿中只有几位宫女,孟琥带着林希进门,对她们说来给王上请脉。
在离吕宿的床仅剩个十来步的时候林希匆匆上前,见到熟睡的吕宿便愁眉苦脸。
人也让他看了,孟琥当即抓住林希手臂要拉他出去。
“走了!”
“他病了多久?”
瞅到林希乌黑的眼被水汽遮盖,孟琥一狠心将人拽着离开了寝殿。
到了无人处按住林希两边肩膀说:“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现在轮到你遵守自己的话。你要跟我出宫。”
“不行,我不能走!孟琥,你让我留下吧!”
“你是傻到什么地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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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第 1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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