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快马加急从边疆送回的一封信由吕宿当着众臣的面拆开,寥寥几句一眼带过。
便让陈华送下去在众臣间传看。
都知晓吕宿前些日子派出两位大臣以及一万的大军前往边疆,这信正是远在边疆的两位大臣所写。
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众人看信时的几种表情,吕宿了然于胸。
随后由几位大臣带头道贺,说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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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边疆这边,两位大臣在营帐中被关,营帐内外都有看守。
至于送去王城的信虽是他们所写,却是受到吕昭下属的逼迫。
要他们在短短的三四句里,交代清楚两个多月来发生的战乱是出自大京的一个商队,与边疆百姓出现摩擦从而导致大京的报复!
这话常人很难信,只是朝中大部分的大臣已经私底下自愿的或被迫的归顺于吕昭的势力。
在经过多次的变故后,吕宿如今势力单薄,难与之抗衡。
况且他如今是做着顺水推舟之事,重新理政也是出于要激怒吕昭,从而让他加快计划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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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吕宿重归朝堂后,最坐不住的要属徐洛歌而非吕昭。
“他的毒该遍布全身经脉了才对,你们怎么做事的!”
两个看起来身体羸弱的女子跪在地上满脸茫然,解释说:“吕宿确实中毒已有大半年了。”
“哦,是吗。”徐洛歌面对两名女子蹲下身,一狠心便掐住左边那名女子的脖子。
旁边的女子立即磕头求饶。
陈峰出手点了她哑穴,因为徐洛歌不喜任何人的哭闹。办事不力的二人被带走处理,徐洛歌也还在气头上。
“主子,冬云公主已经到了王城,比起她们更容易接近吕宿得手。”
“吕宿的事吕昭有何表态?”
“吕昭并无表态。”
嗤笑一声,徐洛歌冷冷道:“倒沉得住气。留在此地也是无用,你吩咐下去,今日赶回王城。”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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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国冬云公主一行人来到乾海国王城极其低调,有王太后提前派去王城城门外守候,这会儿已经带领他们进入王宫。
被安排在后宫内一处僻静的宫殿暂住,而不是王宫外的驿馆。
王储妃牵着女儿美其名曰来见冬云公主,实则要给她立个下马威。
哪知冬云公主的宫殿外停着王太后的轿撵,且不让任何人未通过王太后的同意私自来见冬云公主。
气得王储妃牵着女儿往回走,不时怒骂无辜的女儿无用。
为见冬云公主,王太后刻意命宫女为自己画了更显精神的妆容,可惜满头的白发早已出卖她。
吕豆豆则是满脸不高兴,但在短暂的相处谈话后又觉得满国冬云公主可怜。
兄长在她出世前莫名去世,母亲年老体弱,如今她也被送来和亲。
“冬云公主瞧瞧可还有什么缺的,本后命人来补上。可别见外!”
“多谢王太后的照顾。”
对这冬云公主的表现甚为满意,王太后笑容和善,说:“王上还在书房,本后会派人去通知一声,等王上忙过了会来见冬云公主。”
冬云公主微笑着点了点头,上前扶着王太后送她出宫。
吕豆豆跟在后头一眼不眨地盯着人家,临走前对冬云公主说:“你脖子上的纱巾真好看!不过现在是夏天了,你不热吗?”
话音刚落,宫殿门口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冬云公主脖子上。她下意识抬起左手去触碰脖子上的纱巾,娓娓道来缘故。
“儿时顽劣,爬树时被树枝划伤了也留下了疤。只好用纱巾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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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并未派人来通知吕宿,反而亲自来到书房。
知道他还未痊愈就拖着病体处理国事,不曾想进去通报的陈华出来说:“王上请王太后回宫。”
“你说什么?”
硬着头皮重复一遍,陈华低着头不敢去看王太后的脸色。
“他在里面是不是!”
“王太后指的是?”
“林希!他在里面是不是?”这段时间也是自己病了,竟把那人忘记!
王太后给身旁的姑子使了眼色,那姑子就上前要拉开陈华。
“王太后误会了,林公子已经出宫多日并不在宫中。”
偏王太后不信,待姑子拉走陈华她推开了书房的门。进入书房后四下查看,没有见到林希的半个影子。
“王太后若有急事前来,就请直说。”吕宿看向到处张望的王太后,语气满不在乎。
惹得王太后不悦,大怒道:“王上现在是越发地不把本后放在眼里了!”
“既然王太后无事,那便请回。”
“王上!王上心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我真不该把那林希放出来的,都是因为他--”
“请回吧。本王无暇与王太后周旋,国务繁忙,王太后见谅。”厉声打断王太后的话,吕宿继续垂眼批阅奏章,对恼怒的王太后视若无睹。
哪怕是怒气冲冲的王太后走上前来推倒桌上的笔架,也无动于衷。
在外头听见动静的陈华慌忙地进来,猫着腰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想不到他们母子之间已经生分到如此地步,王太后愤然离去。
静悄悄的书房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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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巡视了营地一周后,吕昭在空地上与众将士格斗互相切磋。
仲少离右手拿着一封信左手握住一个画轴,等吕昭赢下当前这场才过去说:“王爷,这是徐洛歌派人送来的东西,请王爷过目。”
视线落在画轴上,吕昭接过信又让仲少离打开画轴。
仲少离解开包裹画轴的缎带,把画轴对着吕昭向下展开来,画上赫然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
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心里无波动。
吕昭低头拆信,写了画上女子是满国冬云公主。
“王爷,送来画轴与信的人说徐洛歌已经回王城。”
“这种事不必说与我听。”
一边收起画轴仲少离跟上吕昭的脚步说:“林希有消息了。”
闻言吕昭停下脚步侧目盯着仲少离,“继续说。”
“是,据王城传信的人说林希与太医院中的太医孟琥走得较近,孟琥带林希偷偷入了王宫。”
“他还去王宫!”吕昭皱眉道。
仲少离移开眼,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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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琥让家中下人去林家送了帖子想请林希来家中,可惜帖子落到林靖手中,其他人不知。
本想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丢去后厨的炉中烧了,被徐真发现。
无奈说出实情,徐真劝林靖说:“二公子的事二公子自己可以处理,你拿了二公子的帖子也不安。”
“你怎知我会不安?我根本不会!”
“那你讲话平心静气些,何必这样大声。这就证明你明知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在感到不安。林靖,我可以替你把帖子送去给二公子。或是你我同去。”
“罢了,我自己去。”气鼓鼓地林靖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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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账房对账的林希时不时地问问账房先生,如今林父将生意上的大小事全权交由林希去管。
倒不是想做甩手掌柜,纯粹是想让林希忙得昏天暗地没空去外面找那个臭小子。
站在门外的林靖敲响房门,与抬头的林希对视一眼后跨进门槛。把手中的帖子稍微用了点力甩到林希手边。
“这是?”
“自己看。”
林靖满脸不高兴,林希也不怪他。
看了内容才知道是孟琥,刚才脸上还有点笑容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交还到林靖手中说:“找人送回去。”
“你不去?”林靖吃惊,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用眼睛听话似的。
林希解释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不得空,如何去。帮我好好回了吧。”
“也好。”
忽然林靖绕过书桌站在林希身边,小声问:“二哥你是不是每晚都回那个家去住?别想唬弄我,前夜我睡不着出来溜达看见你悄悄地趁着无人出门。”
仰头面对林靖,林希忽地笑出声。摇摇头继续对账。
“二哥你这是默认了!你放心我不和父亲母亲说。”
“快去叫人把帖子送回,别打扰我。”
等林靖一走,林希面无表情地合上账本。抬手捂住眼睛,他知道他该习惯了等吕宿回来,只是无法控制心里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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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的孟琥开始坐不住了,刚站起来就有下人来报说有客人来,只是进入厅中的人不是林希而是林靖。
孟琥脸上的笑僵硬,“林希他--”
“二哥来不了,如今他是家中的顶梁柱,忙得很。”
自来熟的林靖挑个桌上有果子的椅子坐下,边吃边说:“不欢迎我?我也姓林不是,何必见外。”
虽无奈,孟琥还是招待他。“没有不欢迎,约见林希是怕他忘了还有我这个朋友。他不来不要紧,我们来日方长,今后有的是时间能见一面。”
“这么说来,你当我二哥是朋友,而非其它?”
“自然是朋友。”
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林靖半信半疑。
又想起他的一双儿女,才信他不会对林希与那人之间的关系造成影响。“往后要见我二哥不必递什么帖子,既然你们是朋友无须用那套生分的做派。”
“也好,我记下了。”
林靖拿出帖子放在桌上,“还有,倘若你想去家里见二哥,不要穿你那身太医的官服去。别问为什么,你只管照做。”
“好,我都记着。”孟琥微笑着送林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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