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地替小白换了笼中的水和吃食,林希还清理了笼子。
受到关照的小白在林希肩膀上高兴地撒着欢儿,一人一鸟都没注意到房间几时来了人。
等林希转身后才发现吕宿, “王上!”
吕宿抓住小白就放回笼子里,转而对林希说:“王太后要见你,走吧。”
“我就这样跟王上过去,王太后不会起疑吗?”
“王太后若问起,本王会说是先叫人带你来问话。可好?”
林希点点头,跟着吕宿一路到了王太后的宫殿中,不言不语低着头。
“地牢中待了几日,倒也不见你变得憔悴。”
“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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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为何希哥哥会在地牢中?那个地牢听说又脏又臭还有吃人的老鼠,母亲怎能让希哥哥去那样的地方呢!”
“豆豆,不要打扰王太后。”
被吕宿出声阻止,吕豆豆气呼呼地冲吕宿翻白眼。
随即担心地注视林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林希像做错事的样子。很想为他求情。
“事到如今,你老实地说,因为林萧的事情闹得太医院不安生,是不是想替你兄长寻仇。”
“下官不敢。大哥与下官都只是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从未主动招惹什么是非。”
“你这就是不承认的意思了。”
林希依旧是那句,“下官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承认。”
“牙尖嘴利。”
吕豆豆见不得林希被训斥,就跑过去站在林希身边。“希哥哥,你还好吗?”
“豆豆,你过来。”
“我不!你们都凶希哥哥,我不要你们凶他。”吕豆豆还站到林希身前张开双臂一副护犊子的模样,“你们要希哥哥承认什么我不管,反正我相信不是希哥哥的错。”
王太后不好在小女儿面前向林希发难,只得作罢。“你的错,就是带了那要寻仇的家仆来,太医院受此重创,你脱不了干系。就辞去了太医一职,出宫去罢。”
“母亲!希哥哥不能离开王宫,我以后怎么见他呀!”
吕宿也劝道:“王太后,林希的错并非他的意愿。还请王太后同情他,同情已逝的林萧。他们兄弟二人被迫卷入纷争,是郭家父女亲手导致的。与他们没有关系。”
“母亲,希哥哥没有错,就别惩罚了好不好?”吕豆豆跑过来抱着王太后的手臂可劲儿地蹭着,跟要奶吃的小狗似的黏人。
“罢了罢了,你要留下他便留下,但是下不为例!”
“母亲最好了!”吕豆豆高兴地在王太后怀里依偎着,然后又跑向林希,拉住林希的手拉他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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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公主拉着在宫里转悠着,林希对于留在太医院的事情是又欣喜又烦心。
连小公主说的话也没有认真听。
“希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呢?”
“下官走神了,还请公主再讲一遍。下官一定仔细听着。”
“希哥哥叫我豆豆就好了嘛!这么生疏,我会不高兴的。”
“君臣有别,下官只是不想失了礼数。”
吕豆豆也没在意, “那希哥哥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母亲说你不承认,是什么意思啊?”
“是下官从家中带去太医院的家仆出事了。”
“啊!那希哥哥的家仆还好吗?”
“在家中一切安好。”
吕豆豆点点头,不甚在意。“哦。就是这么一件小事,母亲还能生气找你麻烦,真的是没事可做了!希哥哥你不知道,母亲成天想让二哥哥去边疆,可边疆有什么好啊?我知道这段日子二哥哥一直称病,就是为了不去边疆。我也不想让他去边疆,否则要一年或者是王城出大事了二哥哥才会回来。”
听小公主提起吕昭,林希开始担心。大哥的事情已经翻篇,可自己的事情却没有跟着结束。
如今还留在宫中,向家里、向林靖、向吕昭都不好解释……
吕豆豆发现林希总是走神,心里猜到刚才他说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但是他不肯说实情,自己也不好再问了。
“公主,下官还有要事向王上禀明,就先告退了。”
“知道了,希哥哥去忙吧。但是我去太医院找你,可不要嫌我烦哦!”
“不会的。下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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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书房,却在宫中迷了路。林希遇见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女子正朝这边过来,立即让到一边。
女子挺着孕肚路过,看见林希忍不住问:“你是何人,为何在公主的住处?”
“下官是太医院中的太医。”
“原来是太医。”
林希低着头,等她们经过后再离开。后悔没有再离开前问问公主离开王宫的路怎么走!
本来该为出去的路犯愁的,林希却时不时想起方才遇到的女子。那样大的孕肚,临盆的日期可能就在这几日了。那样的女子,只能是王上的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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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医!可找到你了,一定迷路了吧。”
林希回过神,看见了陈华。“公公找下官有何事?”
“是啊,王上说林太医被小公主带走了,可能是在小公主的住处,奴才就来找找。林太医果然在!王上还在与王太后议事,让奴才来找林太医回书房。”
是他让陈华来找自己?“王上可是在书房中?”
“呃,王上还在王太后的宫殿呀,方才奴才说了。”
“是下官听错了,还请公公见谅。”
“哈哈,无妨无妨。林太医无须自责。”
一路上林希的脑海里翻腾着,很多事情乱成一团。自己离开了三日,家里不知道什么情况。林靖也不知道有没有瞒住父亲母亲,他自己又有没有对孟琥的话起疑心。
他答应过林靖,大哥的事情结束就回到家中。
还有吕昭,不知道会向自己提出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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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希是怎么进入太医院的,王上可知道?”
“本王知道。”吕宿很诚实地说。
“王上是事前就知道了,还是事后才知道。”
“睿王提出要报答林希,想要让林希进入太医院。”
“所以王上是事前就知道了?”
“是。”
王太后紧盯吕宿很不解,“王上为何要由着睿王胡闹!从前就是,总是答应睿王的无理要求。如今连一个没有真才实学的平民百姓入宫也同意,现在闹出丑事了,王上不觉得过头了吗?”
“王太后多虑了,那件事与林希无关。”
“无关?若不是他碰巧帮助了睿王,利用睿王的善心进入太医院,前几日的丑事就不会发生!”
“莫非让一个无辜的人枉死,王太后觉得没有太医院的名声重要?”
“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也不过是个平民,不管他有没有错,都不该在宫中闹事。”
“王太后是否听错了,下毒令林萧枉死的是郭家。对林萧纠缠不休的也是郭家,将事情闹大的也是郭家--”
“王上一口一个郭家,可还记得本后也姓郭!”
吕宿心生厌恶,连带着视线也不再看王太后。“记得,本王又不曾失忆。”
“王上此话何意?”
“无意。”
“若是无意,为何王上的态度如此怠慢!本后不知做错说错了什么,让王上这般不喜。”
“王太后若是无事,本王就告辞了。”
“王上!那王储妃一家可是找了本后无数回了,究竟王上何时才立王储妃为后?”
“王储妃这些年来只有一个郡主,若是此时立王储妃为后,朝中的大臣该如何想?王太后要三思。”
“可王上也许久不去王储妃的宫中了,若是王储妃无子嗣,难道王上就一辈子不立后吗?这又让朝中的大臣如何想,该三思的人是王上!”
吕宿站在门口走也走不得,只好说:“国务繁忙,王太后若是有心,可替本王去王储妃的宫中代为探望。”再不等王太后要说的话,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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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整日在家忧心忡忡地,怕双亲看出什么来,就借口要去帮林希的忙然后来了药铺中。
整整三日!
难不成二哥在宫中出了事?
那孟琥是在骗他吗!
“三少爷,怎么不见二少爷来啊?”
“我二哥啊,忙着呢。”
“哦。”小于麻利地送来了茶水还有几日来的账目与流水。“请三少爷查看。”
林靖无心对账,就随手翻了翻,然后一口喝光了茶水。心想那孟琥很有可能是在诓自己,便准备要去找他对峙。
“诶,三少爷,这是要走吗?那--”
“改日再来看,我还有事。”
孟琥好不容易找到林希的药铺,就撞见出门的林靖。二人均是一愣,孟琥先开口说:“我猜你是想去找我?”
“猜对了,那你也知道我找你要说什么。多余的闲话不说,我就问你,我二哥人究竟怎么样?”
“他确实在宫中,王太后要留他问话,也没办法。”
“这是要问到何年何月?怎么问个话要问好几天!”
“你别急,你不懂,宫中的人都是那样。总是想把事情问个底朝天,你二哥你还不知道?嘴硬,所以才被王太后留下。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真的没事,所有的事王太后都清楚,只不过是要让你二哥长点记性。”
林靖担忧不已,“还长记性!那老妖妇不会对我二哥用刑吧?”
用刑,丢进地牢算不算?
孟琥摇头,“没有,我每日进宫都打听过,他没事。”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家里都很担心!”
“你别急,我明日进宫再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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