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皇上对初瑾这般印象深刻,这人不仅遭宜嫔嫉恨,又遭佟佳贵妃举荐,他想忘记都难。
成贵人懵了。
好在初瑾已经反应过来,硬着头皮迎了出来:“奴婢初瑾,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了。”
有道是换汤不换药,这具身体里装的还是上辈子的她,这话说的是四平八稳,甚至如上辈子一样抬头看向皇上,眼神之中是不卑不亢,反倒是落落大方。
初瑾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上辈子他可是连皇上光屁股的样子都见过!
皇上见到初瑾的第一眼就有种熟悉的感觉,不是样貌上的熟悉,而是神色、姿态叫他觉得熟悉。
这种感觉是一闪而过。
皇上当即就明白佟佳贵妃与宜嫔为何会有从前那般行径,这宫女实在是容貌出挑。
紫禁城中是什么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德嫔清冽,宜嫔娇俏,佟佳贵妃端庄……可与她们不一样的是,眼前这宫女的美带着一股子生机盎然的活力,就好像是开在晨曦里的一朵茉莉花。
若是不瞧见她还好,可眼神但凡落到她身上去了,就再难挪开,和她比起来,那些花团锦簇好像就有些不够看。
第一眼动人,接着嗅到阵阵花香,更是叫人难以忘怀。
皇上心中起了些波澜,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只点点头叫她起来,继而这才离开。
如今皇上的确是没有宠幸宫女的意思,毕竟他前脚才说因为台湾的事儿食不下咽,后脚就睡宫女,这叫那些大臣们听到了又吵吵嚷嚷着说要立后之类的话。
谁知道皇上前脚刚走出去,深得圣心的梁九功就道:“皇上,可是要奴才去安排一二?”
这话说的皇上一愣一愣的:“安排什么?”
梁九功低声道:“就是方才那宫女……”
他跟着皇上多年,对皇上的一举一动早有论断,皇上方才看向那小宫女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艳,这眼神,他已经许久没有瞧见过。
皇上眉头一皱,就训斥道:“你这狗东西,什么时候敢揣摩朕的心思了?”
梁九功连连请罪,可心里只觉得皇上这是口是心非,要不然怎么只骂他一句,没罚他?
殊不知,皇上还真没这个心思。
倒是初瑾被皇上这一眼瞧的一晚上都没睡踏实,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自己一眼?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自己是三头六臂不成?
皇上这一眼,除去梁九功觉得自己揣摩到皇上的心思,高兴了半宿,除此之外就没谁高兴了,宜嫔更是流泪到天明。
上次皇上来翊坤宫,她兴高采烈的,这还没有迎出去,就眼睁睁见着皇上去了西偏殿。
昨晚上,她依旧是满脸喜气,只要春喜姑姑把助孕的汤药先备着,又眼睁睁见着皇上去了东偏殿。
作为一个自尊心颇强的人,宜嫔接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
偏偏今一早上起来,宜嫔更是听春喜姑姑说起皇上问起初瑾来,她这一颗心哟,简直是七零八碎,当即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本宫看皇上过去看成贵人是幌子,分明就是过去看那个初瑾的,只怕过不了几日,本宫也要成为六宫的笑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样一个爬上龙床的宫女。”
她哭的是伤心极了。
春喜姑姑递了帕子上前给她擦眼泪,好一通安慰后这才道:“……叫奴婢说,娘娘可别太过于心慈手软,留着这样的一个人迟早是要酿成大祸的。”
宜嫔当即一愣,其实这些日子春喜姑姑一直都有在劝她,只是春喜姑姑想的那法子太过于阴毒,她有些犹豫而已。
春喜姑姑见宜嫔没有像前几次一样拒绝自己,知道宜嫔心中也松动了,低声道:“成贵人对身边的宫女向来仁慈,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身边的问枝这些日子与郭络罗贵人身边的素欣关系十分要好,不过是见着郭络罗贵人那边少了个宫女的空缺儿,拿了几十两银子过来,想要素欣帮着打点打点。”
“问枝如今一门心思想要去郭络罗贵人身边伺候,捧高踩低也是人之常情,到时候她就是活生生的人证。”
“其实奴婢和娘娘您一样,无缘无故怎么会想着去害人?可你不害别人,别人就会去害你的。”
“昨儿问枝是皇上走了才回去的,却也是听人说起这事儿,说皇上昨晚上看到初瑾的时候,那眼睛都看直了,她一早上巴巴把这事儿告诉了素欣,素欣偷摸摸告诉了奴婢……如今因立后的事儿,皇上不好宠幸那贱蹄子,可但凡这件事定下来,这贱蹄子不说像德嫔一样圣宠不衰,只怕也是有一阵风光的。”
“娘娘呀,奴婢是陪着您一起长大的,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您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借着这个机会将初瑾彻底铲除,要不然这样拖下去,再想动手就越来越难了。”
宜嫔揉着眉心,愁郁道:“你让本宫好好想想吧。”
不过是大半日的时间,皇上的恩宠就战胜了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到了傍晚,恪靖公主就病了,上吐下泻,有些喘不上气来。
宜嫔见状急的不行,又是差人请皇上,又是差人请太医的。
等着皇上匆匆赶来的时候,恪靖公主小小一张脸已憋的是通红通红,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呢喃喊着“额娘”。
宜嫔抱着她直掉眼泪。
前些年皇上折损了不少孩子,见到这情形只觉得似曾相识,当即就厉声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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