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苒!”他大声呼唤,一把抱住了那个瘫倒在地的女子。
心苒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这个熟悉的男人,用力的将手中的信递到他的面前。
“对不起,是我错了。但我真的没有...”她哽咽着,声音越来越小。
高太爷拿起那封信,仔细的打开那张小小的宣纸。虽然上面的字迹已被雨水打湿模糊,但扔可看到星星点点的几处墨色。都是她与他的点点滴滴,美好祝愿。
高太爷紧紧抱住她,一边嘴里喃喃自语,“不,不,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心苒艰难的抬起胳膊,触摸着他的脸,“快…快回去,你会生病的。”
“不,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怀疑你。你一直都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我怎么能够如此对待你...”高太爷紧紧地拥抱着心苒,脸上一道道痕迹,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心苒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威严冷酷的男人此刻竟然如此脆弱,不由得露出几分笑容。
她伸手轻抚高太爷沧桑的脸庞,柔声道:“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我应该告诉你的,可我当时却只想着给你个惊喜。你千万:不要怪无霜,好吗?”
高太爷紧紧握住心苒的手,摇头叹道,“不怪,谁不怪。都是我,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属于自己的东西,却从未真正地去了解你,去疼爱你。”
“有你这句话,我足够了。我嘴笨,只知道一直默默地爱你,你不会怪我吧?”心苒说着,紧紧握住高太爷的手。
高太爷愣住了,他从未想过心苒对自己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他紧紧拥住心苒,轻声道:“我真是愚蠢的不可救药,竟然没有发现你对我的感情。原来我一直都占有着你的心。”
他抚摸着心苒的长发,柔声说道,“我活了几十年,也没有体味过爱情。也从未真正地去了解、去疼爱一个女人。从现在开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的爱你,好吗?”
说到这里,高太爷紧紧拥住心苒,用自己的身子为她遮挡铺天盖地的雨水。
心苒也紧紧地回抱住高太爷,轻声安慰着他。她知道,这个男人内心其实是个温柔的人,只是奢靡与繁华让他变得冷酷和孤独。
此刻,她看到了他的软弱和脆弱,看到了他内心深深的悔恨和愧疚。只可惜,当楚林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心便不可再追回。
“我好冷,身上好痛。”心苒像只受伤的小鸟在高太爷的怀里颤抖。
高太爷抚摸着心苒的脸庞,叹道,“有我在,我给你温暖。从今天起,我一定会好好地爱护你,把你视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说完,高太爷紧紧地拥抱住心苒,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在大雨中,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
滂沱大雨依旧飒飒作响。无霜急匆匆奔入后院,踩在泥泞的小道上,泥水花溅到了她的裙角。她打着黯淡的灯笼,举着伞,焦急的寻找父亲。
“爹!”无霜紧跑几步,冲到高太爷身边,把伞举到高太爷的头顶。
“爹,您快进屋吧。”无霜扯着嗓子喊来了风华和几个丫头。
高太爷脸色铁青,双手颤抖着抓住女儿的手臂,眼中流露出慌乱和恐惧。
“快去叫大夫!心苒她…她昏过去了!”
只见在高太爷的怀中,心苒纤细的身影静静地倒着,双眼禁闭。
无霜心中一惊,连忙跑到心苒身边蹲下查看。只见心苒面色苍白,眉宇间尽是痛苦的神色。
风华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脸色也变得极其担忧。
“爹,心苒她昏迷不醒。我这就去唤大夫来看看!”
说完,风华急匆匆跑出后院,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高太爷死死守在心苒身边,不住地唤着她的名字。如今的他心如刀绞,内心充满了焦虑与担忧。
良久,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廊檐下,来人正是楚林。他见到高太爷如此慌乱的模样,心中也不免产生了一丝担忧。
高太爷抬头望着楚林,惊讶的问道,“贤侄,怎么会是你?”
楚林走到心苒床前,才说道,“风华去喊大夫,但却敲不开门。情急之下,他便来找我。我会些医术。高太爷容我为她看看。”
高太爷揉揉焦虑的双眼,急忙让开一条道儿,“贤侄,那麻烦你务必将她治好,我不能失去她!”
楚林身子一怔,急忙拉个凳子坐下,从被子里拉出心苒的胳膊开始为她把脉。
楚林仔细检查了无霜的身体状况,皱眉思索良久,缓缓开口说道,“心苒的脉搏十分的弱。我必须仔细为她检查一下。”
闻言,高太爷和无霜的脸色更加凝重。他们都明白,心苒的性命现在岌岌可危。
楚林小心翼翼地解开心苒的衣扣,却发现,她身上有多处伤口。
楚林皱起眉头,心疼的顿时不能自已,回过头来,一把揪住高太爷的衣领,质问道,“是不是你打她了?她那么柔弱的人,你怎么忍心打她还让她淋雨?”
高太爷失魂落魄的任由他推搡,缓缓地说道,“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只求你能治好她!只要能治好她,我愿意砍掉我的手!”
眼见高太爷情绪失控,无霜赶紧拉开楚林,小声耳语道,“现在不是责备谁的时候,楚林,我相信你的医术。你一定能把她救好。你们还有天长地久呢!”
楚林认真的点点头,赶紧让随行的人外加高家的丫鬟下人一起煎药、帮忙。一时间烧水的,搬柴的,调度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晚上,月色朦胧,水雾升腾,天地之间一片苍茫。高太爷独自跌坐在廊檐下,双手捂住脸,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此时内心无比矛盾与彷徨。一想到心苒救治了一整天仍可能性命垂危,他焦急万分,在心中默念平安,祈祷她脱离险境。
良久,一个疲惫的身影从雾中走来,踩着泥泞的小径,一步步朝高太爷走来。正是忙了一整天没吃没喝的楚林。
“高伯伯。” 楚林蹲下身,将无霜送给他的酒,递给了高太爷。
高太爷抬头看着楚林,眼中满是惆怅。
“高伯伯,我知道您现在心里很痛苦。但是我们不能累垮了身子,要不然怎么照顾她呢?”
高太爷叹了口气,闷了一口酒,疲惫地点了点头。
“我和风华已经把所有的大夫都派来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救活心苒。”楚林坚定地说道。
“嗯,我知道,我相信你。”高太爷微微一笑,“我也不希望她就这样就这样离开我。”
高太爷和善的看着他,突然问道,“楚林,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心苒。”
楚林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他犹豫着无法回答,怕再激怒高太爷,使他对心苒再做出什么事来。
高太爷看出他躲闪的眼神,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笑道,“你就直说,高伯伯不会怪你的。”
楚林眼眸深邃,他权衡着字句,缓缓开口:“高伯伯,我一直珍视高家人如同珍视自己的生命。心苒是我的挚友…所以我内心很牵挂。”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我深知您对她的感情,我不愿冒犯。”
楚林凝视着高太爷,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感情。
楚林说的十分隐晦,而高太爷却早已猜透他的心意。若是按照以前,高太爷一定会怒发冲冠,但现在,他只希望心苒平安就好。
高太爷把酒递给楚林,道,“你不必隐晦,我从刚才你的一系列表现,我能看出,你是真的对我的心苒有心思。”
楚林见他破天荒的表现的如此释然,不禁心中暗流涌动,不禁问道,“莫非,高伯伯愿意玉成此事?”
高太爷摇摇头,笑道,“你错了,我要和你竞争。等心苒醒过来,我会加倍对她好,我有信心打败你这个毛头小子!”
说完,二人看着彼此,简短的沉默后,两人都畅然的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中传来。只见暗色皮肤丫鬟面色慌张的小跑着来到高太爷跟前,神色紧张地说道:
“老爷,不好了!”十三姨太喝了药后,面色越来越差,你们快来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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