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空薯片袋剪开,用荧光笔在银色内衬上写:“学霸信箱,投喂请扫码(附收款二维码)”。
> 陈默推了推眼镜:“铝箔层能有效隔绝水汽,保证信息载体干燥,理论上可行。”
> 第二天,袋子里躺着一张折成方胜的纸,上面是工整的印刷体:“薯片残渣影响开合顺滑度,建议清理。另:二维码涉嫌欺诈,已举报。”
> 我气得在天台跳脚:“这是诈骗?!这是知识付费!”
> 他慢悠悠从口袋掏出另一袋薯片:“精神损失费,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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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薄雾,带着点初秋清晨特有的清冽劲儿,莽撞地撞进高二(三)班的窗户,在崭新的课桌椅上跳跃。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打扫后的消毒水味儿,混合着新课本的油墨香,以及少年人身上蓬勃的、带着点洗衣粉清香的荷尔蒙气息。
林屿踩着早自习的尾巴溜进教室,后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他顶着一头显然刚被水龙头粗暴蹂躏过、还倔强地支棱着几撮呆毛的湿发,校服外套拉链只拉到一半,露出里面那件印着巨大卡通鲨鱼的T恤。鲨鱼的尖牙在晨光下闪闪发亮,和他此刻略显萎靡的精神头形成鲜明对比。
“哟,这不是我们的‘可乐洗头侠’兼‘保温杯杀手’吗?”一个刻意压低却难掩戏谑的声音从后排传来。方晓雯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灵活地转着一支笔,雾霾蓝的发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听说昨天开学典礼,周大会长上台讲话时,那眼神,啧啧,跟探照灯似的,差点没把你从队伍里直接‘扫描’出来就地正法?”
林屿没好气地拉开自己靠窗的座位,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引得前排几个埋头看书的好学生不满地回头瞥了一眼。他把自己像摊煎饼似的摔进椅子里,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下巴抵着冰冷的桌面,声音闷闷的:“别提了……我现在听见‘保温杯’三个字都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周予安那眼神,何止是探照灯,简直是激光制导!随时准备给我来个精确打击!”
他话音刚落,教室前门被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步伐沉稳,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掌控全场的气场。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蓝白校服,扣子严丝合缝地扣到最上面一颗,领口挺括。正是周予安。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过整个教室。当那视线掠过靠窗趴着的林屿时,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他只是空气里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但那无形的压力却让林屿后背的汗毛瞬间集体起立敬礼。
周予安径直走向讲台,将文件夹放在讲桌上,然后转身,目光平静地扫视全班。那眼神沉静、锐利,不带多余情绪,却自带一种让人不自觉挺直腰板的威慑力。
“安静。”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教室每个角落,早自习残余的零星私语瞬间消失。“学生会例行检查仪容仪表。”他顿了顿,目光精准地落向林屿的方向,“林屿同学。”
林屿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脸上挤出一点僵硬的、试图显得乖巧的笑容。
“校服拉链。”周予安言简意赅,目光在他敞开的校服拉链和里面嚣张的鲨鱼T恤上停顿了一秒,“规范着装,是基本要求。”他的视线又上移,落在林屿那几撮桀骜不驯的湿发上,“头发,注意整理。个人形象,代表班级风貌。”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却字字如小锤,敲在林屿脆弱的神经上。
“是是是,周会长!马上!立刻!”林屿手忙脚乱地把拉链“唰”地一下拉到顶,差点夹到下巴,又胡乱用手扒拉着自己的湿发,试图把那几撮呆毛摁下去,动作滑稽得像只被揪住后颈皮的猫。
周予安没再多看他一眼,目光转向别处,继续他的“扫描”工作。林屿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全是冷汗。他偷偷朝周予安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嘴里无声地嘟囔:“龟毛!洁癖!强迫症晚期!”
方晓雯在旁边看得乐不可支,肩膀一耸一耸的。她旁边的苏琳则推了推细框眼镜,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提醒林屿:“你小声点……还有,头发后面还翘着一撮呢。”
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如同天籁,林屿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逃离那个被周予安低气压笼罩的空间。他像一尾重获自由的鱼,灵活地穿梭在楼道里喧闹的人流中,目标明确——天台。
推开那扇沉重的、漆皮剥落的铁门,带着暖意的风立刻扑面而来,吹散了教室里残留的沉闷。天光大亮,天空是洗过般的湛蓝,阳光慷慨地洒满整个天台。巨大的水箱在阳光下反射着银白的光,锈蚀的管道投下斑驳的影子。
林屿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默背对着他,站在水箱旁边。他换了件干净的白色衬衫,袖口整齐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他微微低着头,手里拿着昨天那本饱经摧残的深蓝色笔记本,正小心翼翼地用一把小小的、看起来极其锋利的裁纸刀,沿着笔记本湿透后粘连在一起的纸页边缘,一点一点、极其耐心地切割、分离。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挺拔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镜片后的眼神沉静得像一泓深潭,只有偶尔蹙起的眉头泄露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脚下放着一个摊开的塑料文件袋,里面整齐地放着吸水纸巾、小镊子等工具,专业得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
林屿放轻脚步走过去,好奇地探头去看陈默膝盖上那本“重症患者”。经过一夜风干和学霸的初步抢救,笔记本看起来更惨了——纸页僵硬扭曲,布满深褐色的可乐渍和蜿蜒的褶皱,像一张饱经风霜、布满沟壑的老树皮。陈默正用镊子夹着一小块吸水纸,轻轻按压在一处顽固的污渍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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