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和硕温恪公主要返回蒙古了,临别前,十三爷特意带她到若纯这小坐。公主素来待人宽厚,又与若纯年纪相仿,两个女孩到了一处,自然是其乐融融。
“哥,你怎么不早介绍若纯姑娘给我认识呀!我这马上就要回蒙古了,真有点舍不得她。”公主撒娇道。
“你常年住在宫里,即便让你们相识,也不能生活在一处呀!再说人家若纯可是个文文弱弱的姑娘,就你这疯疯癫癫的劲头,她可经受不起你的摧残。”
“当着外人的面,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这也太不给我留面子啦!”到底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即便公主已经出嫁,也还和以前一样,见到十三爷就打打闹闹的。
若纯见他们兄妹如此快乐的嬉戏,连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禁暗自伤感。若纯自小就被师父收养,关于家人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她只知自己来自江南,据师父所说,当若纯还是个无知幼童时,被她在苏州城外的深山之中无意发现。
当时若纯已昏迷不醒,随身只携带着一块带血的手帕,上面用鲜血写下了若纯的名字及生辰八字。师父询问了周围的百姓,没有人知道若纯为何会独自出现在深山之中,更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女孩的来龙去脉。因可怜若纯无依无靠,师父便发了慈悲将她带回了醉心居。原本只是一念之仁,可没想到若纯天生丽质且灵气逼人,见她琴棋书画皆自通,师父便有意把她培养成醉心居的接班人。
虽说与醉心居的姐妹们相处的还算融洽,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在若纯的内心深处,亲情二字,永远是碰不得的伤痛!
见若纯的嘴角微微下扬,十三爷知道她肯定又想起了伤心事,赶紧转移了话题:“若纯,你带公主去看看你这的梅花吧!”
“哦,上次哥哥夸赞的赏梅好去处,竟是在这里呀!”公主猛然想起不久前十三爷曾说过有处的梅花开的格外好。
若纯微微一笑说到:“我这的梅花还是早些年前十三爷所赠的呢!这几年确实开的越发好看啦!”
“这都是因你这地杰人灵的缘故!”十三爷说到。
“若纯,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俩别理我哥,出去赏梅吧。”
“外面风大,你进去披件斗篷再出去。”若纯向来体弱,十三爷担心她受凉,赶紧嘱咐。
趁着若纯拿衣服的空隙,公主小声的开玩笑:“这么关心人家的身体,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用你管!”十三爷不愿跟她解释那么多,一句话带过。
“我们走吧!”公主再想说话的时候,若纯已经穿戴好出来了,十三爷见她的领口有些皱,还帮忙整理了一下。
公主毕竟已经出嫁,对于男女之情不再一窍不通,冷眼瞧着十三爷对待若纯的这份细心,就什么都明白了。
冬去春来,转眼间京城已是春暖花开。这天十三爷与若纯相约漫步田野间,闻着花儿的幽香,感受着泥土的芬芳,听着鸟儿的歌唱,感叹着大自然的奇妙……其实若纯想要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十三爷见她难得笑的那么开心,不忍打扰,就静静的坐在一旁任由她享受着这偷来的悠闲。
玩闹了一会,若纯有些累了,转身间才看见十三爷一直默默的坐在一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自从除夕之夜,若纯因宿醉与十三爷同榻而眠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更加贴近了。
“听说爷不日就要下江南了。”若纯温柔的坐在他身边。
“是啊,皇阿玛的旨意已经下了,也就这几天的事儿,我就得动身了。我这一走又得几个月,我不在的日子里,如果遇到了麻烦,记得去找我四哥帮忙,我已经跟他打好招呼了。”醉心居的环境复杂,十三爷担心随时还会发生上次的卓林事件,若纯毕竟只是个小女子,不是每次都能顺利的化险为夷。
“放心,醉心居毕竟几十年的历史了,大家都清楚我们做的是什么样的生意,像卓林那样的花花公子毕竟还是少数。”若纯不想让十三爷再为醉心居的事情操劳,当下尽量说的轻描淡写。
“若纯,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醉心居?”这个问题十三爷暗示过她很多次,可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每次都插科打诨就是不回答。
“爷,你知道我的心意。醉心居是师父一生的心血,在没有找到合适接班人的情况下,我怎么都不会离开的。”
“可你就没为自己打算过吗?你一个女孩子,不能总是留在那种地方。我没有轻视醉心居的意思,不过你生性单纯,而那里却品流复杂,并非是你的永久栖身之所呀!”
“从我答应师父接手醉心居的那刻起,就知道这条路会有多难走。我得师父栽培多年,实在不忍心辜负她老人家的嘱托。”
若纯向来重情重义,即便此刻十三爷要娶她做福晋,她也不会忍心扔下这一众姐妹独自去享受荣华富贵。十三爷既然从心底怜其身世、敬其才华,自然也会尊重她的任何决定。好在她不是孤军奋战,起码以十三爷这个皇子的身份,保她平安为她解忧还是能做到。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十三爷已经陪若纯在田野间嬉戏了一天,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十三爷多次嘱咐若纯要珍重自身后,二人才不舍的分别。
十三爷府里,细心的兆佳福晋在再次从爷身上闻到了那熟悉的茉莉花香,他那神采风扬的样子,和早上离家时判若两然。因为公主回蒙古的缘故,十三爷的心里总有些难舍,所以这几天脸上一直没什么笑意。看着夫君的这些变化,兆佳福晋大概猜到了他今天跟谁在一起。
看来富察氏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妹妹进门了,兆佳福晋心里暗自盘算了起来。多年来她一直厚待这府里的每个女人,从未为难过任何人,因为她知道,这些女人不会自己的地位,更不是分走十三爷的心。可若纯的出现,似乎要打破这个定律。这已经触碰到她的底线、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夜晚就寝时十三爷发现兆佳福晋面有忧伤之色,还以为是她舍不得自己即将要出远门的缘故,便安慰着她。夫妻俩这边正腻歪着,丫头端着药碗进来了。
“福晋,刚刚熬好的药,请您趁热服下吧!”丫头将药碗递给兆佳氏。
“福晋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要喝药?”十三爷疑惑。
丫头笑而不语,兆佳氏挥了挥手,丫头知趣的退下。
“不过是些滋补的药罢了,太医说我上次小产伤了元气,如果再想受孕,需要好好调理下身子。”
提起那个未能出生的孩子,兆佳福晋不禁叹了口气。当年兆佳氏奉旨风风光光的嫁进府中,集十三爷的全部宠爱于一身,不出半年便有了子嗣。因她素日身体强壮,怀孕后也并无严重的妊娠反应,太医每次来请脉也都报称平安,所以没有人想过会有意外的出现。
可不幸就是来的那么突然,这孩子怀到五个月的时候,突然胎死腹中。随着一阵剧痛,兆佳氏与这个孩子的缘分也走到了尽头。太医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也没能找出她小产的准确原因,只说是胎气不顺导致的自然夭折。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失去孩子后的大半年,兆佳氏都抑郁寡欢。好在十三爷一直贴心细心的陪在她身边,才让她从这丧子之痛中慢慢走了出来。
不过那次的小产还是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自那以后,她虽得宠,却再无子嗣。眼看着后入府的瓜尔佳氏都生下了孩子,她这心里如何能不着急呢!
十三爷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也可怜她为了子嗣不得不喝下各种汤药,虽然他不赞同兆佳氏这种病急乱投医的做法,可看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的欣喜,也不忍扫兴。
“我明天就要离京了,我不在家的日子里,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爷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我不仅会照顾好自己,还会照应好府里的一切。”
“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不过你这性子有些过于的柔和,有时候太放纵下人了。”
“主子恩遇,奴才们做事才能尽心尽力啊!”
“你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十三爷爱怜的摸了摸兆佳氏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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