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有人望过来,四处寻人,是怎么了。江氏已经被压到马车下面去了,只一个车轮从她身上碾过,她已经感觉自己要死了。
润生雨生两个小子跟着陆良镛在跑新宅子装修的事,冬生去了新宅子看种树,冬生种树还是很有一手。夏生刚刚随着江家的老太太上山了,有人来看,想从马蹄下救江氏,马儿情绪暴躁,烈日下晒着,腹中翻涌,又没有水喝,见有人来,一下子应激,奔跑起来,江氏又要被马车碾过。
“少爷,怎么办,陆家的马车,下头有人。”
皇甫诚对陆家的人没什么好看法,能让陆麟风带她出去讨好李曼青,这家的家教能多好?他又问了一遍:“她真的没来?”
“没有,玉儿姑娘今日没来。”下人再次回答。
他皇甫诚凭什么救陆家的人,就凭他们送玉儿去李曼青府里,再锁了门,让汪玉儿去酒楼里陪姓李的睡觉,换陆家平安。他冷冷吐出两个字,“不救。”
皇甫诚不救,总有别人要救的,那些不明就里的,合力拦住了马车,给马解了套,好歹先把江氏拉出来了。
江氏已经被马车撵了三轮了,此刻衣衫凌乱,站都站不直了,人家问她哪家的,她一下子昏倒了。
杨不非和夏家欣已经见过了,两家谈得差不多,两位贵夫人根本没在大相国寺前面露面,径自下山,从后山乘马车走了。
前后都能通车了,才又许马车上山,这会儿再回头去接江氏已经来不及,因为大家都爬到半山腰了。
下头马车开始排队上山,后山也开了,许多人去吃斋饭,陆麟风先背着她外祖母上山,又叫夏生去接水,老太太和姜氏饮过了水,他才道:“我去看看母亲,如果路通了,咱们就让马车上山,再自后山下去,舅母和外祖母也轻松一些。”
姜敏儿点头,“嗯,去吧。”
江家也有两个丫鬟在,陆麟风看夏生,“用竹筒装了水,你也来,随我下山看看太太。”
夏生去打水,回头看了陆麟风一眼。
玉儿是个老实丫头,今早上玉儿往马饲料里参东西,她看见了,差点就被雨生发现,还是她喊住雨生,多说了几句话,才让玉儿找空子得了手。
还有刚刚,也是她自己跟上山了,留在山下,保不齐马要出什么问题。
夏生去打水,慢悠悠的,不太想掺和江氏和陆麟风的事,江氏将陆麟风看得眼珠子一样,明明都收玉儿当义女了,玉儿是陆家的小姐了,已经不可能和少爷在一起的,江氏还是如临大敌。
夏生不喜欢江氏的眼光,恨不得玉儿死,但玉儿没往少爷面前凑过,都是能避则避,这样都不行,还要说给王妈的侄子,真不知道江氏的心是怎么长的。她的儿子是儿子,玉儿、她、冬生,这些丫头子就不配当个人了,只配嫁给家里的奴才?
夏生故意磨磨蹭蹭,老半天打了三竹筒水来,假惺惺地说:“好多人排队,少爷久等了,您先喝口水。”
“嗯,”陆麟风也渴了,夏生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道:“那咱们下去接太太吧。”
江氏被人拖到路边,她身边也没个人,旁的人都赶着上山拜佛,后面有人帮她把她家的马寻回来,刚套上马车,她就醒了,跟发了颠似的,“别靠近我,打死那马,打死它。”
不管是灾年还是顺年,都没人把马打死的,这年头,马很贵,而且朝廷为了尊敬战马,不许民间吃马肉,江氏说打死这匹马,当下就有人嘀咕:“打死马,谁敢打杀马,自家的也不行。”
江氏一激动,就喘不上气,她扶着肋骨,‘咔嚓’一声,胸口下的肋骨断了一根。
陆麟风下山倒是很快,带着夏生,看见一堆人围着自家马车,指指点点的,江氏一直在说:“这马疯了,要弑主,杀了,杀了它。”
这马方才被解套的时候,自己找到了水源,去河边喝水去了,肚子里的马粪也都拉出来了,这会儿已经不疯了。
“扶太太上车,”陆麟风上前,赔笑,“见谅啊,各位,家母病了些日子,想是没好全,多谢各位,都散了吧。”
夏生去搀扶江氏,还被江氏推了一把,嘴里道:“不要你,你们都是坏的,你们都要害我,你们都是一伙儿的是吧。”
江氏更疯了,“啊,你要死,贱蹄子,你要死是不是,你给我滚,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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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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