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顾辞风回头,见是徐温、那名公子和一位陌生的姑娘。
他眼疾手快地把披风掩上,身体侧了下,将许时清挡在身后,“都别进来。”
问净雪道:“你是她什么人?”
净雪急切地想看看她家姑娘怎么样了,快速答道:“我是她……侍卫,快让我进去看看!”
侍卫?刚才拎着剑冲进县衙嚷着要灭人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侍卫啊?再者,公主身边,哪来的侍卫?
许时清在披风里闷闷地说,“她确实是我侍卫。”
顾辞风微微回头看她一眼,这才放净雪进来,他自己出了门,把其他两人也拦在了门外。
“她没事了,就是受了点惊吓。”顾辞风边说边把门也给关上了。
等打发走两人,顾辞风独自站在门口时,才发觉有点不对劲。
公主是他未婚妻啊,所以他现在是让他的未婚妻跟一个男子共处一室,自己还在疑似为他们放风?
他叹了口气,这时怀青走过来,对他道:“将军,那变态已经让人送回大牢了,顺便我让人把葛府也给搜了一遍。”
顾辞风点点头,吩咐道:“去给我找辆马车来。”
怀青一脸黑线:“将军,这都深更半夜了,哪有马车?”
也是。
他摆摆手道:“去把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清干净,搜出来的地契房契和钱财给我列一份有具体数目的清单。”
“是。”
等怀青走后,他轻轻推开身后的门,走了进去。
许时清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因不能动弹还躺在床上,净雪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见顾辞风进来了一脸戒备。
顾辞风吩咐净雪道:“你去打盆热水来。”
净雪看了看许时清,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待人走后,顾辞风坐到床边,自顾自把她的手从披风里捞出来,指尖在她脉搏上探了探。
许时清看着他的脸,仍觉得有些晕乎,问道:“我怎么动不了?”
“迷香的问题,会使人浑身无力,你吸入过多,要几个时辰才能恢复。”
许时清眨了眨眼,慢半拍回道:“我有点困。”
“公主,你怎会出现在这儿?”
许时清慢慢闭上眼,模模糊糊重复道:“我真的……好累。”
说罢,便闭眼睡过去。
顾辞风帮她整理了下沾在脸颊上的发丝,隐约闻到一股酒味儿,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心中有些郁怒,低低骂了声:“畜生。”
于是他坐在地上,倚靠着床沿,撑着头对着许时清发呆。
这公主……怎么有点奇怪。莫名出现在岷江不说,怎么还和葛家扯上了关系?
没一会儿,净雪端着水盆进来了,她沾湿了干净的布巾想给许时清擦汗,却被顾辞风拦了下来。
他拿过布巾道:“本将是公主的未婚夫婿,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由我来照顾。你身穿男装,理应避嫌。”
净雪动作一顿,看来这将军还没有那么蠢,认出了她的女儿身。
顾辞风俯身给许时清擦了擦脸颊和额头上的汗,随口问道:“你们为何出现在这儿?”
净雪闭口不答。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安静良久,等顾辞风将布巾放在一旁时,又开口:“算了,你也说不出什么。我还是等你主子醒了亲自问她吧。”
净雪没搭茬,拿着佩剑径自走到一旁坐着去了。
顾辞风还有事要处理,葛家抄出来的财产和账目需得整理好传信到京城,他便出去了,与怀青在葛家的书房里待了一晚。
次日,事情基本结束了,几人踏上返途的征程。
净雪本来主张她们自己走自己的,但被顾辞风否决了,他说既然碰上了就有义务护送公主返京,不能再出意外。
好在怀青准备了两辆马车,净雪松了口气,她只想和她家姑娘待在一起,顺便多问问宫里的事情。
她扶许时清上了马车,自己刚要抬脚,就被人拦住了。
是那将军身边的少年。
他正一脸疑惑地看向净雪,问道:“你上去干嘛?”
净雪皱眉:“不然呢?我走着回去么?”
怀青:“……我是说你别上这辆马车啊!”
净雪:“这是我家姑……公主,我不和她坐一起我和谁坐一起?”
怀青:“公主自然是和我家将军坐一起了!人俩马上成亲了你去掺和个什么劲儿呢,一点眼力见儿没有!下来!”
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将净雪拽下来拖到后面的马车里。
净雪被扯得手腕有些疼,挣扎无果,自暴自弃地想,这蠢货究竟是吃什么饲料长大的?劲儿这么大!
马车内很贴心的放了静心的熏香,角落的小案几上还放着糕点和茶水,座位上整齐地摆着软枕和暖和的小毯子。
许时清靠在软枕上,又拿了一个抱在怀里,静静地坐了会儿,觉着有些冷,便又将那软软的毛毯展开盖在了腿上。
这下又暖和又舒服,她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放松地靠在身后的木壁上,对着对面的座位发呆。
净雪怎么还不上来?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这时,有人撩开帘子走进来,带着一股微弱的凉气。
许时清侧目,与那人对上目光。
目若朗星,眼眸中带着些随意和锐利。看到许时清时他一顿,随后自若地笑了下,道:“公主。”
谁知道怀青这小子打得什么主意,竟然把公主送进了他的马车里。
许时清也有些诧异,扫了眼他身后,净雪不在。随后颔首道:“顾将军。”
顾辞风坐上来后觉着不太舒服,一瞧身后没有软枕,他不经意抬眸扫了眼,发现自己的软枕正被别人抱在怀里当玩物呢。
许时清压根没抬头看他,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顾辞风见状,拿起随身带着的兵书,自顾自看了起来。
马车一路行至岷江城外,沿着小路一路向北。
许是进了林子,今日天又有些阴,一股寒风顺着窗帘缝隙飘了进来。许时清裹紧了披风,又拽了拽毯子,再用怀里的软枕压住,这样寒风就进不来了。她这儿正安静地鼓捣着,忽地想起什么,抬头一看,顿觉不妙。
她裹粽子似的给自己围了好几圈,可算是不冷了。可顾辞风身边光溜溜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她竟连软枕也没给他留一个。
于是,她悄悄把软枕从自己的披风里拿出来,放到座位上,用指尖一点点往顾辞风那边推。
她希望顾辞风能识趣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接受这只小软枕,不要戳穿她的小动作。
事与愿违,顾辞风仍在神情贯注地看兵书,他甚至没抬眼,就无比自然地说了句,“喜欢便抱着吧。”
许时清一顿,只好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把软枕拿回来,扯开小毯子的一角,问道:“那毯子……”
他回:“不必。”
许时清裹好自己,“哦”了声。
她伸手在案几上拿了茶壶倒了杯茶,放到顾辞风面前,开口:“将军,天气寒凉,喝口热茶。”
顾辞风从书中抬眼,对上她,缓缓一笑,问:“公主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许时清眨了下眼,指尖捏着毯子,淡声道:“在岷江相遇之事,还请将军不要说出去。”
顾辞风放下书,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扣了下,故作为难道:“可公主既不愿告诉我为何来岷江,又想我替你保守秘密。可有这般道理?”
“抱歉,待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告诉将军的。”
他又道:“何时算有机会?”
她无言以对,只好换了个说法,“那就当我欠将军一个人情,如何?”
顾辞风思考一番,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勾唇道:“那这人情顾某记下了,公主可莫要忘了。”
“定不会忘的。”许时清坚定点头。
见顾辞风答应了,她松了口气,搂着软枕安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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