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桉喜欢喝酒,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坐在清吧或者是家里,摇摇欲坠的像只找不到停靠点的蝴蝶,卧在沙发或者是卡座上,慢慢喝。
如果身边有人,他会请那些看起来很有故事的陌生人喝酒,他总是在酒后遇到有趣的人,像被甩的白领,学业遇阻的学生,他们在酒后吐露一些故事,或是严肃或是轻快的语气讲出来,青桉就端着酒杯,将脸隐匿在昏暗的灯光下,飘飘然盯着他们的眼睛,听他们讲故事。
当然了,毕竟他是公众人物,还是个有偶像包袱的公众人物,才不会在陌生人面前流露醉态,所以在听故事的时候,手上永远都是无酒精的饮料,然后笑眯眯的嘬一口,问然后呢。
大部分人都会被他所蛊惑,继续把自己的故事倒豆子一样说出来,情到深处时,青桉会跳上台,为他们唱一首歌,好不悲凉,凄惨,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看着对方哭得稀里哗啦,青桉就会功成身退,回家睡觉。
只有和朋友们聚会的时候,他们才会喝点有度数的,青桉没喝几杯就要醉,耍起酒疯来也毫不含糊,三个人都按不住他,久而久之的,他也只会小酌几杯意思意思。
所以当他看见宁措提着两壶酒来找他的时候,真的很想将门摔在他的脸上——他酒品不好,但喝酒不会断片,每次醒来想到那些丢人的事情他都恨不得把酒瓶子敲在那些看到的人的脑袋上,让他们失忆忘掉。
尤其是他那几个损友,爱好就是录下他发酒疯的样子,然后调戏他,把他欺负的像一摊水一样化在沙发上,还会第二天打电话嘲笑他,诸如“青桉你喝醉太可爱了”“在外面别随便喝酒”之类的叮嘱,青桉从来都是羞愤欲死但屡教不改,该喝醉还是喝醉。
但在宁措这只老狐狸面前,他显然不想展露这一面,他也是有偶像包袱的好吗?
宁措站着青桉家门口,看着某小蓝宝石羞愤欲死的目光,知道这一步棋是走对了,他就是有点恶劣的欺负他一下的心思.
但他抬手敲门:“青桉,不是说随便我干什么吗?”
青桉才不理他,这是他家,他说了算,他愤愤道:“你把酒扔了再来!”
宁措诱哄道:“这个酒我收藏了很久的,还是从我家老宅拿过来的,赏赏脸吧青桉。”
青桉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随即毫无气势的叫嚷:“不行,酒瓶子和老狐狸都不准进我家门!”
“是吗?”宁措笑了一下,随即不再逗他,直接开门进去了,青桉正坐在沙发上晃晃悠悠,看着他进来毛都炸了,差点掉下来,他大声质问:“你怎么进来的!”
宁措不动声色的笑:“你录了我的指纹你忘了。”
“哎呀,这下你最讨厌的酒瓶子和老狐狸都进来了怎么办?”他逗弄道。
青桉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来到他拿着的酒瓶上,眼睛都看直了。
这酒确实是来诱惑小蓝宝石的——非常名贵的葡萄酒,年份久远,哪怕是家境富裕的青桉也很难拿到,这酒一口下去就是几万块,青桉这个小气鬼哪里舍得。
他嘴上都打了磕巴,说道:“酒瓶进来,进来,你这个不安好心的出去。”
宁措很自然坐在他的另一边,看着小蓝宝石妄图逃跑的举动后不动声色退了一步,但酒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不出所料,这个小酒蒙子看见就移不开眼,甚至不惜朝他靠近,典型的羊入虎口。
青桉眼巴巴靠在宁措身上,想去够那两瓶酒,宁措面上不显,手上力气倒是大的很,青桉怕手滑摔碎了,也不敢用力碰,只能委曲求全靠在宁措的身上,可怜巴巴的撒娇。
左一口宁措哥哥,右一口求求你啦,坚持不了两轮宁措就缴械投降,他无奈把酒瓶放在茶几上,无奈道:“你呀,有求于我才说两句好听的。”
青桉欢快的搂过一瓶酒抱在怀里,被玻璃冰的打了个哆嗦,宁措拿走他手上的酒瓶道:“小酒蒙子,这下不赶我走了?”
青桉欢快点头,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傻乎乎往他怀里蹭,俨然一副被迷晕了头的模样。
宁措既高兴,又有点酸酸的——这小蓝宝石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对他带来的酒倒是又亲又抱,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对谁更热络。
这下子青桉开始穿起裤子不认人了,他走到吧台旁,给自己和宁措一人拿了个酒杯,开酒的样子也得心应手潇洒的很。
他穿了一身柔软的家居服,手上戴着戒指和手链,脸上的睡意化不开,但此刻的他认真又专注的看着面前的酒,带着点缠绵悱恻的意味。
他给自己到了一半,在宁措的杯子里,小气鬼只吝啬的到了一半进去,宁措都气笑了,他盯着青桉:“过河拆桥啊小青桉。”
青桉理不直气也壮:“你刚来,太辛苦啦,少喝一点,之后在给你倒。”
说完,他摇摇手上的酒杯,就这么端着跑回卧室,还丢下一句:“我喝点酒助眠,你随意。”
一模一样的话术,糊弄人都不改台词的,青桉也不心虚,品了两口酒就打算睡。
一般来说,只要睡着了,他就不会发酒疯,而且这点酒也达不到让他发酒疯。青桉很自信的想。
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半小时后,一只鬼鬼祟祟的蓝宝石溜出房间,像只偷腥的小狐狸一样谨慎,他悄悄的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决定这是最后一杯。
某小酒蒙子对自己的理解过于不深刻了,一个下午过去,宁措收获了一只话都说不清的小蓝宝石。
对方窝在沙发上,一副七扭八拐的姿势,还紧紧盯着残留着一些酒的玻璃杯看,过了个半分钟,对方可能终于做完了心理建设,心安理得给自己倒了杯酒。
宁措提起来一看——好嘛,已经去了三分之一了。
感谢小蓝宝石的杯子小,也感谢那点理智让他犹豫,不然宁措真怕自己会看到青桉把一整瓶都喝完了。
他赶紧夺过青桉的杯子,在对方挣扎的时候一只手镇压他,青桉浑身没力气,喝了酒之后活泼了很多,左一句你去哪了右一句都没看见你,还一个劲往宁措怀里滚。
宁措要制止他迷惑敌人事实上想拿酒的手,还要受着他的糖衣炮弹,但该说不说,小蓝宝石投怀送抱还是很让他高兴的。
青桉看宁措不上当,一下子就生气了,他退后几步,软绵绵的腿踩了个空,一下跪坐在厚厚的地毯上。
不痛,但,丢人。
但醉酒小桉显然没能进行关于丢人的思考,他就这么个姿势,大叫:“贝斯!我想要贝斯!”
宁措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哄到:“好,在哪里,我去拿?”
青桉的小脑袋思考不了这么多,他只一个劲的叫嚷道:“要,我要。”
“在哪里?我去拿好吗?
青桉这下听懂了,他警惕看着宁措,话都说不明白,居然还有警惕心这种东西,他拎着酒杯就跑,滴滴答答的液体洒了一地毯,雪白点毛绒毯子粘上这点液体,变得脏兮兮的。
青桉嘴上说:“我才不要告诉你贝斯在哪里,你给我偷了怎么办。”
宁措跟着他哭笑不得,不知道这小祖宗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其实音乐房就在二楼,很大的一间房子,里头堆满了各种乐器,房间隔音做的非常好,
怕他的**泄露,宁措特意关了这里的摄像机,自己小心的走进去。
房间里都是隔音材料和包边,谱子和手稿散落在地上和乐器手上,有些被揉皱了,有些只写了几行字就不写了,散落在这个房间里,宁措甚至看见仙人掌的尖刺上也扎着一张稿子。
青桉正坐在地上拿着贝斯谈了几下,然后认真问宁措:“你怎么进来的。”
宁措说:“走进来的。”
醉鬼的脑子只留下了点音乐,他努力回想这地方不应该有除了他以外的人进来呀,但宁措真的很理直气壮,青桉的小脑袋也被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天马行空思考了一会儿,青桉终于放弃挣扎,对宁措说:“好吧,那你随便坐。”
宁措挨着青桉坐在地上,听着他弹琴,青桉唱歌的时候和平时很不一样,这时候的他好像快要羽化成仙了,飘飘然的晃动自己,宁措明明没喝醉,但看着看着,他觉得青桉是个玻璃高脚杯,就这么晃悠悠的转着,把酒洒出来。
青桉的声音平时很清脆,唱起歌来缺带了点沙哑和低沉,他的每一句转音都无比美妙,尾音像光滑的丝带,轻易捆住了宁措。
落地窗里还有着夕阳的余晖,照在青桉和宁措的脸上,他们定格成一幅画,永远留在宁措的心里,他叹了口气,给醉鬼捧场。
事实说明,臭屁小鬼喝醉了也是臭屁小鬼,他很高兴的接受了宁措的赞美,并难得抽出一丝性质来关怀他今天唯一的听众,他手上动作不停,演奏着小曲,嘴上也不停道:“现在,你可以对我说出你的烦恼了!”
宁措好笑的配合他:“哇,那你是什么神仙吗?”
哪知道青桉不给面子的拆台,还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不,我是人啊。”
也许是因为气氛太搞笑,也许是刚刚那几杯就酒起了效果,宁措也不管不顾的靠在飘窗上,吐露出自己的心事,他说:“我想要当同声传译。”
青桉懂了,他上台前耳麦里总会有这样的人和他对台词或者是提醒他歌词,还会帮他和国外的粉丝翻译,他点头道:“那好,青桉大人决定满足你这一需求。”
宁措摇摇头,他问:“青桉你见过真正的同声传译吗?”
青桉也摇摇头。
宁措就接着说,他的外套散开,带起一片衣角,他温声描绘着眼前的画面,他说:“我妈妈就是。”
小蓝宝石我摸摸我摸摸
原来27定错时间了,不好意思大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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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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