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两家相安无事,是皇上一心想要除去那可有可无的痼疾。”喻延洲忽地抬头看向了荣柏君,那双眸子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清澈。
是不曾沾染过其他的眸子。干净。
“我荣柏君此生无错,唯一便是错信了你喻延洲,还有他言知禾。是你二人阻我前路,罗顷才会生民怨。”
“是吗?”他此来,只为了一事。
而外边的大皇子,原来便是朝中对于明君的人选。朝臣听说了大皇子其实没死的消息,便都投身要为大皇子效命。
“你就是为了言知禾,为了你们喻家。”
他出手很快,荣柏君话音未落,剑便刺入了她的心口处。而后则是将剑拔了出来,真的,他不希望荣柏君再多活一刻。
对她,可谓是恨之入骨。这单单只是父亲的仇。
“你知晓,我从来不会只为了谁而做什么。还望陛下…以国运为重。”喻延洲松开了手,剑落到了地。此映在那位新王的眸中。
她的侍卫,早在喻延洲入宫前,便都被解决了。
她笑了笑,忍着疼,似乎呻吟一句:“偏我生时不逢盛世,偏是盛世将我葬送…”
她以为,她做到了。可同样,她也无时不在后悔,因为在这条路上沾满了鲜血。
可是这般,惹得民心生了怨?
喻延洲乜了那人一眼。不懂,哪里有盛世?他甚至明白,谁也不一定就是好,就连那位大皇子。
他又俯身,收好了剑,不紧不慢地从殿内走了出去。雨水依旧砸落在地,门外等着的,是荣柏君的长兄。
是那个差些被荣柏君杀死了的皇室嫡长子。
“延洲,你要走吗?”他问了声,喻延洲则是将那一把青色的油纸伞递给了他。而后头也不带回地往荣彦景的身后走了。
他总觉有何事不曾做,是忘了,还是来不及做呢?
天间落下雨点,打在他的衣物上。他便又缓缓走到了一处檐下。
而后雨声渐大。雨水打落白花残瓣,惹得檐下白衣停步观之。
“花落下了。”话中似乎还有一层意思。
“阁主。”他身旁不知何时走来了一个人,手中有一把纸伞。是花色的。
“我们回去吧。”喻延洲沉声道,两人的身影很快在这城中消匿了。再也寻不着迹。
白衣将水镜收了起来。感觉到有人往殿中走。
“一百年了,你才想起来看我?”楚厌清怔怔地回过神来,却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一缕人间游魂的关系。
他第一次见到人间的自己,心里却五味杂陈。
甚至感到那个喻延洲,对言知禾好似天生就有些奇怪。
“小狐狸在外头等我呢。”
“当真?”楚厌清也只是笑道,只是他一直都明白,那只小狐狸究竟是谁。
宁知珞走前来,他今日还特意给楚厌清带了一盒不是太甜的桂花糕,听说是晏凝渊最喜欢吃的。
“多亏了你那个馊主意。”他道。
只是如今,他与那只小狐狸都在想着,究竟如何破此局。
“那便好。”
“秦玄夜的书籍,多是秘术。其道为诡,只与南域相关。”宁知珞凑在楚厌清的耳旁道。只是白衣没太多的诧异。
能生这么多乱,其实也多亏了秦玄夜不是吗?
因为外头有个人在候着,所以宁知珞就没待太久。楚厌清跪了太久,膝也是没了什么感觉,只是他不愿起来。
正巧宁知珞走后,红衣就站到了他的殿前。
“秦玄夜,当蓝钦野好玩吗?”楚厌清明显就知道是谁来,所以他也不想侧过眸去看。
“厌清如何知晓。”红衣笑着走进来,看着楚厌清和他身上的那些阵阵流光的金链。稍皱了一会儿眉。
但也没多想什么。
只是蓝钦野早在十三岁时,便让那些恶犬给咬死了。秦玄夜刚好就嗅到了那个“楚厌清”的气息,便将计就计而已。
喻延洲不过是楚厌清的一瓣魂罢了。楚厌清能见到,倒也不算太奇怪。
“我能瞧到那时的你,那必然也是能瞧见晏凝渊的。你说这样好好的一个人,为何死得这般早啊?”
楚厌清阖上了眸,秦玄夜再多说,那便是耳旁风。总的他一字不听。
秦玄夜说久了,累了。自然会走的。
好不容易等他走了,楚厌清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下终于是耳根清净了。
不知是过了多久。那日,楚厌清还是照常观着水镜。
“尊者。”荀泂的一声将楚厌清的思绪都给打散了,随即他还是收起了那面镜子。
只见荀泂带着一个人过了来。
“这便是咱们武神殿的尊者。”荀泂对着他道。
而那人听荀泂这么说,便是恭恭敬敬地道:“祝沉渊,见过尊者。”
“沉渊?”楚厌清原本还是打算跟以往一样一句话不说的,但闻声还是回过了头来。大致是因为那个名字的缘故。
他看着那个少年般模样的人。祝沉渊?好耳熟,在哪儿听过来着。
但这一眼也不过片刻,他便又回过头往前边看去。那一支白烛,火光正摇曳。
二人自他的殿里出来,走了一会儿,祝沉渊便看向了荀泂。
“尊者去过人间吗?”他问道。
不只是楚厌清觉得他的名字耳熟,他也觉得这尊者生得眼熟。
“去过啊。只是这几百年来再没离开过神殿,像你这种后来飞升的武神,那可是连尊者的相貌都难见着。只是你今日却得了机缘。”
“这样啊。”祝沉渊笑了笑,似乎觉着荀泂的话听着有些奇怪。
“唉,我告诉你。你可别看我们尊者长那样啊,当初玩得可是真花。”
荀泂见他是新人,当是没听过之前的一些天界大事。
这大事里边呢,不妨也有武尊楚厌清一手拿下魔尊晏凝渊。
“啊?”祝沉渊看着他,倒不知这位会憋出什么话来。
“魔界的尊主。听过吗?”
“魔界不是没有尊主吗?”祝沉渊还是不懂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你不知道这魔界为什么没尊主,因为他死了,但魔界令牌没有易主。而我们的尊者,跟他睡过。”荀泂在这儿混久了,竟也有了些……不着调。
“魔界的尊主,她喜欢…”祝沉渊下意识地就想要离荀泂远些。
“当年大战那个大魔头,你是不知道,那场面多乱。而我们的尊者,靠脸拿下那个男人,此便成了那时天界广传的一番佳话。”
祝沉渊眨了眨眼。不懂,但大为震惊。
“真的?”原本想要离远些的,不知为何又靠了前去。
“唉,可千万别在尊者面前提起。这只是那些神官传的。”荀泂又贴近了他耳旁,小声道。
“那尊者为何要跪于殿上?”
祝沉渊忽地才想起,方才的这位尊者,是跪在殿中的。
“沉渊,你才飞升。要知道,有些话听听便是了,若要问细了,对谁都不好。”荀泂倏地变了一副脸色。
再没多说一句。
其实当年传言是否真切,他也不算太清楚缘由。只知武尊不能出殿,是帝尊的意思。
祝沉渊倒还真没再问下去了。
不远处见一个池子。他又看着那些紫花出神。
似是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景。
祝沉渊:你说啥?他俩是CP吗?真的假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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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罗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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