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日日来我这儿。”楚厌清问了句。
祝沉渊是日日都来,一来还要待上大半天。原本这些武神是不用这样日日都来一趟的,且楚厌清都已经将诸事都交给了荀泂。
“尊者,您在人间的武神庙愈发破败,而今可有何法能解?”祝沉渊来此其实也不为什么,只是那日听荀泂说起。
有些好奇这尊者跟那位究竟是否真如传闻。
“无妨。我没打算起来了。”
楚厌清甚至连视线都没想过要移一下。对着那白烛,竟愈发无力。
归期是何时?
欲问却难答。
“尊者,我有一事困惑。魔界如今的尊主究竟是谁?这几日关于魔界的事都相传于耳,只是不曾明白,魔界为何还有一位尊主。”
祝沉渊今日是紫衣,腰间一把折扇。只是没有穗子。
“晏凝渊。”楚厌清倒也不知此人究竟想问什么。
亦不知为何会日日不嫌烦地来这儿一趟。是因为什么呢?他想不出来。
“那尊者同他相熟也是真?”祝沉渊其实是愈发好奇那日荀泂的话,所以想来问一问。
也当是好学。
“为何要问这么多。你就不怕我的脾气不好?”楚厌清还是淡声道。
“我觉得尊者亲切。”祝沉渊倒也是一点不怕楚厌清,直接就凑上前来了。看那缚着楚厌清的链子,不免有些猜疑。
为何这位会甘心这样被束。
“我并不觉得。”楚厌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又看向楚厌清面前的那一盏白烛,是以往不觉,竟不知这儿还有一盏。他正收回目光往楚厌清那儿看时,却不想正好对上了一双稍有些无神的眸。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吧。”不等祝沉渊再开口,白衣便道。
“……好。”
楚厌清即唤出了一面水镜来,里边正如水波粼粼。忽而又映出了一张脸来。
祝沉渊见之是满脸的惊愕。
因为他没见过。无论是这样的镜子,还是这镜中的人。
“这便是晏凝渊。已然身殒。”楚厌清的手抚了上去,可仍是冰冷的。而他有时候也在想,会不会自己无数次都是触上去了的?
因为晏凝渊原本就是冰冷的。
祝沉渊怔怔地看着这个白衣,或许所闻并不是假。
“这位置若你有意,我便向帝尊举荐。”楚厌清又将镜收了起来,侧过眸去看他。
“尊者,此事万不可行。”他赶忙道。
“有何妨。”白衣终于笑了笑。
转而又看向那柄白烛。
“尊者是不是以为我日日来,便是想做这武尊的。”祝沉渊是藏不住话的,所以他一般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但这话却叫楚厌清也顿住了。
也许他应该是这样的人吗?
“并非,只是这么多年来,还不曾有人日日都来此陪我说话。其实是我早就倦了这个地方。只是不巧,刚好那年风动了。”他执意要以此来守。
只有自己的法力还在,他的魂才能真正不脱离自己的想法。
祝沉渊闻言一怔,但还是走得更前去了。
“尊者,其实我在人间见过你。比起我的哥哥,其实我觉得你会更亲切许多。”
“为何。”楚厌清终于想起祝沉渊这个名字为何耳熟,原来是喻延洲那时就见过。
“怎么说,那种骨子里透着的温柔,是不会变的。”
他说罢,又笑笑。似乎是记忆中的那位大哥哥不曾变换。
那年,他第一次牵上了一只温暖的大手。以至于他不会拒绝跟那个人去皇城。
只是楚厌清沉默了。
“明日起,你便去荀泂那儿,有何事不明都能问他。”待祝沉渊要走时,他才轻声道。
那紫衣闻声一顿,却也没再说什么。
次日只是照做了。
只是没过多少日,他竟是又来寻楚厌清了。还说自己资质不足,还要往人间去历练历练。
白衣也只是笑笑。毕竟也没什么好再说的。
多年过去,白衣也终于是在镜中再瞧见那个熟悉的人。这一世,他生于一穷苦人家,只是后边愈发坎坷。
在一次灾乱中,他与家人走散了。再来,竟是到了大召国。
后而才传来平国破灭的噩耗。
楚厌清盯着镜中人,几度触上。却只有镜面的冰凉。
他轻笑一声。却不知自己真正能做什么。
几年过后。大召有将军年少成名,是何衿予。
战事捷报,他即刻归朝。入城风光,而他的眉宇间,甚至还有些青涩未褪。
“衿予哥。”
忽的一声传来,何衿予寻声望去。正看见一女子在不远处。
何衿予见此,也是下了马往那儿走去。
“衿予哥,我终于等到你了。”女子见之也是往前了一步,踮起脚来,替何衿予拭着额上的一层薄汗。
忽而一笑。一时间,四周竟都像是失了色。
“许久不见,都长这么高了。”何衿予看着她,也都笑了笑。
三年前他便被皇上赐婚,而今回来。便也是为了此事。
不过,这么久来,他却只将洛玉姝当成了自家小妹。他能活至当下,说到底都是因为大召有人好心收留了他。
此是为恩。
只是。他并不想娶洛玉姝。他想斗胆,求圣上收回成命。
“你我两年多未见了。”洛玉姝想要挽起他的手来,自然,他拒绝了。
于人前,她最多只能相隔一帕与何衿予触上。甚至,也只是一下。
她很快就收回了手,而何衿予也是直接越过了她往前边走去。
直到那人行远了,洛玉姝才转身要走。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丫鬟,为她打着伞。
“他永远是这样。”
浅声说着,身后人闻声却慌了神。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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