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许潇远触上了那口冰棺。
虽是说未封棺,但他也只用了一眼就看出了被人动过的迹象。
可是这具几乎有些透明的尸身,为何还安然地躺在里边?他想不明白。
那人寻至此处,不就是为了里边这个晏凝渊的吗?
“他……没死。”宁知珞看着这棺中躺着的人,忽地想到一事。
那是有关于楚厌清的。原本他也觉得怎么解释都不对,如今他看到许潇远,才想通了。
“师兄?”
“你几次见过楚厌清,是否对此事早有猜想。”宁知珞皱起眉来。如何都好,就是这许潇远不能学坏了。
许潇远挠了挠头,似乎想避开这话。
若是让宁知珞知道自己去学禁术,会发生什么?他根本就不敢想。
也好在,木商衍没将当年他所做的错事都说给宁知珞听。他深知二人再无师徒缘分,只是,他至死不敢负的,是眼前这个人。
“师兄在说什么呢?”
“你知道的。”他走前来,手抚上了那冰棺。顿觉有一种刺痛感。
下意识地就收回了手来。
许潇远看到的时候愣了愣,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捉过了宁知珞的手来。一看,接着又皱起了眉头。
“这口棺,上面有一层细微到让人不易察觉的血咒。你可还记得,那年你差些殒命,是中了秦玄夜的什么招数?”他能想到的,只有秦玄夜了。
“倒还真想不起来。不过话说,秦玄夜在这儿下血咒作甚呢?”宁知珞的手这会儿都还在麻着。
许潇远推开那棺盖,才瞧见里边的人脸上已经结了一层霜。但奇怪的是,确有一息尚存。
大致是楚厌清真正做到了。这一息,其实就是楚厌清用上古的抽魂禁术所护住的。
能护此人,长眠于此。是否从一开始,楚厌清就没打算让魔尊死。
也知道他还会回去。
“楚厌清才是真正站在局外,又能置身局中的人吧。”许潇远不禁叹道。
而宁知珞听到这话时,居然愣了一下。是吗?
再次将棺合上,补好了这洞中被人损坏的符。二人便一同走下了雪山。
一路上,再没人多说一句话。因为宁知珞好像已经猜到了那些禁术是什么人传给楚厌清的。
许潇远倒也是捏了一把汗。
他回到茅屋时,正逢天色渐亮。他准备去熬一锅粥,回来的时候正好在城中逛了一圈,巧的是逢一屠户正出摊,便向其买了些。
熬一大锅,这一日都吃这个就成了。
因为昨夜秋邙晚睡,所以没到辰时他应当是醒不来的。
养这么个小儿,倒还真是闲逸。
只不过,他现下多了一件事要想。方才宁知珞的神情,有那么一瞬是他不愿意想起的。
于是,他连着几日都心不在焉的。
大致是入秋前,他哄着秋邙睡了。随后又在屋中来回踱步,其实他是纠结的。
明明好不容易,他才敢与宁知珞相见、相认。可若是当年之事,宁知珞知道了自己打着“为了他”的名头四处收罗各大禁术邪术。
甚至因此认识了鬼界的尊王。
会得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就这么想了一夜。他从在屋中来回踱步,到卧于榻上,再到现如今坐在了案旁。他没想出什么来。
那就这样吧!走。
但是他又看向了那个孩子,那……将他扔在这儿真的好吗?确实不大妥当,那便带着一块跑好了。
“对不起了,师兄。”他将那个坠子藏在了屋中一角。背上了竹篓,牵着秋邙的手,便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们要去哪儿呀?”秋邙看着他背着的竹篓,问道。
“随便走走,走到哪,歇到哪。我从来居无定所。”他对小儿笑笑。小儿闻言只是看着他,倒也没有其他举动。
他想要跟着老者,无论他走到哪儿。
曲山上。
宁知珞正给花浇着水,少见地将发都束了起来。而且还一改往常穿了一身黑衣。
他不明白,许潇远究竟在做什么。他以往,究竟做了什么。
越是这样想,他越是想不通。许潇远确实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可他越想便越是惶恐。
于是,他停了手中的动作。往那茅屋去了,他还是想问清,为什么?凭什么。
只是,在他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时,他看到屋中是空无一人。但那坠子在屋中不错。
他原还想着去城中找的,可这样一想,还是不必了。他拿起了那坠子。
没有回曲山,而是去见一人。
“怎么了?”白衣见他杵那半天,就问了句。
宁知珞闻声终于皱起了眉来。
“你的水镜,早该看到了吧。”
“……”
“他们现下在何处。”他知道楚厌清的水镜能追影,晏凝渊在人间的每一世,其实他都看得到。
而他也明白,许潇远就这么走了,一定会带上秋邙。
所以,秋邙现在何处,楚厌清一定知道。
“前辈应当有自己的想法。”楚厌清则是避开不答。
“我不是他习邪术的理由。”他甚至有些气愤,也像是一下子就想起了什么来一般。
“可是水神啊。无论是人,亦或是神,都有私心。”楚厌清的目光甚至都没离开过前边的白烛。
“我不怪他的私心。可是鬼王容朝,是如何与他相识?记得我曾提起过,缚傀的禁术。那是他因私心而失了分量。”
“可是,最后成了吗?我想,他终是爱人胜过了爱己的,他想着若是你在,一定不会愿意看到生灵涂炭。”楚厌清笑了笑。
他一听“缚傀”二字,便想起了宁知珞那时说的话。而那个人,其实他也早就猜到了是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