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威胁

此时的林间木屋内。

夜忱阑见苏倾已出去多时,却迟迟未归,不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正打算出去寻她,就听见屋外一阵马蹄声,而后就见苏倾走进了屋门。

夜忱阑赶紧迎上去,急切地开口道:“夙倾!你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有话想对你说,你听我说……”

话刚说至此处,他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苏倾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个男人!夜忱阑目光瞬间如刀,紧盯着来人,指着他大喊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刚走进门本就心气不顺的宁风涯也看见了夜忱阑,如今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苏倾独自坐到火堆边烤了烤火,而后不紧不慢地道:“我在外面遇到他被人刺杀,就把他带回来了,他曾经救过我,你知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缘果。”

夜忱阑算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冷哼一声对宁风涯挖苦道:“风涯世子,没想到你自己也会有今天吧,怎么样,被追杀的日子不好过吧?”

宁风涯咬着牙瞪了他一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他还是找了个地方先坐下来调息一下,道: “怎么,你伤得这么重,还能在这说风凉话,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养伤吧。”

夜忱阑牵起他苍白的唇角,故意上下多扫视了他几眼,笑道:“我观你身上腿上皆有血迹,胸闷气短,气血不畅,想必伤得更重,你又好得了哪去,怎么,你这是螳螂捕蝉被人给黄雀在后了吗?”

宁风涯这刚坐下来,就被他气得又跳起来,凶光毕露道:“看来你是嫌自己刚逃过一劫命太长了,想找死,我成全你!”说罢他就五指成掌直攻向了夜忱阑。

夜忱阑身形一侧,抬手就荡开了他的掌风,不甘示弱继续道:“就你这两下子,我即便受了伤对付你还绰绰有余!”

宁风涯见一击不成,调转了掌风,又向他飞扑过来,结果气息还没调匀就岔了气,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夜忱阑刚那一下格挡也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得他咬紧了牙关。

可这二人仍未放弃,各自调整了一下就死撑着又打在了一起。

木屋外,宁风涯的那匹紫踏岩被拴在了窗下。

这冬日本就草料稀少,苏倾跟夜忱阑骑回来的那匹靖北马自己都不够吃,哪里还肯分些草料给这匹新来的下凉马,于是那匹靖北马彪悍了起来,护着自己足下的吃食,直接对宁风涯的紫踏岩尥起了蹶子,凶他不让他吃。

宁风涯的紫踏岩又哪里是好惹的,两匹马你踢一蹄子我踹一脚,争得不可开交,马嘶声不断。

再观夜忱阑和宁风涯,这二人从刚一进门的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到现在各自带着伤大打出手,苏倾都只是一旁看着,也不去管他们。

她独自坐在火堆前,搭起了个简易的支架,添了些干树枝,拿起一根烧火棍拨了拨,好让火焰烧得旺一点,而后她将搜集回来的干粮掏出来,放在火上烘烤,这天寒地冻的夜晚,烤热了取食会更加适口一些。

可是旋即只听“咔嚓”一声,她刚搭好的支架就被这二人的掌风拳脚给弄塌了,其上烤热的几包干粮直接掉进了火堆里!

苏倾赶紧用烧火棍将掉在火堆里的油纸包捞出来,刚拿到手上纸就已被烧坏,干粮洒落了一地,已然不能吃了。

这两人此时一刻停手,眼见着苏倾的脸色是越来越冰寒,居然立马各自指着对方是异口同声地互咬道:“是他,是他动的手!”而后继续招招致命。

破屋内大打出手,破屋外蹄踹马嘶,简直没有一处是安生的!

苏倾一下子站起身,将手中的烧火棍重重一扔,怒道:“要是不想吃就都别吃了!”

她这一声吼还真起了作用,屋外的两匹马顿时不再叫唤了。

夜忱阑招式全收,看向她,怔了怔道:“夙倾,我从来没见你发这么大脾气!”

宁风涯也是愣了半天,而后才反应过来恼怒道:“苏倾,你竟敢对我发火!”

想他身为凉国世子,未来储君,还没人敢吼他呢!可他怎么就停手了呢?

苏倾冷凛地看着他们,周身上下都冷得吓人,继续吼道:“你们两个身上的伤都好了是吗!那就都去找吃食!要是找不到就都别回来了!”

夜忱阑知道她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以前她一直都是冰冷无情,对人对事都漠不关心,所以没见她发过脾气,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于是他态度十分端正地道:“好,我去找,你先消消气。”

宁风涯哪里受过这等闲气,还在一个劲地喊道:“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使唤我!”

苏倾更加冷厉冰寒地盯着他,周身散发出她前世做上古神明时就与生俱来的压倒性气势,硬是将他给震慑了回去,

宁风涯忽然闭了嘴,也不知是怎么了,心不甘情不愿地还是走出了门,待他反应过来时,自己都走出去老远了。

于是这两个天之骄子,要做未来国君的男人就这样灰头土脸地被苏倾赶出了山间木屋。

宁风涯只怕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日在林间与夜忱阑结伴而行。

夜忱阑自是也看他不爽,还被苏倾给赶了出来,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走着走着两人不经意间对望一眼,皆是一拂衣袖,侧过头去,从鼻腔里面冷哼一声。

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外加又下了雪,林间本就食物稀少,走了一段路后,连只小兽也不见踪迹。

“这大晚上的上哪去找吃的。”宁风涯气冲冲地走在前面,十分烦躁。

夜忱阑查探了下四周,没好气道:“那你就别回去好了,省得碍眼。”

宁风涯听出了他这话的酸臭味,不由回过头来,阴邪地审视道:“看样子你是对她动了真情,听说你在密云县为她背弃了所有人,跟着她骑马跑了,我当时还挺诧异,不过这次见到她后,的确是变得与众不同了,她的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夜忱阑才不会告诉他,继续往前走冷冷道:“与你无关。”

他越是不说,就越是说明其中另有内情,这让宁风涯来了兴致:“如此看来她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弄得我想把她带回下凉。”

夜忱阑忽地止住脚步,目光如刀地盯着他道:“我警告你少打她的主意,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宁风涯这下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于是更加咄咄逼人道:“她可是我的死侍!她的一切都受我掌控!”

夜忱阑这下动怒了,逼视着他,毫不示弱道:“她现在是我的婢女,她的奴契是在我手里,是你把她送到我身边的,怎么你忘了吗?她是我的!”

宁风涯见他这样,挑了挑眉峰,勾唇一笑:“行,你开个价吧,我要把她买回来。”

夜忱阑鼻中轻嗤一声,觉得他这话十分可笑,扬了扬眉,直截了当地对他道:“首先,她不是物品,是不可用来做交易的;其次她不是你可以拥有的;再者,我想你是还没有认清你现在的处境,别忘了你可是身在我靖北国境,这山林四周全是我靖北的官兵暗哨,虽然我这个靖北世子说话不管用,但我随时都可以把他们招过来,生擒下凉储君,这可是大功一件!”

宁风涯面色一变,听出了他话中赤·裸·裸的威胁,可他还是细细暗忖了道:“靖北的暗卫都在追杀你,你把他们喊过来你也逃不了。”

夜忱阑倒是一摊手,毫不在意地道:“反正我的命没你金贵,就不介意与你拼个鱼死网破。”说罢他就将食指放到唇上,要吹响口哨,传递暗语。

宁风涯赶紧回身冲到他面前,怒喝道:“你疯了吗!为了个贱婢你要跟我博命?停下来!”

“我最后再说一遍她不是贱婢!”夜忱阑怒意汹涌,眉目如剑,眼神如刀。

宁风涯只得闭了嘴,这位下凉国精于谋算的尊贵世子此刻发现局面算是乱了套了,他也不知是怎么的,自打遇见了这个苏倾后,所有人都在发癫,包括他自己。

夜忱阑这才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要挟他道:“要我停下也行,看在你曾经救过她的命,下凉的先太后对我亦有大恩的份上,只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就放过你这一次。”

他就说夜忱阑是如何逃离凉王宫的,原来是自己的祖母放走了他,宁风涯暗暗气得咬牙,却也只得妥协道:“什么事?”

谁知夜忱阑竟是说出了让他意外的话:“告诉我她来下凉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宁风涯本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军情秘事,搞了半天就想知道苏倾的往事,让他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现下还是要先稳住他,省得他真把靖北的暗哨招来。

于是这二人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听着宁风涯娓娓道来:“当年我带领手下的暗卫潜入靖北为攻下麓云郡做准备,正好撞到靖北的玄甲暗骑在屠村,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她的爹娘亲人都死了抓着我的腿求我救他,我便把她带回了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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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澜
连载中月曾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