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珠见着此情此景也是急着,赶忙维护夜承欢,为他说好话道:“母亲,神木开花谁都没有亲眼见过,这个是做不得数的!”
夜承欢在众人失了面子,哪里会有好脸色,失态地高喊道:“这不过是棵死了不知多少年的枯木,岂能再度逢春!”
守护在神木旁的大祭司听见他这话,当场震了震手中神杖,厉声厉色道:“承欢王子,纵然你是靖王最疼爱的儿子,也不得出言不逊,这是对神木不敬,对苍天不敬!”
这位高高在上的承欢王子显然是从来都没有丢过这么大的颜面,被这么一群蛮俗之地的异族人嘲笑,还被一个区区祭祀当众斥责,更是气急败坏道:“你们这些凡俗之人知道些什么!不过是根烂木头而已,还把它当神明来拜,本殿对它起誓那都是看得起它了!也不怕折了它的造化!”
襄河城主顿时横眉一竖,已经很是不悦,拿出她的威仪来呵斥道:“承欢王子慎言!既然承欢王子与华珠并非天赐良缘,那么这桩婚事还是容后再议!”
这时,一个身着异域华服的部族王子也走上前来极力表示赞同道:“母亲说得是,这外族的男子就是靠不住,妹妹应该嫁给我们草原上的最强悍的勇士!”
“哥哥!”华珠见她的母亲与兄长都反对这桩婚事,更是着急了,直接脱口而出道:“母亲,除了承欢哥哥,我谁都不嫁!”
襄河城主隐隐有怒意在脸上聚拢,她的女儿向来都是乖巧懂事,从来没有抗拒过她,可是如今真是被这个夜承欢给迷昏了头,她横眉倒竖,指着华珠斥责道:“你敢忤逆!”
华珠性子执拗,仍是不死心,竟然跪了下来向襄河城主求情道:“母亲,我对承欢哥哥痴心已付,还望母亲成全!”
襄河城主这下是真的怒了,严厉地一挥衣袍,高声喝道:“好好好!既是如此,来人,请靖国承欢王子即刻离开襄河郡!我襄河地小人微,高攀不上他这样的王室显贵!”
“母亲!”华珠跪在地上,眼睛红红的,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可就在这焦灼之际,不知怎的,襄河城主手捂着脖颈,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重重摔倒在高台上!
“城主!城主!”两旁的侍女见此情景惊呼出声,纷纷去扶起襄河城主。
“母亲!你怎么了母亲!母亲!”华珠大惊失色,以为是自己将母亲气成这样,跪到她身旁,摇晃着她,神色焦急万分。
大祭司察觉不好,赶上前来,身为巫医的她急忙为襄河城主诊治,却发现她面色已然铁青,嘴唇乌紫,再探她脉搏,她忽地手指颤抖,摇了摇头,失声痛呼道:“城主去了!”
“什么!母亲母亲!她方才还好好的!不可能,不可能的!”华珠全身颤抖,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大祭司亦是泪流满面痛哭道:“是毒针!见血封喉!毒性猛烈,城主已然咽气了!”
没想到一场喜庆的盛典竟然会突遭如此变故,在场的人眼看着他们的城主死在眼前,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所有的情绪都被悲恸与愤怒取代。
“华珠,城主是被人谋害的!凶手应该就在这些人当中!”夜承欢在此时走上高台,扶着已是泣不成声的华珠,提醒道。
大祭司闻言,也知此时不是沉溺于悲痛的时候,眼下还要靠她主持大局,捉拿真凶,于是她一声令下:“来人,将这里全部封锁,在场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
那些异族的侍卫们得令,迅速地冲了出来,将会场全部包围。
大祭司扫视着在场众人,手执权杖,继续下令道:“所有的人,需一一搜身,仔细查验!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侍卫们立即对人群进行了搜查,只是今日盛典,在场人数众多,这样的方式实在是犹如大海捞针。
夜承欢一边安抚着华珠,一边继续道:“依我看,这里有人倒是最为可疑。”
大祭司抬眼看着他,虽然对他心有疑虑又无好感,不过还是问道:“不知承欢王子指的是何人?”
夜承欢回望大祭司,突然视线一转伸手指向了夜忱阑所在的方向道:“世子辰澜,果然是你。”
这下,夜忱阑与苏倾身旁的人都纷纷让开了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二人的身上。
夜承欢对视着他这位从天上到地下都视为宿敌,几经陷害又再次相遇的兄长,不为人察觉地勾起唇角道:“忱阑世子,你既然已经派人向华珠郡主求亲,为何身边还有其他的女子?还说她是你的未婚妻!”
此言一出,大祭司更是震怒了,这些靖国人果然都阴险狡诈,各怀鬼胎,她怒瞪向夜忱阑喝问道:“什么!你就是那位靖王长子,忱阑世子!你既已有心仪的女子还向我们华珠郡主求亲,你这是要将我们部族最珍贵的苍穹明珠置于何地!”
夜承欢见目的已经达到,继续推波助澜祸水他引道:“忱阑世子,你做出这样的事还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祭司闻言更是怒不可遏,直接喝令道:“来人,把他二人拿下!”
没想到夜承欢会借此事大做文章,抢先发难,这样的形势下还真是让夜忱阑与苏倾无法辩驳,只能任由着被侍卫们押上台前。
一名侍卫手捧着一把匕首递到大祭司面前,指着夜忱阑道:“大祭司,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苏倾心中一惊,这匕首不是自己身上的吗!怎么会在夜忱阑那里?难道是方才摔在他怀里的时候他趁着自己不注意悄然拿走的?
大祭司看了眼搜出的匕首,立刻对夜忱阑质问道:“忱阑世子,你二人乔装潜入我襄河郡还身怀利刃究竟有何目的!”
苏倾暗道不好,如今的情形对他们很不利,已是百口莫辩,方才谁都看见了他们一起祈姻缘挂红绸的情景,现在说与他毫无关系,是自己执意要进城的,只怕是已经晚了。
正想着,只听身旁一直在默不作声的夜忱阑开口道:“是我一直纠缠于她,威逼她随我进城遮掩身份的,此事与她无关。”
华珠闻言抱着她母亲的尸身,怒瞪着夜忱阑气急道:“你不是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子,对你有救命之恩,要用一生去回报她,难道你都是在说谎!你们是刻意前来接近我,伺机杀害我母亲的是吗!”
她的哥哥苍术直接暴跳如雷,抽出了佩在腰间的弯刀,横在夜忱阑的脖颈上,喝骂道:“你们这些靖人果然都不可信!为了得到我们的马场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说!你是否还有手下也乔装进了城潜藏在四周!还不把杀害我母亲的凶手交出来!”
大祭司见逼问夜忱阑不出,震了震手中权杖,转向质问起苏倾道:“你当真是受他胁迫毫不知情?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受他指使,混入庆典蓄谋行刺!”
“我……”苏倾被他们这一句句说得哑口无言,都不知该如何澄清,现在说她其实是为了找那闫嵩报仇而来,可是闫嵩根本就不在场,又有谁会相信。
此时,夜忱阑又一次替她开口道:“你们不要再逼问她了,我并非前来行刺的,是我贪恋美色想来城中一睹郡主风采,又舍不得放开她连累她随我进城,是我辜负了她。”
夜承欢安抚着怀中的华珠,继续添油加醋地道:“辰澜世子,你还真是老样子,见一个爱一个,脚踩两条船!”
大祭司锐利的眸光扫视着夜忱阑与苏倾,冷哼一声道:“哦?既然是这样,我们部族向来最痛恨的就是寡情薄幸之人,对待这样的人就应该把他的心挖出来示众,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大祭司,您说得对!”紧握手中弯刀的苍术来了劲,立即赞同道:“他既来向我们华珠求亲,又与别的女子纠缠不清,简直让我们部族蒙羞,我这就把他的心挖出来,好叫靖王那老儿知道我们部族不是好欺辱的!”说罢他就猛地扯开了夜忱阑胸前的衣衫,举起手中的弯刀就要挖进去!
“住手!他没有负我,他并不喜欢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是我执意要进城的,那把匕首也是我的,此事与他无关!”苏倾这下真的是急了,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境地,她赶紧向一旁的华珠辩解道:“华珠,我们不是刻意接近你的,谋害襄河城主一事,不是我们所为,凶手另有其人!”
此时的华珠已是悲伤过度,失了主见,满脸泪痕地望着苏倾跟夜忱阑,不知该如何再相信他们。
夜承欢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道:“你们两个相互维护,装着倒是郎情妾意,可是谁能相信!”
苍术显示是不肯放过如此大好机会,重重哼了一声道:“就凭你这女人几句话就想让我放了他吗?真是笑话!”
大祭司震了震手中的权杖,一声呵斥道:“都不必多说了,是真是假,剖心为证!动刀!”
“放开他!”苏倾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一用地挣开了押解她肩膀的两名侍卫,扑上前去,一掌打在苍术身上,将他逼退数步,死死挡在了夜忱阑身前喝道:“你们谁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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