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
姜柔撇撇嘴,“她们不开心,我们也要跟着倒霉……”
“柔儿表妹,那是谁家的姑娘啊,在京中地位很高吗?”
姜柔直起身,神秘的凑到姜霖云耳边“是工部尚书家的千金……”
“怎么样?官大吧……我跟在她们身后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喘。”
“……确实挺大的。”
果然是工部,只是她原以为或许只是个小官……没想到竟是工部尚书。
“伯父让你和她们来往多久了?”
反正都说出去了,姜柔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全盘托出。
“大概两个月前吧。”
正好是姜海昌出事那会儿……难怪回不来。
“姐姐,我把这事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和我爹讲,更不能和别人讲啊。”
姜霖云正想着事,听见这话便连连点头。
“那是自然,我绝不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姜柔笑起来,脸上印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显得明媚可爱。
“好,这是我们的秘密。”
………………
第二天一早,大理寺内……
“欸,胥风……快帮我拿点东西,我快拿不住了……”
阿闵两只手上各提着两大捆点心盒,怀里还抱这一捆。像一只螃蟹一样像前挪动着。
胥风听见声音,走到院子里。见了他这滑稽的画面,忍不住笑道
“奚阿闵,你这是干嘛呢?……怎么买这么多点心?”
“哎呦,快先来帮我!”
胥风接过阿闵怀里的盒子,阿闵才终于得已喘息。
“可累死我了。”
“……这该不会又是裴二公子送来的吧。”
奚阿闵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怎么,裴二难道经常往大理寺里送东西?”
“……谢大人。”
“谢大人好。”
谢筠走近点点头,“这是我买给大家的,你们两个待会儿就分下去吧。”
“哎,好。”
阿闵得了令,兴冲冲地就往里走。
“大家伙!都出来啦,谢大人请咱吃点心呢……”
胥风悻悻地就要偷偷跟着阿闵溜进去。
“你先等等,刚刚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
谢筠带着些许兴味瞧着他。
胥风虚心地摸摸鼻子,“其实也不是经常……偶尔偶尔。”
“以后见了他,直接给他哄出去。这样像什么样子?”谢筠正色道。
“对对,大人说的对……”
见前面这人老实了,他才抬抬下巴“进去吧。”
这下胥风反而不进门了,往谢筠边上靠了靠。
谢筠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皱眉道“干什么?有事说事。”
“……大人,我昨日好像听去上朝的大人们说,皇陵那案子好像也归我们大理寺管了啊。”
谢筠挑了挑眉“怎么?你也想去查这案子?”
“嘿嘿嘿……”胥风有些不好意思“我当然是……”
“大人……大事不好了……”
胥风一转头便见一太监急匆匆从大门口一路跑了进来。
“黎公公……你这是……”
谢筠拨开挡在面前的胥风,上前沉声道
“出了什么事?”
黎公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撑着膝盖平复着呼吸,“那个……周统领……死了,头都被人砍了下来……被人挂在统领府门口,现在皇上让谢大人您快些进宫一趟……”
“什么?”谢筠蹙眉。
“胥风,快备马。”谢筠边说着就往大门口快步走去。
“啊,哦好,好。”胥风赶忙往马窖方向跑去。
奚阿闵手提着剩下半个盒子从大厅里走出来“大人……这还剩呢……欸,大人呢。”
“快别大人大人了,出大事了。”
“啊……这什么情况?”阿闵一脸懵的看着空无一人院子。
谢筠步子迈的极大,黎公公一路小跑着才能勉力跟上。
“这什么时候的事?可有发生什么线索?”
“人头就挂在统领府门口呢,统领府小吏第二天早上来开门就见着了……人当场就晕了过去。……这这西街的王屠户已认罪。”
谢筠猛地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杀周蒲的人已经抓到了?”
“是啊……不过不是皇上派人去抓的,他自己站出来认罪的,已在他家中搜查出沾血的斧头了……”
………谢筠凝着眉,直觉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谢筠长腿一跨,出了大理寺的门。
胥风已经在门口牵着马等着了,谢筠从他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驾!”
大理寺门前霎时扬起尘土……
黎公公从后面追了上来,谢筠人已没了影。
“哎哟,这是什么事啊,这歹人竟如此猖狂……可累死老奴了。”
“……黎公公,索性这消息也传到了,不如进门喝口茶缓缓吧。”
黎公公挥挥手
“哎哟不了不了,咱家还得赶紧回宫里去……小胥大人请回吧,咱家也走了……”
“欸,黎公公慢走。”
……
停了没两天的雪,此刻又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待谢筠赶至皇宫,早已被淋成了雪人。
勤政殿门外的太监见人过来,连忙大声往里面传报。
“大理寺少卿到——”
另一太监则弓身要接过谢筠落了雪的披风,却被谢筠挡了回去。
“不必。”声音冷的似清泉结了冰。
谢筠边走边抖落身上的雪,进了勤政殿。
殿内此时已来满了人,谢筠一眼便看见站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季扶,无声的咬了咬牙。
“臣参见陛下。”谢筠半跪着行礼。
“起……”
“卫尉到——”
下一秒,沾了满身雪的裴宴就出现在了殿中。
“臣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声音威压中透着冷冽,一听便知是含了火气。
嘉和帝把手中的奏折往桌上一丢,按压着眉心。
“这下人都到齐了吧。来,和朕解释一下。”
“老臣以为这周统领必然是积下私仇,才会受人如此报复。”
这听了一句话就跟听了句话似的话被嘉和帝瞪了一眼。
“这话用你和朕说?”
说话的大臣立刻老实了下来,窝在一旁不说话了。
“季卿,朕听说你皇城司为查皇陵一案,这段时日不是一直派人在城中进行夜巡,怎么发生这事你人倒不知道了?”
季扶上前一步拢手作揖后才不紧不慢道,“此事说来惭愧……皇城司搜查不力,竟还是让歹人把殉葬品运出了京。”
“这宵禁本就是为防止贼人趁夜色做乱……自昨日知道东西已让人运出了京,这一事做的便没了意义。臣便撤了大部分人下来,竟不知出了这等事……”
“呵,怎么?这事倒怪到朕头上来了,朕昨日就不该对季大人说那陶片的事情?”
“臣不敢。”
嘉和帝瞬间怒火中烧,“好你个不敢!朕看你分明敢的很。”
季扶镇定的站着。被皇帝吼着,脸上丝毫不见慌乱,甚至还挑了挑眉换了个姿势站着。
嘉和帝看着这人嚣张的模样,胸膛剧烈起伏着。
“大人,臣以为这事也着实怪不到季大人的头上啊,此事依我看来实为周统领私下积怨所致。”
“若那人真想杀他,自然有成千上万种法子。季大人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全熙京所有人啊。”
帝王眉眼锐利地盯着台下的人,陡地冷笑一声。
“呵,那依朱卿看,这事就是周蒲倒霉。就怎么算了?我大庆的朝廷命官什么时候是想杀就杀了?”
“额……这……”朱已振说不出话来。
徐副统领颇有些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
“陛下,事情一出,臣便派人去王屠户家调查。”
“哦——结果如何?”
“臣查到,这王屠户一家除王屠户自己,这其余一家老小,竟都于一月之前外出探亲之时,死于土匪之手。”
“王屠户悲愤欲绝前去统领府报官……他应是迟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这才出心生怨怼。”
裴宴和谢筠听见此话均是眼神微妙。
“土匪?朕竟不知这土匪怎这般猖狂?竟连周统领都束手无策了吗。”
徐副统领闻言立马下跪道
“这事是统领府办事不力……臣愿领罪……”
嘉和帝烦躁地闭了闭眼,而后又睁开。
“不过小小山匪……我看这这事不是办不了。而是你们不想干!”
“呵,我看这周蒲死的不冤。”
谢筠皱眉听着,终是忍不住上前。
“陛下,当街虐杀朝廷命官,实属触犯君威。这王屠户必要加以惩治,以儆效尤。”
裴宴也紧跟着附和道。
“对,臣附议,且那群山匪也需继续捉拿。”
“嗯,朕自然是要好好惩治一番的。”
他才刚登基没几年,君威是定要立住的。
嘉和帝沉吟几番,终是开口道
“王屠户藐视君王,枉视律法,罪不容诛。现朕下令,王屠户于一旬之后东街斩首示重,将头颅砍下挂至东城门一月,以儆效尤。”
“至于那山匪,徐……统领,你应该不会步前统领的后尘吧。”
周蒲死了,这统领之位必然是由副统领顶上了。
徐斛立即下跪接令,“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嘉和帝盯着下跪接旨的男人,心中冷哼一声。
好啊,季扶,这王庭之中到底还有多少你的人……
“季卿,既夜巡对熙京治安也无用。那便撤了吧,白白将我人烟阜盛的熙京搞得畏夜难行。”嘉和帝冷眼看着季扶。
季扶不以为意道,“臣自伺事而行。”
…………
待出了殿门,路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被叫来殿前的大臣们在前面脚步一深一浅的在前面走。
谢筠和裴宴跟在最后。
“这季扶是狗急跳墙了吧,竟把自己人给杀了。”
谢筠哼笑一声,“季扶脾气向来不好。”
“那看来这个徐副统领也是他的人了。”
先前他们还以为季扶在怎么生气,也不能杀了自己幕僚泄愤,如今看来,他怕是仗着人多,有恃无恐了。
“这朝中还有多少他的人?”
“大人……”
两人听见声音齐齐往后一看,就见一小太监踩着雪跑来。
“何事?”
小太监上前小声道“皇上请两位大人前去御书房一趟。”
谢筠正听着话,似是心有所感。抬“头一看,就见前头季扶已转过身来不知盯着他们看了多久。
季扶见被谢筠发现,丝毫也不避让。竟对他展出带着些邪性的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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