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听着这话,简直怀疑自个儿是不是听错了,毕竟还从未有人只见了她一面就将如此上等的马匹送与她。
而且她和姜永言更是没说上个几句话,怎么就……
正当她百思不解的时候,就见江殊行一脸惊吓地连连朝姜永言摆手,并在言语之中,都透着点儿拒绝的意味:“不不不,这个太过贵重,还是姜兄你且收着吧。”
她觉得江殊行说这话很是正确,便不由得顺着他的话茬接着说道:“是啊,这个还是姜伯伯您自个儿留着吧,不必如此费心的。”
江絮言毕,朝姜永言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来,那笑容中透着些许阳光似的明媚,就连她那被投在草原上头的影子,都像是镀了层金边。
“这也算本王给阿絮的及笄礼,也算是本王的心意,都不许再推迟了。”
姜永言笑容和蔼,特别是看向江絮时,那眼神温柔的让她忽地想起自个儿父亲,毕竟他也常常会这么看着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会想起父亲,但同时也听出了姜永言的话外之音。
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得用那求助般的目光看向江席玉,因为她知道他定会有法子的。
而此刻的江席玉正站在阳光下,日头落在他身,使他像是一块无瑕的美玉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如诗如画。也使他面容更加的清秀绝伦。
她有些看痴了,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同时拼命摇着头,企图将那点儿残留着的非分之想统统给扫出来。
“既然王爷执意要送,那我就代家父收下了。”
也不知是他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着,反正他是很有礼地对姜永言行了个大大的礼,就连江絮都被惊住了。
但只惊讶了一瞬,因为听见他那如白玉般温润而又不失清冷的声线给激了回来。
之后她才对着姜永言点头如捣蒜,似是认同他说的话。
不过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江殊行明明在这,又为何要代他收下?
这般想着时,她眸光早就看向了江殊行。
只见他那张较为粗犷的脸上写满了纠结,就连落在姜永言身上的那目光,都带着些许犹豫的样儿,看样子像是纠结怎么说。
江絮默默将视线看向一侧的钟月佩身上,就见她也是这种表情时,忽而也明白了些许。
只不过此刻的气氛像是被凝固住了似的,一点儿动静都没,只得听见风过松柏时发出的沙沙声,她也想活跃气氛,可发现自己的唇瓣像是被缝起来似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最后,还是她打破了这份沉默:“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多谢姜伯伯。”
她笑了起来,可在心里头却总感觉白拿别人东西是不对的,可她也想不出该给他什么东西。
算了,毕竟也见不到了。
她在心里头沮丧地想着,可面上却仍是佯装笑意的逗乐在场每一个人,最终也在这乐呵呵的气氛下,离了牧师苑。
——
回客栈休息时,她全身提不起一点儿劲来,但仍面带笑意。
直到烛火被熄灭,原本亮堂的厢房陷入黑暗时,她那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神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了那无尽的痛苦与忧郁。
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颗颗砸向手背,使得手背上凉意渗骨,她不知何时才能寻得父母,更不知她要演到什么时候去,只知道自个儿每次演时都极其痛苦,痛苦的不知该如何渡过。
她将自个儿整个身子都蜷缩在被子里头,无声啜泣着,她为了不让自个儿发出声音,便死死咬住了那皓腕,感受着皮肉被咬时传来那股阵痛,似乎能缓解她那早就被忧郁填满了的内心。
她只觉得好寂寞,好空虚,好像真的找不到自己了。
真的好痛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父母并说明真相。
每每到夜深时,她都会这样,有时候为了不在腕上留下牙印时,会咬得轻些。
——
次日,她再度上了马车,不过这一次,是要回兴京城。
她心中虽然仍旧抑郁着,可面上还是装作笑脸盈盈地同芍药讲话,甚至还听见她很是欣慰地说道:“姑娘自来这儿后,变得是愈发灵动起来了。”
而她在听后明显的呆愣了下,接着很是羞涩地笑笑还拿着一块帕子轻轻拍了拍芍药:“你啊你,怎么说的话儿比蜜还要甜,是跟别人学的吗?”
她话中虽带着点儿疑虑,但实际上是开心,可心里头却怀疑芍药是不是看错了,她明明就极其不正常。
虽感奇怪,但还是要夸的,虽然得到的是否定答案,可她还是要说些玩笑话逗笑她。
只不过当马车驶出泺州时,她胸口竟有点儿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
——
很快便回到了兴京城,江絮蹦跳地下了马车后的第一眼,就见到了那穿着一身火红衣裙的宋若初时,还是有点儿惊讶的。
她还是如初遇般张扬明媚,甚至比起她来还要更加自然许多,当她笑着朝她飞扑过来时,脑子里还是有些懵的,但仅过了一瞬便彻底反应过来,还很是热情地回抱住了她:
“卿卿好久不见,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话语中带着点儿激动,甚至还蹦跶了几下,以表达自己的兴奋。
可心里头,却是哪哪都觉得不舒服。
“我也是,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宋若初的声儿灵动悦耳,宛若那幽灵谷里头动听的黄鹂鸟般,让人听着很是舒服。
“但是,你怎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宋若初先是定定看了江絮几眼后,便有些无奈地说道,还边说着边上手捏她的脸。
江絮一时之间觉得她脸好疼,便下意识地拍去宋若初的手后去揉揉她自个儿的脸,但她拍完就后悔了,后悔于刚才态度是不是太太太差了,她会不会难过和生气啊。
于是乎,她抬眸瞅了她一眼,却见她一脸坏笑地盯着她看,丝毫没有半点儿难过的样儿,江絮这才放松下来,并语带不悦地说道:
“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捏我,很疼的哎。”
那话中虽带着不悦,但实际听着更有点儿撒娇的意味来。
她故作生气地扭过身子,但却偷偷地用眼瞳去瞄她,生怕她生气,但好在她仍是平常地神色,甚至还高高扬起了鼻子,并伸手不停捏她脸:“我就捏就捏,你能拿我怎么办。”
江絮被这么一搞感觉有点烦,但却不敢说什么做什么,而是轻轻地点点头,并说道:“好好,我知道了,不过我不在的这一个多月里,无不无聊?有没有结交新的好友啊?”
她抬起手先将宋若初的双手放下后才继续说着,而这话语中更是有着些许八卦和好奇的意味。
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宋若初有东西瞒着她,而且还不肯说,所以她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虽然她在心里头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不好,可是真的江絮确实是这样,虽然只跟她相处不到四年,可习性确实搞清楚了。
而当她这话一出时,就见宋若初那张原本白净的脸上忽地飞上几团红晕,那抹红晕似初升的朝霞,绚丽而又带着点儿羞涩,甚至就连耳垂都渐渐染上几缕红晕,红得宛若春花初开。
这一看就是很有很有问题了,而且她总感觉这脸红不是因为有什么好玩的,而是跟结交了什么人有关。
“哎呀,你就别问了,过几日便是射礼了,你可备好了?”
宋若初在说前半段时,还有点儿想转移话题的感觉,但隐隐之中透着点儿羞恼,而说到后半句话时,语气已恢复成了往日里头那般说笑的调调了。
江絮也知她不愿意答,那么就不问好了,毕竟她也不是那种刨根问底之人。
于是乎,她在听到宋若初的问题时,便点点头说道:“当然准备好了,而且还是姜伯伯送我的一匹好马,我定会夺冠。”
她边说着边摆出势在必得的架势出来,看样子像是什么都准备好的样儿,但其实她心里头特别没底,甚至都不知道自个儿究竟行不行。
“姜伯伯?是谁,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她听着宋若初疑问的话语后,才发觉自个儿好像还没跟她说泺州发生的事,但眼下是在府门,还是简简单单地说一说。
“就是慎王,我啊管他叫姜伯伯。”
江絮仅用了三言两语就讲明白了姜永言是谁,何尝不是进步。
她下意识地侧头想去寻找江席玉的身影,却发现他不知何时走了,也不知为何,一见他不在那儿,竟有些失落。
“我明白了,看来慎王还挺喜欢你的,对了,你可知在昭昭订婚宴上发生了怎样的事吗?”
宋若初那带着点儿神秘的话语阐述着,而且还故意说话说一半,惹得江絮下意识地回头看她。
“说了什么?”
她对此很是好奇,不是别的,主要是因为她还从来没听说过关于宫里头的事,保不准宫里有人认识她母亲,跟她母亲很熟?
她话音落下瞬间,就见宋若初神秘兮兮地趴在她耳边说道:
“就是,太子殿下的红颜来砸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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