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柏枳交完卷后就离开了考场。她们坐在大会议厅里考试，从旁边狭窄的道路拥挤地走。
回去的路上都是来回走动的学生和老师，不断的对答案的声音从她身边略过。一步步踏上阶梯，柏枳脑海里早已没有了答案，怔怔地走着。
席乐非常有兴致地跟她对答案。
“最后一题选择题是什么？”
柏枳默了一下，摊开草稿纸，“A。”
她把草稿纸递给席乐，草稿纸上工工整整，每一个计算都写有题号。
如果让柏枳她自己估计的话，她可能是在班上吊车尾的位置。
凭着她这几天补课程的进度来看，她算是勉勉强强跟上了一班的进度。
倒也不是市实验和一中进度差多少，只是她自己跟不上而已。
席乐希望她早点适应，经常借她笔记。
柏枳看了一遍试卷，慢慢地翻书，一点点地对着题目看，最后演算完，周围已经很少声音了。
下一页的草稿，柏枳写完最后一个符号。
“应该会改的很快，后天就能出成绩了。”
方嘉州告诉她，“别太担心。”
柏枳点头。
“如果要调班的话，林姐会提前告诉你的。”方嘉洲笑眯眯的。
席乐再旁边附和。她写了一张纸条，问柏枳要不要吃宵夜，柏枳点点头。
上面清一色的粉和奶茶。
［取名字真的很困难：有人晚上吃宵夜吗？速点，跑腿费三人一块。］席乐在班群发了条消息。
［席大人，小的参见，要学校旁边那家张姨的螺蛳粉。］
［@取名字真的很困难我吃桂林米粉，叉烧的不要葱花。”］
［奶茶要奶绿谢谢。］
班群里不断发出消息。
纸条被写满，最后，柏枳想了一会，说她也要奶绿就行。
“ok，记得林姐来了给我打掩护。”席乐用手给她打手势，柏枳：“speak。”
“就跟她说我肚子疼去上厕所。”
席乐走后，柏枳面对林梧睁眼说瞎话，林梧似乎对柏枳有点滤镜，这一点是柏枳上次去办公室看出来的。
言而总之，林梧的最后一句话是让她照顾好席乐，对此柏枳仍然面不改色地应下。
她记住了考完试后要去找林梧的话和要去食堂吃饭，席乐在那里。
宿舍楼下，趁阿姨不在，席乐一个一个分好东西。
学校门口多的是奶茶店和粉店，扳手指头数都有七八家。
奶绿是学校旁边百日奶茶的，听别人说过，奶茶店开了很久很久，好多届学长学姐都在那里买过奶茶，如果有学生的大订单打七折。
百日啊，百日誓师。
柏枳突然想过这个念头。
奶绿很好喝，淡淡的茶香和奶味混合，加了布丁在里面。
“柏枳。”
“嗯？”
“你等下还回宿舍吗？”
“不了，我打算去吃饭。”
“那一起啊。”前面是几个一班的学生，也包括席乐和方嘉州，其他停下来的人也没有什么意见，都笑着推搡着柏枳。
她被包围在中间，点点头。
“走吧，我们找个位置一起坐。”领头的女生拍拍柏枳的肩膀。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食堂走去。
“你看起来就很像很担心考试的样子。”她说。
“没有关系的，如果你去到了别的班，我们还是朋友。”
回想起开学那天林梧对她说的话，那一天，她并不是很记得清楚。
或许是她就是面相很像为考试焦虑的人，柏枳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对啊，都是朋友！”
“是了。”
“谢谢你们。”柏枳也笑着。
座位很快就定了下来，左右都是一班的人，大家聚在一起讨论题目，讨论放假去哪里玩，讨论学校的八卦。
话题突然转到她这里，面对大家的目光，柏枳搅着西红柿炒鸡蛋饭，吃了一大口。
都在“市实验到底是怎么样的”的问题。
市实验是怎么样的？
大概从他们口中是“竞赛很厉害的”“很轻松的”“压力大”“活动多”等等。
市实验吗？
柏枳用勺子在饭里面又搅了两下，回忆起的事情让她微微蹙眉。
是不好的回忆还是就此翻过的篇章？
都可能是吧。
——
老毛月考后留下了江纾解，准确来说是把她扣留在办公室了。
办公桌上是一叠报名表和一壶茶，老毛特地搬了张凳子在他旁边，指着那张凳子对江纾解说，“坐吧。”
一把白发的老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杯茶，又放下，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给江纾解。
红茶。
“小林老师跟我说你今年去竞赛？”
“做啥子嘞。”
“拿省队名额。”
“我还以为你犹豫不决不去了嘞。”
“犹豫不决，我觉得是谣言。”
江纾解没喝几口茶，倒是老毛那一壶茶快要见底了。
“那就填表，慢慢考呗。”
深红色的茶面下印着少女的面庞，“你又不近视戴眼镜？”
“习惯。”
老毛没有再说话。
“毛老师，柏枳去吗？”
“哪滴小姑娘？”
“新转来的。”
“没有跟我讲。”
江纾解垂下眼，她的眼镜带的不是很低，因为微微低头而滑落，盖住了原本深沉的眼，又变的像之前那样的好学生样子。
“您跟她说一下吧。她挺有天赋的。”
“嗯？你跟她老相好。”
“... ...”
江纾解扶起眼镜没有回答老毛上面的问题，“谢谢毛老师，我先走了。”
等老毛再多说一句话时，人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的老师也纷纷见江纾解走，对老毛投去目光。剩下的低头忙自己的事。
“你们班那个江纾解？她今年还考一次竞赛啊？”
“是啊，老毛，她昨年不是没有进到复赛吗？”
“我不知道她。”老毛慢悠悠地到饮水机装了壶热水。
“听说小林老师那个班来了一个之前市实验的吊车尾，这次月考挺差的。”
“人家就算是吊车尾也是竞赛班的吊车尾。别讲了。”
“毛老师觉得那学生怎样？”一位老师凑过来问道。
“很好的学生啊，你们也听见了，江同学刚刚对她的评价嘛，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
老白留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倒是留下了面面相觑的老师们。
“毛老师去哪？”
“她好像是去巡楼，她今天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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