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如在这里歇息会儿,奴婢帮您跟钟夫人说一声。”
未听到回答,宫女低头一看,刚刚还乖巧坐着的女郎,已悄然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脸颊轻轻地伏在桌面上。几个宫女悄然交换了一眼,熄灭袅袅升起的熏香,并未动她,而是默默退出,轻轻阖上房门。
不久后,房门再次被推开,来人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卫昭轻轻关上门,步伐缓慢而沉稳,朝那道娇小身影走去。
日思夜想的小人趴在桌上,正沉沉睡着,微微侧着头,纤细的手臂把脸颊压出了一块白嫩的软肉。仿佛被诱惑般,他轻轻捏上去,她似有所觉,眉尖微蹙,哼了一声,像只不满被扰的猫儿般撇头,却依旧没有醒。
他忍不住低笑一声,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手掌稳稳托着她的后腰。轻轻一垫,怀中的重量让他眉间瞬间笼上几分阴郁。
才一月不见,又瘦了。
他心尖上的人,钟府竟是这样照顾的吗?
卫昭的眸色暗了几分,目光停留在她尖尖的下颌上,心底既怜惜又隐有怒气。
他动作小心翼翼,将人安置在榻上,细心盖上锦被。视线反复流连于她的睡颜,终究没忍住,指尖落在她的小脸上,抚过睡得微微泛红的柔嫩肌肤。
如玉的修长指节顺着鬓发缓缓滑下,描摹过柳叶般的细眉,光洁的额头,最后落在她那微启的樱唇上。每一处,他都曾在心底一遍遍铭刻,也曾无数次在深夜里虔诚地吻过。
指尖微微用力,传来的触感温软细腻,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带出的玫瑰酒香和她身上带着的馨香混合在一起,飘散在暖帐中。
卫昭低头,长久凝视着她,喉结微微滚动,他克制着自己,可脑海却不由自主浮现她伏在他胸膛喘息轻颤、脸颊染上一片酥红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似喟叹又似低语:“漪漪……”
烛火微明,昏黄的光线洒在帷帐之内,密闭的空间里暖意融融。
钟薏躺在床榻上,身上的薄被半滑至腰间,露出一截如玉般细腻的肩膀和起伏的胸口。
刚从梦中醒来,她双眸还含着未散的迷茫,轻轻转头,视线撞上一双深邃如夜的眼眸。
宴会上才见过的那双眼睛此时带着难以忽视的专注与侵略,仿佛正在将她一寸寸地剥开。
男人微微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投下的影子将她笼罩得无处可逃。整齐束起的发髻松散开来,几缕发丝顺着他的动作微微垂下,轻柔扫过她的脸颊,带来轻微而熟悉的痒,像是有意无意的撩拨。
中衣衣襟大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线条分明的腹肌,肌肤在烛火下隐隐泛着光,透出漫不经心的性感。
“醒了?”他的嗓音低沉暗哑,尾音透着一丝亲昵与蛊惑。
他似乎才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股凉意。
钟薏心脏跳得杂乱无章,觉得他贴得过于近了,想把自己藏进锦被之中,却被发现她意图的男人牢牢桎住。
身躯压下,轻柔的吻一个个落在香软似牛奶的颈边,逐渐向下,绽开一处处绯色。
钟薏本能地想要后退,身下的锦垫柔软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抓住了床榻上铺着的丝绸,触感温润如水,让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身体深处泛起细密的痒意,她全身都快被蒸成了粉白,身上的男人强硬得让她招架不住。
“卫昭……”她的声音带着细细的哭腔,朦胧间意识到自己好像直呼天子名讳了。
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他刚刚还冷硬着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停下动作,低头靠近她,高挺的鼻梁慢慢擦过她的额角,眉心,像未断奶的小狗,闻着她的气息。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搂着她,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红的饱满唇瓣上,继续压下。
薄唇轻轻贴上,卫昭的吻并不急切,轻轻摩挲着,把唇瓣磨得水红。很快他便不满足于此,舌尖伸出,探进去勾住安放在其中的小舌,将她所有的抵抗尽数吞没。像是要夺走口腔中的所有气息。
她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而他却不曾放过她。舌尖划过她的贝齿,再细细舔过她的上颚,将所有尽数咽下。
钟薏的呼吸愈发急促,胸口像被烈焰炙烤般发烫。她气息凌乱,双唇被他攻占得毫无招架之力,
那些来不及吞咽的涎液顺着嘴角流下,微凉的触感刺激着神经,她想伸手去擦,却被他单手扣住手腕,举到头顶,无法动弹。
黑沉沉的目光落在那道晶亮的痕迹上,猩红的舌尖轻轻一卷,将冰凉的液体带走。他的动作克制而缓慢,描摹着她细腻的脸颊肉,直到最后落回唇边。
她的脸“腾”地红了,羞愤欲死,别开目光:“你…....你是不是渴疯了?”
钟薏猛地睁开眼,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猛然转头,梦中的男人似乎还在旁边。
四周是熟悉的陈设——雕花梨木的床榻铺着细软的锦缎,绣着清雅的兰草纹。床榻边的香炉里还燃着余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檀熏香。
钟薏用手捂住滚烫的脸颊,在床上打滚。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那双深邃的眼睛,温热的触感……每一帧在她脑海里清晰得都像刚刚发生。
神智慢慢清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听竹居睡下了。
她在偏殿的榻上醒来时,似因喝多了酒,浑身酸痛。宴会还未结束,远处传来阵阵乐声。宫女守在门口,见她出来,同她说钟夫人嘱咐她好好休息,宴会结束后在宫门口的马车上见。
她不想再回到宴会,于是派了宫女传话,自己先一步在宫外等候。
马车驶入钟府时,大院还灯火通明,几个侍婢小厮正等在门口迎接。
看到夫人老爷和大小姐归来,他们连忙迎上前,递上披风、手炉。
钟薏和父母告别,走进自己的院子,灯影摇曳,屋内早已准备了暖水,盼春惜春跟在身后,服侍她洗澡,换上干净的寝衣,满身的疲倦终于被驱散。
惜春把一个鎏金雕花手炉塞在她怀里,炭火的温暖透过炉身传到掌心。
“小姐今晚从宫里回来,可有什么好玩的事?”盼春一边为她拉好被角,一边笑着问,语气轻快。
钟薏摇摇头,笑意浅淡:“你这丫头,半夜还这么兴奋,明日再问不成么?”
盼春撅了撅嘴,不再多言,只抿着嘴偷偷笑了一下,和惜春一同替她整理好床铺,又将床帘放下。房间渐渐安静下来,烛火被熄灭,只剩一颗夜明珠在床头柔柔地亮着。
——这便是她刚刚醒来看到的场景。
“卫昭……”钟薏低柔的嗓音慢慢念出这个名字,仿佛在嘴边已过了千万遍。
她放下手,靠在床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怎么会……”她咬了咬唇,声音又低了几分,目光游移不定。自己一向清心寡欲,不会轻易被人牵动情绪,更不会做出这种羞耻的梦。
而且,那个人是卫昭,偏偏是卫昭——
九五至尊的天子,王朝的未来。
她今晚只是和他对视了两眼,便做了这样羞耻的梦么?
她试图平复胸口乱跳的心。可越是想要冷静,那些画面却越是清晰,尤其是梦中他靠近时低头覆上她唇的情景……
她的呼吸一滞,刚冷下去一点的脸又红透了。
“没关系……”她对自己辩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人都会做梦......”她喃喃,强迫自己将思绪拉回现实,拉过被子盖住脸。
接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钟薏在床上翻来覆去,平时最爱的柔软锦被此时好像千斤重,压的她怎么也不舒服。白日自己亲自挑的熏香,闻着也不对了,说不定就说这个味道有问题,让她做噩梦......
“小姐,您睡不着么?”盼春低低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她耳力极好且浅眠,自然能听到小姐在床上折腾的声音。
“啊......我没事!就是有点渴了......对!我想喝水......”钟薏被她声音吓了一跳,又抹不开面子,强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渴……
这个字又像个信号,一下把她拉回刚刚的梦境。
盼春进来给她倒水,浅浅半杯,喂在她唇边:“小姐莫多喝。”
钟薏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想压住脸上身上的热意。由盼春擦去她唇边水渍,扶着人睡下:“小姐睡不着,要不要奴婢给您讲故事?”
什么啊......她都几岁了!
钟薏故意打了个哈欠:“不用了,我现在又困了,你也睡吧。”
她把脸埋进被子里,自然也没看见盼春脸上明显的笑。婢女轻脚退出,房间又冷清下来。
窗外透进来一抹银白的月光,洒在房中的绣屏上,此时已经夜半。
她这下也不敢乱动了,闭上眼,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是想着明日一定要让惜春把房间的熏香换一个味道......
此时,唯一知晓的少女心思的,便只有那高悬的明月了吧。
啊啊啊女宝好可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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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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