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啊！”唐霁清跳起来，“不要乱用成语好不好？”
“嘘。”同桌暗示她小声一点，“等会儿被她发现了。”
唐霁清噤声，跟在同桌后面朝羽毛球场地走去。
一共两张羽毛球网，苏籽她们已经占了一张。
唐霁清两人就在另一片区域打羽毛球。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唐霁清咽了好几口唾沫。
“我发球咯？”同桌象征性地问了一声。
洁白的羽毛球从球场那边飞了过来。唐霁清凝视着空中那一抹白线，忽然跳起来，勉强接住第一个球。球刚好擦线。
唐霁清紧盯着前面的羽毛球，可凌厉的破空声就响在耳畔。
她也没躲，硬是转过身打算接球。
可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清凉的发丝扫到她的脸上，让她不由闭上眼，看不清球的影子。
“……对不起。”
听到苏籽的声音，唐霁清当机立断后退，出演了一场左脚绊右脚的大戏。
“嘶。”屁股猛地坐到地上，响起“砰”的一声。
同桌听着都牙酸，见苏籽迟迟没有动作，她连忙赶上前，“严不严重？”顺势拉开唐霁清的裤脚，露出一大片淤青，“这么严重？！得去医务室看看！”
唐霁清不自禁地缩了下腿，被同桌强硬按住。
她看一眼苏籽，见对方虽然没什么动作，但神情显然担忧。
于是她伸出手，试探道：“谁带我去？”
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苏籽。
“我……我来吧。”苏籽迟疑两秒，拉上唐霁清的手。
这还是她们俩第一次牵手。她明显愣了下，耳垂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同桌有样学样搭上黄奕星的肩：“啧啧，真好。”
“别嗑了别嗑了。”黄奕星提着三只球拍，“我要跟你1V3。”
……
“对不起，我不该在你难过的时候还跟你生气。”体育场外，唐霁清捏着苏籽的中指诚恳道歉。那中指上有个还算明显的茧，“你也让我绊倒了，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脚真的没事吗？”苏籽停下脚步。
“嗯。”唐霁清顺从停下，“你不跟我说也没关系的。但是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苏籽握着她的手，不知道怎么开口。良久，她叹气：“我哪里有不理你？”
“你就有！”唐霁清趁她不注意，把手指插入她的指缝，“我周末想找你聊天都找不着人。”
“我那是……”苏籽说不出口。她没有联系工具。
母亲倒是有个手机，但是也跟不上时代了。
指间酥痒，她动了动手指，却被扣得更紧。
两个人的手都很漂亮。洁白、纤细，指甲盖也透亮，恰如其分地点缀着手指。
“我把我电话号以及所有APP的账号都给你了，但是怎么也等不到你的消息。”唐霁清就这样扣着她，跟着她往前走。
“我差点都要怀疑你溺死在那些练习题中了。”
“哦对了，”唐霁清自顾自击掌，终于松开苏籽的手，“你送了我那么多东西，其实我早就准备了回礼。”
她主动带苏籽上楼，“但是我一直没敢给你。”
苏籽虚握着手，半晌才松开。
到了楼上她才知道那是什么礼物。
那是个手机。黑沉沉的，像是一座沉重的山。
“手机比练习题好玩！”唐霁清把手机塞到苏籽手里，“真的，手机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练习题，还有我的联系方式！”
苏籽的手一顿。她没有理由拒绝。
“你的连接词用错了。”她故作轻松地接过手机。
“哪里用错了，我在你心里肯定比练习题重要啊！”见苏籽没有推辞，唐霁清也放松下来，“这下你可就没有理由不联系我了。”
苏籽的双手紧紧握着那只黑色的手机：“好。”
她把手机放起来，和那颗菠萝味的糖果一起。
“还有这些。”唐霁清跟着她，递给她一个荷包。她打开看，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手机配件。
苏籽默默收下。与手机相比，这些似乎已经不算什么了。
一天结束得很快。晚上回寝室后苏籽才躺在床上翻看手机。这是她第一次用手机。好在唐霁清似乎对手机进行过初步处理，所有标志都十分清晰。
□□图标上有一个红色的小标记，标记里面有几个数字。她打开软件，看到“唐霁清&苏籽”发来的消息。
看起来像两个人的秘密基地。
点开一看，跳出一个弹窗：【是我们的私人小群！不准加别人也不准给别人看！】
苏籽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关闭的地方。
聊天框还有几行字。
不过苏籽最先看到的是唐霁清的头像。里面一只白猫，外面还绕着一只黑猫。
那只黑猫还打着哈欠，瞧着爱答不理的模样。
第二怎么你了：【手机使用注意事项.doc】
第二怎么你了：【你先看看，有不懂的直接问我。】
第二怎么你了：【么么么，等你消息】
“第二怎么你了”明显是唐霁清的账号。
对啊我是第一：【好。】
苏籽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消息旁边的头像和昵称上。
和唐霁清相反，那头像是白猫套黑猫。
不过那白猫没打哈欠，只是惬意地摇着尾巴。而旁边的昵称是“对啊我是第一”，和唐霁清的对应，就是有点欠欠的。
心里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唇角不经意扬起笑容。她点开唐霁清发来的文件，细细研究使用手机的注意事项。
从按键到软件，再到一系列的设置。细细分门别类，一目了然。
文档中还夹杂着一些唐霁清的絮絮叨叨。比如写到闹钟的时候，她还会在旁边写上“觉得调闹钟麻烦的话，可以用语音助手。如果有手机考试，语音助手考得一定比我们高……”
看完后，她也对手机有了个基本概念。
她打开信息，编辑了一段文字发给妈妈。
她的打字速度并不快，只在学校的电脑课上接触过这些。
删删改改好不容易才打完一句：【妈妈，我是苏籽。同学送了我部手机，以后可以直接用这个号码联系我。】
室友在叽叽喳喳地聊着天。突然聊到苏籽：“大学霸一看就是沉迷刷题，哪像你们，一天天尽玩游戏。”
苏籽闻言，心虚关掉手机，拉起被子假装睡觉。
“别呀学霸，”旁边床的设舍友把头凑过来，“你还没加我们宿舍群呢！你每次都推脱，好不容易逮着你，这次可不能让你逃了。”
被舍友缠着加了许多好友和群，苏籽才迷迷糊糊地得到解脱。
等她再看向屏幕，发现22级6班改了群名，变成了“22级至尊班”。
群里发着一条又一条的接龙，皆是“欢迎苏大学霸莅临本群！”的字样。
她往上滑，试图找到唐霁清的消息。
倏然，她的手指停顿在屏幕上。
唐霁清的消息在最前面。那是第一条欢迎她的消息。
她看着那两只猫和那个“大宝贝”久久不能回神。
手指滑到聊天框，停顿一会儿，终究没有发任何消息。
“学霸就是学霸，高冷如斯。”舍友对她竖起大拇指。
苏籽看她一眼，默默拉起被子，这次是真的入睡。
第二天有一节班会课。要重新分配位置。
“按成绩自己选同桌。”班主任扶了下黑框眼镜，“不想自己选的举手示意。”
“苏籽，你先选。”
苏籽往后瞥了一眼，见唐霁清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咬咬唇，还是选了之前的同桌张杳。
“耶！我就说我是苏苏罩着的人！”张杳雀跃地挽起苏籽的手臂。
唐霁清目瞪口呆：“喂！我呢我呢！”
“你就将就一下吧。”唐霁清原来的同桌凑上来，跟她咬着耳朵，“我们坐她们后面。”
“哼。”唐霁清跟在苏籽后面走进教室，摆起个臭脸。
身体倒是很诚实地坐在苏籽身后。
苏籽坐在第二排，她就坐到第三排。
眼前的马尾摇摇晃晃，唐霁清有些眼馋，伸手揪住，迫使前面的人微微抬头：“怎么了？”
“昨天才送你礼物今天你就慊弃我，你这叫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她拿起笔轻敲苏籽额头，“我会复仇的，看我努力学习超越你逼迫你做我同桌！”
苏籽轻笑，把头靠在唐霁清课桌上：“我刚刚看你在跟别人说话，以为你不想跟我做同桌。但是我很期待你超越我的那天。”
苏籽的睫毛忽闪忽闪，漂亮的杏眼认真凝视着唐霁清。
唐霁清撇嘴，脸却悄悄红了起来，伸手挡住那双眼睛的视线：“你也得好好努力，小心我到时候不选你了。”
柔软的酥痒刷过手心，唐霁清被烫到似的收回手。
“嗯。”苏籽只是应了声，收回视线看向其她同学。
上完班会后，唐霁清正打算去小卖部买点零食，抬头却发现班主任示意她跟上去。
“？”
“老董，你找我？”两人刚走进办公室，唐霁清就出声问。
“嗯。”班主任示意她坐下，“你跟苏籽关系很好？”
唐霁清不知道班主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模棱两可道：“也没有特别好。”
“我不是要把你们拆开。” 班主任把成绩单递给她，“你也知道，苏籽成绩很好。我们很珍惜她。因为心理老师那边的建议，所以我来找你谈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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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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