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袖中的纸鹤听到了李恒的话,心中咯噔一下,对方那番话简直精准的在花信逆鳞上蹦达,纸鹤此时很怕大公子一个失控就贸然冲动。
他躲在袖子里疯狂用尖嘴啄花信手腕,花信垂眼默默抚了把袖子,纸鹤顿时陷入沉睡。
花信继而将目光投向李恒,今天要不整他,自己就和雪尽姓。
就在他要动作的一瞬间,雪尽忽然动了动脑袋。
啧。
花信不情不愿收回蠢蠢欲动的手。
雪尽目光透过花信看向后方,就见一道青衣身影迅速从二人身旁掠过,转瞬来到李恒跟前。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随之而来的是女子冷冷的斥责声,“清秋峰之事,何时轮到你这个外人来评头论足!”
言讫,她又来到白瑜跟前,讽道:“外人都骑到头上了,还傻站着听骂?”
白瑜一见来人,眸子都亮了几分,“惜玉,你来了。”
柳惜玉冷哼一声道:“我不来,难道由着你将清秋峰的脸败光?”她睨了一眼正捂着脸忿忿盯着自己的李恒,“师尊让我来问问,怎的客人还未请上去。”
这是在提醒他,今日闹剧不宜让外人看了笑话。白瑜当即明白,他难以为情笑笑,返走过来对雪尽道:“抱歉,让二位久等了,请继续随我去清秋峰。”
雪尽有没有看别家丑事的爱好,的略微一颔首,当即跟随白瑜,花信在雪尽身后乜了眼李恒,心里却太不平。
往日在妖界,若是谁敢招惹他,花信当天必报复回来,而不是去弄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一套。如今来了人界,倒给自己活回去了,真憋屈。
如此想着,他看向雪尽的眼神多了几分幽怨。
李恒见白瑜走了,哼道:“骂不赢就跑,孬种。”
此话刚落,脸上又招了一巴掌,他当即脑袋嗡嗡,目眦尽裂地盯着她,“柳惜玉,你敢打我?!”
柳惜玉不屑道:“打的就是你!一个攀附玉虚派的狗,也敢来主家叫嚣,谁给你的脸?”
不管李恒那张快要吃人的脸,柳惜玉继续道:“你口出狂言,公然在我派挑事叫嚣,今日之事,我定一字不落将其讲与李家主听,希望他好好管教自己族中小辈。”
说完,她准备抽身离去,走之前,柳惜玉撂下最后一句话,“望李公子在别人地盘自重!”别人地盘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白瑜还未走远,柳惜玉准备追上去,不虞刚走一步,肩甲处突然传来钻心疼痛,她回头,但见李恒一脸狰狞将手中佩剑朝自己刺入。
雪尽一行人听见身后传来闹哄哄的动静,接着听见有人喊:“师姐!”
“李恒他疯了!快拦住他!”
白瑜比二人反应都要快,未及慌乱扩散开,人已至李恒跟前。
他一脚踹翻李恒,遂揽住虚虚欲倒的柳惜玉肩头,“惜玉!”
柳惜玉被李恒一剑刺穿,所幸未伤及要害,如今被白瑜扶住,她咬牙一把拔掉李恒的佩剑,顶着疼出的虚汗望向地上的李恒,“你敢当众伤人?李恒,你真是丢尽了上遥李家的脸!”
李恒捂着心口,干脆瘫坐在地上,“你有什么资格去告状?!我说的难道有错?白瑜那厮难不成不是杂种?你不是认杂种爹当师父的孬种?凭什么所有人处处都拿我和你们比?我真是受够了!”
吼完这句话,李恒双目通红,一双眼里爬满了血丝,瞧着竟隐隐有魔怔之势。
白瑜听见他骂柳惜玉,饶是脾气再好也来了气,“李恒,你别太过分!”
柳惜玉瞳中也聚了火,她自顾站直了身,推开白瑜,反问他道:“平时也就算了,如今外人都骑到你头上撒尿了,难道你还要忍?”
白瑜抿唇,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水,“当然不会,他怎么伤的你,我便怎么给你伤回来。”
话音刚落,白瑜手中木剑蓦然迸出闪耀光芒,白瑜当即举剑朝李恒刺去。
李恒亦召回佩剑抵挡。
雪尽默默看着二人过招。
李恒佩剑乃难得一见的灵剑,与人过招时自是如虎添翼,大有裨益。
白瑜手中木剑是最为普通不过的桃木剑,然而在白瑜手中,此剑竟也能舞出几分灵剑之范,对上手持灵剑的李恒来,丝毫不落下风。
白瑜基本功非常扎实,始终不慌不忙,以退为进,待李恒露出破绽时,他再倏的举剑刺去,将人逼得节节败退。
李恒在过招时明显能看出几分急切,他双目赤红,心中被莫名的愤怒所占据,几个晃神之间已然处落下风。
二人没过几招,李恒颓败之势早已尽显。
花信看着李恒那副癫狂的模样,忽道:“那厮不对劲,像是心魔?”
此话一出,惹得身旁人目光转向他,花信乖巧朝她一笑。
花信如今的身份是某个门派长大的小公子,身处仙门道家,在长期耳濡目染之下,就算是只猫来了,也能开窍听人话,更别说活生生一个人,若是连被心魔控制的人都瞧不出来,那这双眼睛就白长了。
雪尽对于他这番话赞同,她道:“不错。”
李恒如今双目赤红,印堂隐隐有黑气缭绕,且被情绪剥夺了理智,很明显他的状态不太对劲。
像是有了心魔,且此刻他被心魔所控制,肆意发泄着心中情绪,冲动不已。
李恒这番模样也让周围人瞧出几分不对劲。
“往日也不见李恒如此冲动啊……”
“是啊,而且杂种这些话他也从来不会当着白瑜师兄的面说。”
“方才他还想刺白瑜师兄呢!但是被师兄给躲开了,本以为他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居然还敢伤了柳师姐!”有弟子向新来的同伴解释道。
“嘶——看他眼睛!怎么感觉李恒像是……被心魔控制了?”
“好像还真是哎!”
“……”
白瑜也看出来了,今日的李恒格外冲动,也格外招仇恨。
他后仰使了个下桥躲过李恒一剑,接着在半空侧过身,掌心一并用了巧劲打向李恒握剑的手腕,他斥道:“李恒!你清醒一点!”
李恒只觉得手腕突然一麻,手中剑就不受控制的自手中滑落,落入对面人手中。
再睁眼时,他顿觉心窝一痛,紧接着失重感传来,他身体腾空,狠狠砸向身后地面。
李恒耳边嘈杂不堪,脑袋钝痛,身体也痛,可心里那股烦躁依旧不得舒缓,反而愈演愈烈。
他刚抬眼,就见白瑜握着自己佩剑,冷冷俯视自己。
柳惜玉捂着肩头伤口亦是如此看自己。
周围人的眼神顿时化作片刀不断往他心头割,恨不得剜下他一块肉,将他血淋淋的剖开。
最后他看见一旁干站着的雪尽与花信二人。
花信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以及幸灾乐祸,看得李恒火冒三丈。而他身旁那白衣女子神色淡淡,眼中无喜无悲。
雪尽那对众生平等的死鱼脸看在李恒眼中,更像是一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不屑,比起花信那明目张胆的嘲讽,李恒觉得雪尽这种眼神更刺激他,更让他难堪。
于是他朝雪尽破口骂道:“看什么看?!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
雪尽甚至没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睫毛刚一颤,李恒就已手脚并用朝自己爬过来,面容狰狞,一副恨不得将她撕碎的模样。
花信内心一乐:这蠢货自己送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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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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