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愿意。”沈毅答到
“我现在也没有工作,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答应好了。只是……有工资吧?”沈毅冲陆明深玩味地笑了笑。
“放心,少不了你的。行了跟我来。”说罢,便拉起沈毅的手向前走去。
两人便走到了一个商铺前。铺门紧闭,店面看起来很是老旧,像是上个世纪的古董。
陆明深伸出手,将手放在了那铺子的门上。红色的花纹以手心为出发点开始向四周扩散,不一会,便遍布了全门。
只听一声鸣响,门便自己打开了。门中是各式各样的兵器,有长剑、弓弩一类比较常见的器物,也有混天绫、三叉戟第六章·妖市录
兵器铺内烛火幽微,铜铸的鹤形灯台衔着鲛珠,将青白的光晕泼洒在满室兵器上。沈毅的指尖掠过陈列架,青铜戈矛震出嗡鸣,悬挂的九节鞭无风自动,倒像是满屋兵器都在屏息等待。
"这些器物都认主。"陆明深倚在雕花门框上,玄色锦袍下摆的金线饕餮在暗处泛着微光,"你且闭眼静心,若有兵器应和你的灵气......"
话音未落,西北角的檀木匣突然炸开。一柄缠着枯藤的青铜剑破匣而出,剑身锈迹簌簌剥落,露出内里流动的鎏金纹路。沈毅后退半步,那剑却如游龙般绕着他飞旋三圈,最后稳稳悬停在他面前。
陆明深瞳孔微缩:"这是青梧剑,七百年前随其主陨落在......"
剑鸣骤然打断他的话。沈毅鬼使神差地握住剑柄,藤蔓瞬间疯长缠绕腕骨,剑身鎏金纹路化作赤色脉络,与他掌心血脉相连。恍惚间他看见红衣男子立于云海,手中正是这柄青梧剑,剑尖所指处星河倒悬。
"看来是旧相识。"柜台后突然响起苍老的声音。佝偻老者从阴影中走出,手中烟杆敲了敲陈列架,躁动的兵器顿时沉寂,"小友可知这剑饮过多少仙魔血?"
沈毅指尖轻颤,缠绕的藤蔓开出细小白花:"现在知道了。"
老者浑浊的眼珠转向陆明深:"市主好算计,竟寻来青梧剑主转世。"他吐出的烟圈在半空凝成血色卦象,"只是这卦象显凶,小友命中尚有......"
"赵老。"陆明深突然抛去个锦袋,叮当声里透出灵玉相撞的清响,"今年的上供。"
老者接住锦袋掂了掂,卦象烟消云散:"老朽多嘴了。"他转身掀开里间布帘,"随我来取剑鞘。"
穿过布帘竟是另一番天地。沈毅望着漫天星斗倒悬的穹顶,脚下青砖缝隙流淌着银河碎光。无数剑鞘悬在半空,有蛟皮制的,有冰玉雕的,最深处那柄乌木剑鞘却裹着层层符咒,锁链缠绕间隐约可见暗红血渍。
"此鞘名唤囚云。"老者烟杆轻点,锁链应声而落,"与青梧剑本是同根生,后来......"
"后来剑主斩了铸剑师。"陆明深突然接话,伸手截住坠落的剑鞘,"好故事不该说破。"
沈毅将剑归鞘的刹那,耳边炸开凄厉哭嚎。乌木鞘上浮现密密麻麻的人脸,又迅速被藤蔓绞碎。他抬头望向倒悬的星图,发现北斗七星的方位竟与母亲遗物箱中的铜镜纹路重合。
"接下来要去万妖司录名册。"陆明深扯着他往外走,掌心滚烫,"路上与你细说规矩......"
话音戛然而止。铺门外挤满了乌压压的妖群,当首的虎妖扛着玄铁重刀,刀柄上拴着的铜铃与沈毅怀中青铜铃形制相同。
"陆市主好大的排场。"虎妖舔了舔獠牙,"带着仙族余孽招摇过市,是真当我们嗅不出他身上的洗髓香?"
妖群骚动起来。沈毅闻到自己袖间逸散的暗香,突然想起昨夜陆明深硬塞给他的安神香囊。青梧剑在鞘中震颤,藤蔓顺着袖管爬上脖颈,在他耳畔开出带刺的花。
"三个月前仙族血洗东市,现在倒要我们与这杂碎共事?"狐妖甩出长鞭,在地面劈出焦痕,"要么抽他仙骨喂蛊雕,要么......"
陆明深突然轻笑出声。他慢条斯理地解开锦袍玉带,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那疤痕形如破碎星图,正与沈毅掌心的剑纹相呼应。
"万妖司第三十七条律令。"他指尖抚过伤疤,鲜血顺着肌理淌成符咒,"质疑司主决议者,当受雷殛之刑。"
乌云在星幕之上汇聚,紫色电光缠绕着青梧剑鞘。虎妖重刀上的铜铃疯狂作响,最终砰然炸裂。妖群如潮水般退去,只剩满地铜铃碎片映着沈毅苍白的脸。
"现在知道了?"陆明深系好衣带,伤口渗出的血在锦袍上晕开暗纹,"我替你担着多少杀孽。"
沈毅摩挲着剑柄上浮现的铭文,突然看清那是用甲骨文刻的"沈"字。星河在他脚下流转,恍惚间又见红衣男子转身回望,眉眼与他有七分相似。
"最后一个问题。"他拽住陆明深的衣袖,"你认识我父亲吗?"
暴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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