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山坐在车里,没什么表情。
秦女士叨叨半天,没得到任何反馈,最后气得说了句:“随便你!我不管你们了!霍辞山,你等着后悔吧。”
电话被挂断,霍辞山感觉自己耳朵被秦女士毒害了。
不然怎么会有一段鬼畜开始自动循环。
【小野和一个alpha同居】
【小野和一个alpha同居】
【小野和一个alpha同居】
凌牧野,和一个alpha同居。
……
也还好,挺正常。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霍辞山从副驾抽出一瓶水,仰头,喉结快速滚动。
手机弹出一条红色的提醒消息。
【Pheromone:信息素浓度异常升高提醒。】
霍辞山视线淡淡扫过,把导航改成一家自己不常去的健身房。
人比较少,不容易被店家拉黑。
-
晚上,432hz小酒馆。
一杯威士忌,一杯苹果气泡水。
凌牧野喝了口小甜水,被酸得五官皱在一起。
季遥:“果汁都不能喝?你得去幼儿园那桌。”
“……”
凌牧野夺他酒杯的手蠢蠢欲动,被季遥瞪回去:“别想着证明自己啊。”
“一口下去跟现原形了似的,我至今不敢回想你喝醉的那个夜晚。”
凌牧野:“您别说得像是我对你干了什么坏事一样行吗?”
季遥双手交叉捂住自己胸前:“终身难忘。”
凌牧野:“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个酒后乱性的渣男alpha。”
“嗯哼。”季遥仰头抿了口酒,长发披散,露出流畅又柔美的下颌线。
开屏吧你就。
凌牧野感到周围的人有意无意朝他们座投来视线,显然不是看他的。
凌牧野:“您收收味儿吧,我怕我一会儿没盯着你,你就被麻袋套走了。”
季遥嗤得一笑,面上明媚:“收什么?反正你也闻不到。”
凌牧野皱了皱眉:“不是闻不到,只是很淡。”
“很淡?”季遥眉毛一挑,身子越过桌子猛地凑近凌牧野:“你再闻闻?”
“美味的薄荷香草,闻不到超可惜。”
凌牧野显然是习惯了他的明骚明撩,只象征性往后倚了倚。
两人直勾勾对视一分钟。
“这么心如止水?”季遥坐回去,笑着举杯。
凌牧野拿起杯子和他碰了碰。
周围觊觎的视线弱了几分。
“别喝太多,明天还要工作。”凌牧野看他杯子差不多见底,觉得也是时候回去休息。
“嗝。”季遥抓了抓头发,“OK,你今晚真的要住我那儿?”
凌牧野:“不方便?”
季遥:“不是。”
季遥摁了摁太阳穴,道:“但是,咱,就是说。”
“你说啊。”凌牧野看他这样子,“大大方方的。”
“凌牧野,你一点儿性别意识都没?”
凌牧野脸上露出震惊:“你第一天认识我?”
季遥:“那倒不是。”
“但好歹我也是个alpha,你、你一个omega,咱还喝了酒。”
凌牧野:“我没喝。”
季遥“哦”了一声,“对,你是没喝,那、那走吧。”
凌牧野看他有些上头的样子,想过去扶住他。
“以后你也别吹自己酒量多好,就喝这么点,舌头不也大了?”
“你懂什么,这酒是……”季遥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快倒向凌牧野。
“诶诶诶!”
季遥人看着高高细细的,密度属实不小。凌牧野还没准备好,被压得也没站稳。
眼看就要一起摔倒——
凌牧野的卫衣帽子突然被人拽住。
紧接着,身上的压力被抽走,鼻腔瞬间涌入一股熟悉的味道。
“诶诶诶?!”
季遥被人一拉,直接跌入那人怀中。
“公众场合,不能随意释放信息素。”
头顶那人公式化说着,还皱了皱眉:“什么薄荷,好辣。”
季遥不乐意了,从那人怀里钻出来站直了,“你懂什么?omega闻起来是香的,哪像你。”
“熏人。”季遥扇了扇自己衣领。
凌牧野看两个alpha争辩自己的信息素味道,鼻子里却只被一个味道霸道地占据。
“哥,哥,有点——”凌牧野拍拍自己脖子边上的手,“卡脖子了。”
脖子上的束缚感陡然消失。
凌牧野咳了两声,转头对上霍辞山不冷不热的视线。
“哥,你怎么在这?”说着,凌牧野还看了眼季遥身边这位,“这位是?”
“你好,我是陆知屿。”
两人在霍辞山面前浅浅交握了手。
霍辞山:“他是赫兹的老板。”
这么说,他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凌牧野:“那哥你们慢慢玩,我们先走了。”
霍辞山目光淡淡扫过季遥,回到凌牧野身上,说:“你们去哪,我送你们。”
季遥摆了摆手:“不用,牧野没喝酒,他送我回去就行。”
霍辞山:“然后呢?”
季遥:“睡觉啊。”
“……”
四个人短暂陷入沉默中。
凌牧野无语地打了记季遥的后背:“他喝多了,说不明白。”
季遥这人就像软骨头,被打了就歪歪扭扭靠向凌牧野,“靠……好想吐,这什么黑心酒吧啊勾兑了两斤酒精吧……不行咩咩我要晕了……”
一旁的黑心酒吧老板板着脸上前拉住了季遥。
霍辞山侧身,冷淡的眸子微垂。
醉酒的alpha和omega共处一室,无论发生什么,都只能算是你情我愿。
霍辞山唇瓣紧抿,落在季遥身上的眼神冷到能结冰。
凌牧野似有所感,道:“没事的,我和他认识很久了。而且,我没喝酒。”
晕在陆知屿身上的季遥突然大叫:“对!他没喝!凌牧野不能喝酒哈哈哈哈他纯酒精过敏——”
叫完,呕得一声,又熄火了。
陆知屿头痛地看向霍辞山。
凌牧野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丢人。
他哥看季遥的眼神就像家长看弱智女婿,眼神里的嫌弃快溢出来了。
不会真的误会他和季遥有什么吧。
凌牧野道:“算了,我把他送回去安顿好,然后再找个地方住一晚,反正明天就搬去工作室了。”
霍辞山说:“直接去我家吧。”
凌牧野:?
-
季遥先在赫兹吐了一轮才上车。
上了车还算安分,后排一躺就是睡。
凌牧野在副驾,抓着安全带,偷瞄霍辞山脸色。
“哥,今晚麻烦你了。”
霍辞山淡淡应了一个音。
到家,季遥被连拉带拽地丢到沙发上,就这样也没被吵醒,睡得不省人事。
凌牧野纠结地看着他,“他这样睡着,明早起来不会臭了吧。”
“要不我去给他冲一下?”
霍辞山的眼神比凌牧野更快地扒光了季遥。
“不用,我家沙发不嫌弃。”
“倒是你。”霍辞山撇过头,“一身黑人牙膏味。”
凌牧野揪起自己卫衣领口闻了闻,“没有吧,我倒觉得我身上一股酒味,感觉季遥刚刚吐我身上了。”
“那我先去洗澡,季遥——”他看了眼今晚的罪魁祸首,“就让他烂在这儿算了。”
浴室响起水声。
凌牧野洗完出来,客厅里只有季遥均匀的呼吸声。
霍辞山呢?
大概是回房间休息了——
不对啊。
自己明明洗完澡了,身上怎么还有一股酒味,时隐时现,在某次呼吸中冷不丁展现极大的存在感。
这酒味,有些发酸。
凌牧野第一时间想到季遥,早知道刚才他吐的时候就离他远点了!
正想回去再洗个澡,远处浴室突然响起一道水声。
哗啦啦一阵,便戛然而止。
没过三十秒,又猛地重新传来。
凌牧野疑惑地探过去,鼻息间霎时间充斥着如同上次浴室间飘散的气味。
只是这次,气味更加复杂。
也更难闻。
凌牧野走到浴室门口,皱紧了眉。
如果他没闻错,浴室里有股铁锈味。
凌牧野心猛地一顿。
“哥!你在里面吗?”
“你怎么了,哥!开门!”
浴室门没锁,被凌牧野重重一敲,就开了个口子。
潮冷的空气弥漫着辛辣刺鼻的气味,凌牧野后脑像被海棉拖鞋抽了一通,不痛,但懵了。
懵懵地直接走了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霍辞山跌坐在地上,身子倚靠着墙,被头顶的凉水猛冲着,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宛若透明。
他闭着眼,见凌牧野进来,眼皮只是懒懒掀开一瞬便又闭上,语调喑哑:“出去。”
凌牧野连忙过去关掉冷水,蹲下身扶住霍辞山:“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霍辞山眉心微皱:“别碰我。”
凌牧野放开手,霍辞山就往下一滑,又被凌牧野托住。
凌牧野声音急得快哭了:“哥,你生病了?还是心情不好?你别做傻事啊。”
霍辞山不回应他。
凌牧野看了浴室一周,只见水池上有两支针管。
其中一支里面还有微量的血迹。
再看霍辞山这幅神智不清、颓丧的样子,凌牧野声音颤抖起来:“哥……你……什么时候染上的?”
“……”
“哥,没事的。”凌牧野眼眶已经红了,也不顾霍辞山全身湿透,抱住了霍辞山的头搂进怀里,颤着嗓子,“没事,哥,我陪你。我们戒掉,戒掉就好。”
“……”
“一定会好起来的。”凌牧野的手轻轻抚摸着霍辞山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那是抑制剂。”
霍辞山的声音透着疲惫。
“什么?”
凌牧野还没反应过来,霍辞山挣开他,一字一顿道:“我只是、易感期。”
凌牧野瞬间瞪大了眼,看向霍辞山殷红的眼尾。
“呃、啊?”
“听不懂?没见过抑制剂?”
凌牧野仍觉疑惑:“但那里面有血。”
霍辞山:“我扎得不好,抽出来时候回血了。”
“啊?”凌牧野担忧地伸出手,“给我看看你腺体,我帮你处理。”
“别动。”
霍辞山声音突然冷厉,眼神充满警告。
凌牧野这会儿真切感受到浴室里很冷,冷得后背发毛。
“我是易感期的alpha,你是omega。”
霍辞山一瞬不瞬盯着凌牧野,语气间有淡淡的嘲弄。
“知道现在能怎么‘帮我’吗?”
季遥:咩好,霍辞山坏\(`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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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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