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牧野起得很早。
餐厅上摆着两份早餐，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包子油条和豆浆。霍辞山拿着水果刀，正把苹果片成片。
凌牧野打了个呵欠，自然地坐上餐桌。
“哥，你还是习惯这么吃苹果，不嫌麻烦吗？”
“问了这么多次，不嫌无聊？”
“不啊。”凌牧野拎起一袋包子，啃了一口，发现是香菇菜包，嫌弃地放下了，换了另一袋。
“我这是找机会，跟你说话嘛。”
霍辞山端着切成薄片的苹果，坐在凌牧野对面。
他瞥了一眼那个缺口的香菇菜包，叉起一块苹果片，开始慢条斯理地嚼起来。
“一会儿，我有课。”
正在啃油条的凌牧野抬起头看了看他，腮帮子的蠕动加快了。
灌了一大口豆浆，裹着干巴巴的油条咽下去，他开口道：“好，哥，那我一会儿收拾东西，就把门带上。”
“嗯。”霍辞山说。
嗯？
一点挽留都没有吗？！
也不问自己能去哪。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凌牧野咀嚼的速度更快了。
像是无声地抗议，凌牧野绝不让自己饿着，也绝不想看霍辞山先自己一步走。
明明吃得心情低落，结束时，凌牧野放慢了动作，一脸平淡地擦了擦嘴，便回房间把自己的行李拿了出来。
“哥，我走了。”
“我送。”霍辞山话没说完，被凌牧野打断。
凌牧野盯着手机，没回头，“不用，我叫车了。”
砰得一生，门被关上。
饱含无法被忽视的情绪。
空气里好像失去了点什么。
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
霍辞山慢慢嚼完一盘苹果片，还没有吃饱。
大概是受了对面人一言不发干饭影响，霍辞山突然感觉面前这对油腻的碳水化合物还算有吸引力。
也不能浪费粮食。
霍辞山想了想，带着那袋香菇菜包，上班去了。
-
“喂，遥子，你住哪儿？我先去你那儿放下东西。”
“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
“还得是你靠谱。”
凌牧野报了霍辞山家附近的一个咖啡馆，点了杯咖啡，准备坐下来等季遥。
这段时间，正好用来处理工作。
凌牧野和季遥两人在国外就开了一个摄影工作室，叫“Cocoon”。
中文名，就是“茧”。
得益于凌牧野独特的摄影思路和后期审美，加上季遥的经营宣传能力，两人在校园里拍片出了名，连学校都经常约他们摄制校园官方宣传图频，约拍更是不计其数，排期就能等个半年。
建立这个工作室之后的一年，两人就没管家里要过生活费。
也是基于国外这几年的经验，凌牧野和季遥商量了一下，回国后两人可以继续从事这个行业，专业对口，做大做强。
只是当爱好成为事业，做多了商业摄影，凌牧野渐渐体会到从前那种拿个机子在街上闲逛一天，从日常中捕捉生活是难能可贵的幸福。
一直追求创新设计与理念融合，凌牧野感觉自己镜头对生命力的敏感性正在退化。
所以这次回国，他不想将“茧”作为“Cocoon”的国内延续版，而想挖掘这背后更多的价值。
季遥到的时候，看见凌牧野正在电脑上奋笔疾书。
怪不得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
“又开静音了？这么专注，写什么呢？”
凌牧野一抬头，就是自己战友兼损友的那张脸。
“我去，你这什么发型？”凌牧野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
才一个月不见，季遥的头发长得像个homeless。
“小狼尾，得劲儿不？”homeless十分骚包地撩了一把自己的发尾卷儿，那张妖孽的脸配上这个发型，杀伤力十足。
凌牧野忠诚地评价：“像，女t。”
“滚，别侮辱女t，我这是玩艺术。”季遥边说着，边走到凌牧野背后看他屏幕。
“茧·重生企划？”
凌牧野随便展示了两页，“嗯，之前和你说过的。”
看凌牧野认真的样子，季遥拖过他的行李，说：“明白，先去我那儿放东西，今天我们把工作室地址搞定，回头详细聊你的计划。”
季遥的房子离市中心偏了点，一人居，租金便宜。
虽然过道略显狭窄，但房子内部还是收拾得很干净，凌牧野找他当室友最看重这一点，至于是不是alpha，对他来说没差别。
“你住这儿，属实是委屈你了。”
环顾四周，能看出房子有几处地方确实很显岁数。
季遥倒是无所谓，说：“诶，别说我的房，他很好的，你别破坏我俩感情。”
“行，那你到时候还住这儿。”
“那不行。”季遥把身子歪着贴到凌牧野身上“和小房房的感情这个月就要到期了，之后的感情，都要和你培养了。”
“去去去。”
跟季遥说话，超过三分钟就没个正形。
两人赶紧收拾了下，按照季遥联系好的顺序依次看房间。
“之前工作室在外网账号的粉丝迁移度不会太高，中国人关注量也很少，所以我们基本上是起号重来。”凌牧野说。
“来就来呗，怕啥。”季遥心大，“作品集在，口碑也有，加上你遥哥是个营销鬼才，还愁起不来号？”
“那我自然有信心，而且茧本身就强调理念重构，和过去告别，也很有必要。”凌牧野看完三套房，“只是，启动资金不允许我们租太好的房子。”
“要不……我再回去求求我家老头子？”
“算了吧。”凌牧野知道季遥这话有些勉强，“小心你家老头子又把拖把甩你头上了。”
“还真有可能，连水桶一起。”季遥无奈笑笑。
自从季遥瞒着季老先生把金融专业换成“拍照片”专业，他就再也没能进家门一步，每次都被季老先生用各种东西砸出门。
“没事，我们靠自己，独立做出成绩，就不用回去继承家业了。”凌牧野贴心安慰。
季遥一副后悔样子：“谢谢你啊，要不是受你蛊惑，我这会儿就去继承家产了！”
凌牧野：“哎呦谁跟我讲艺术讲自由，讲镜头的心灵语言和摄影情操？这会儿又成我蛊惑了？”
季遥：(^ ^)嘻嘻
思索再三，还是选择了第二套小复式套型。
虽然房子相对小了点，但是周围交通便利，生活气息浓郁，房租还是中等价位。
其他两套，要么过于偏远，要么太过豪华。
房子谈拢就可以即刻入住，后续只要在装修上稍微花点心思就行。
“这房子最好先请人打扫一遍，我们再搬进去。”季遥说。
凌牧野点了点头，感觉距离上一位租客搬走不久，卫生情况一般。
“那你今晚怎么办，回你哥那儿？”
凌牧野：“不去。”
季遥不愧是凌牧野多年室友，立刻就品出了这话里的情绪。
“和你哥吵架了？”
凌牧野摇头。
“你表白被拒了？”
“闭嘴，行吗？”凌牧野白他一眼，拿出手机。
上面有干妈发来的消息。
【干妈：小野，听说你搬出去了？是辞山惹你不高兴了吗，为什么要出去租房子呀？】
凌牧野回：干妈，我和我朋友要合伙开工作室，前期一起租房子比较方便，也是习惯了，没和哥生气。
【干妈：那好吧，在外租房注意安全呀宝贝～】
稍微过了一会儿。
【干妈：小野，你室友，是omega还是beta呀？】
凌牧野也没隐瞒，回了个alpha。
【干妈：啊哈哈，注意安全，工作加油！】
凌牧野：谢谢干妈，加油！
-
霍辞山刚下课，一看手机，五个未接来电，全来自秦女士。
刚回过去，电话那头传来秦女士火急火燎的声音。
“让你把小野赶跑了！你个没用的东西，现在小野和一个alpha同居，你满意了？”
“虽然小野是beta，但是喜欢他的人可多着呢，别怪我这当妈的没提醒你啊，等小野被人拐跑了，你发疯也没用！”
霍辞山:没事啊没事啊
（一会儿就去狂举十组杠铃(°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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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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