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府别居?
沈岸锦低垂着脑袋眉头微挑,原以为自己这位父皇都将这件事情忘记了前些日子自己同太子大哥提及的时候大哥尚且说再过几年没想到倒是被这位先提出来了。
收回思绪沈岸锦恭声回应:“父皇且安排就是儿臣无有不应的。”
瞧着沈岸锦的乖巧皇帝微微蹙眉,好像从幼时起他唯一一次听见这个小丫头同自己提要求的时候还是在那年要同宁赫习武的时候。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沈岸锦可以下去了却在其将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开口:“锦儿是还在怪父皇吗?”
沈岸锦眸光微闪却再回头时双眸之间染上一抹疑惑:“父皇在说什么?这些年父皇母后和兄长姐姐都爱我护我我有何怪罪?”
又有何能力怪罪?
饶是她如今再迟钝也察觉的到父皇对自己疏离,过往便也罢了如今面前这人已是帝王。
帝王心思最不可猜便顺其心意就是了。
沈岸锦踏出大殿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伫立在门口的公公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柠儿亦步亦趋的跟在沈岸锦身后,沈岸锦路过一座宫殿时缓缓停了下来,宫殿门庭广阔大门微微敞开着几经犹豫沈岸锦还是走了进去。
院落的摆设同栽种的树木都是母亲喜欢的,对母亲的记忆并不多只是记得儿时母亲总喜欢抱着自己坐在廊下给自己唱好听的歌谣,那时候父皇时常会来院中瞧母亲。
时移世易,已然是物是人非了。
沈岸锦瞧的入神完全没意识到身后来了人,来人在几步之外的地方停下来也不言语就看着沈岸锦在那儿发呆。
良久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沈岸锦回头便瞧见宁景行倚靠在门柱上瞧着自己,收敛了心神有些疑惑:“你为何在这儿?”
宁景行同大哥关系不错也皇后娘娘也分外疼惜他加之父皇和其父的关系,只要不过分并无人限制其在宫内活动的地方只是这位平常鲜少在大哥不在的时候来寻自己,而且哪次来找自己不是鸡飞狗跳的,如今倒是安静。
似是知道沈岸锦在想什么,宁景行吊儿郎当的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尘土才开口:“刚见了太子殿下,寻思着我这好不容易忙完了不得来看看我们如今武艺与我不相上下的三殿下。”
听着宁景行略待调笑的声音沈岸锦微微蹙眉直直盯着前者将自己的心思问了出来:“我早前就很纳闷,我向来不同你争吵亦没有招惹过你,这都城中官家女子也不少你为何独独爱欺负我?”
宁景行呆愣了一瞬待看清沈岸锦眼底的诧异和一闪而过的委屈时挠了挠头有些慌张:“不是!不是爱欺负你!”
宁景行唇启几何到底没好意思把话说出来,总不能大大咧咧的说是为了让她记住自己,况且那何算是欺负?
除却第一次在军营见她时下手不知轻重而后他可没有欺负过她一次。
抢了她绣的手帕是因为自己求她几次给自己送个随便什么物件让自己带去边疆她不愿只拿绣品拿不出手来糊弄自己,那手帕如今还被他贴身藏着。
生怕别人发现。
在说了自她生病之后别说待人待物上迟钝了些,就连同别人交往都似没了兴趣,儿时玩耍的尚且好的几人自她痊愈后不常见便不记得,每次见面非得同她说好多过往的事情才能恍然大悟一般。
若非他隔三差五在她面前晃悠这丫头指定将自己忘了。
沈岸锦见宁景行面色纠结,以为是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谁都有不可言说之事,况且自己就要分府别居往后也不会常见过往大哥纵他在自己这儿不止一次,倒也不差这一次。
思及此处,沈岸锦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几分。
“宁小将军,不日我将分府别居往后倒也不会再常见了,今日既见到了倒也算是缘分....不如..”
话未说完门口便闯进来了一人,瞧着沈时亦略微有些气喘的模样沈岸锦有些吃惊,毕竟自己这位大哥想来是沉稳很少见他这般着急。
沈时亦扫了一眼宁景行,后者虽还有话想说但是到底是个会看眼色的自然清楚这兄妹二人有话要说冲着二人躬身行礼之后便转头离开了。
待人走远沈时亦才开口:“我听闻父皇今日召见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沈岸锦呆滞了一瞬遂笑出了声,原以为沈时亦这般着急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是担心自己,摇了摇头:“大哥在想什么,父皇又非什么豺狼虎豹的不过是叫我去聊聊天罢了,能有什么事情?”
只是聊聊天?
沈时亦明显不相信,父皇并不常常召见沈岸锦说难听的基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要召沈岸锦不是训斥她便定是有别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聊聊天。
沈岸锦瞧着沈时亦几乎将不信二字刻在了脸上,话在口中转悠了一圈说出口的却是另一句:“大哥如今都不信我了?”
“自不是!”沈时亦眉头微簇:“只是你向来不善言辞我担心父皇同你争吵起来你都不会替自己辩驳。”
私下环视了一圈:“怎么来这儿了?”
沈岸锦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沈时亦却瞧出了一丝不舍的意味:“想母妃了,从前的府邸回不去便想着来这儿待一会。”
听此沈时亦倒是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了,沈岸锦从不在他们面前直言自己想母妃这时第一次。
“阿锦......”
“皇兄不必担心,我没事。”
兄妹二人分别之后沈时亦总觉得有些不安,派人去打问今日陛下到底说什么的时候却只得到了当时大殿中只有陛下和三殿下并无人伺候的回答。
眉头微簇沈时亦总觉得自己出了什么纰漏,可是沈岸锦在自己和沈念面前却又与往日并无不同。
若说唯一不同的便是素日要来闹腾的宁景行不怎么来了,便是来之后也老老实实的坐在一侧,若非那双桃花眼始终瞧着沈岸锦,沈时亦都担心这人是不是换了里子。
日子便这么一日一日的过着,沈时亦的不安却愈发严重。
圣旨来的那日沈时亦恰巧在沈岸锦的院中,待听到那句分府别居的时候眸中震惊不加以掩饰只看向沈岸锦时后者眸色沉稳俨然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
“儿臣接旨,谢父皇隆恩。”
待到宣读甚至的公公走远沈时亦挥手让周遭的下人们下去,霎时间院落中便只有沈岸锦拨弄廊下挂着的铃铛的声音。
良久沈时亦才开口询问:“你早知道父皇想让你分府别居?”话落觉得不对又补了一句:“所以那日是父皇喊你去商量吩咐别居的事宜?”
听着略带愠怒的声音沈岸锦将目光从铃铛上收回来扫了一眼石案上的圣旨最终看向沈时亦。
“不过是分府别居罢了,大姐姐在我这年岁早早都独自住了好些日子,我已在宫中多呆了几年父皇寻我谈谈也并无错处啊。”
“沈岸锦你和你大姐沈念能一样吗?”
闻言沈岸锦的脸色冷了下来,眸色清明盯着沈时亦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么,皇兄您觉得我同大姐哪里不同?”
“我知自我病后有些迟钝,可是皇兄我是迟钝不是痴傻我亦知晓我早早该分府别居是你同他据理力争将我留在了宫中,你是为了护着我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皇家纲法不可废我迟早是要分府别居早与晚究竟有何分别?”
沈岸锦双唇微启说出的话冷静的让沈时亦害怕,面前的这姑娘好像不像是会窝在他们二人怀中撒娇的那个小丫头,她理智的让人觉得恐慌。
眸光闪烁沈岸锦最后低下了头,整整三年她比大姐整整在宫中多待了三年。
这三年间沈时亦扛下了多大的压力她亦是清楚的,同官家女子兼周旋亦是她和大姐的责任,不过是因为害怕自己受伤害便把自己留在了宫中。
一年两年尚可,可她不傻皇后脸上的担忧之色一年比一年重,父皇也鲜少再过问大哥的事情,虽清楚太子之位不会易主可是遭皇帝猜忌到底不是个好事。
君臣父子之间往往先君臣后父子,只这君臣也不过服从二字罢了。
她断不可让沈时亦替自己再背负更多了。
得知沈岸锦要分府的沈念也是匆匆进宫见对峙不下的二人抬脚走到前者面前挡住了沈时亦的目光。
“皇兄,圣旨已下便别在训斥阿锦了现如今挑些信得过的下人跟着去伺候才是正事。”
沈时亦压下心里的怒气刚要应声就被沈岸锦的话挑起了怒火:“不必,我带着柠儿去就是了。”
“沈岸锦!!!”沈时亦怒目瞧着面前的人:“偌大的公主府本就不会只有一个丫鬟下人,你要带着你的贴身丫鬟我不反对,可你如今是什么意思?连我和你大姐想要给你安顿些人你都不愿意接受了吗?”
沈岸锦吸了口气她并非真的芥蒂沈时亦给自己安顿人,只是.....
双唇启合说出来的话却令沈念和沈时亦身体都僵在了原地。
沈岸锦说
当年之事皇后母家到底参与了多少?
走过路过看不下去就错过吧……
我在说什么?
算了
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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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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