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刷手机,王总监还不走。
“居小姐……你耳朵。”
“啊?”
居蕙不想理,但王总监语气惊恐,像是看见虫子,她一巴掌捂住右耳,可什么也没有。
“是头发这。”说着王总监俯身靠近,在耳边低声问:“你就不想帮盛戚京么,他和步家”
“王总监。”
盛戚京掐住他摸她衣领的手腕。
盛戚京拽开他手,把人硬生生提了起来,王总监吃痛,脸上还要微笑:“别紧张盛总,居小姐说裙子标签扎人,请我帮忙处理。”
说完拍拍盛总,但他不松,他只好看向居蕙,但她好像被吓愣在那了,半天不说话。
任凭周围小声议论。
“王总监,居小姐是我的重要客人。”
王总监有些慌了:“居小姐,您说句话?”
王柯汇觉得居蕙的嘴粘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没事盛总。”居蕙像模像样地摸了摸后衣领,“这衣服第一次穿,王总监帮了大忙。”
王总监用力一抽,把手腕拽回来。盛戚京蹙眉,不知道王柯汇对居蕙说了什么,她都不会这样顺着他。
王总监胆子瞬间膨胀,重新坐下,整理袖口,居蕙这时也把手机推了过来。
“王总监说的,我还想再多了解些。”
“没问题。”
她的微信二维码暴露在桌面上,王柯汇摸出手机扫上,盛戚京站身后,亲眼见他们添加成功。
又是绿色,绿色的二维码。
现在起盛戚京最讨厌绿色。
-
品酒会结束,居蕙开车送微醺的云傲南回家。云傲南人还清醒,系安全带时问居蕙:“你要是想找他,现在还能告诉我你有事要走。”
“不走——”居蕙调整好座椅角度,“我和盛戚京彻底分开了好嘛,像你和裴垚。”
云傲南和裴垚在同一城市,今天相见时隔多年,依旧谈笑风生,身份转变的自然且彻底。
“因为我和裴垚就不是分开,是两条直线交叉后继续向前。你和盛戚京就不一样了,你俩是两条衔尾蛇,咬的是对方的尾巴。”
凉风吹开云傲南碎发,她现在通透得很,能理解居蕙还对盛戚京这么变扭。
一方面是她当年走的决绝,对盛戚京心怀抱歉不敢面对;另一方面是她不喝酒不抽烟,就剩个盛戚京能帮她解压了,她很想他。
盛戚京至今单身,居蕙也一直不碰他,这忍耐力,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云傲南家离居蕙租的房远,打车不方便,云傲南让她等她叫司机,一会儿送她回去。
居蕙正要解安全带:“没事,我把你车开回去好了,明天带设计稿,去公司还你。”
路线更改,从东开到西。
临近国庆,整个城市被金色盛装,行道树灯光璀璨,红旗随处可见,路过的临车也在后视镜绑了红丝带,随风飘扬,这种朝气蓬勃的氛围若北最浓。
居蕙越开,越像个游客一样兴奋。
她在奥斯陆出行标配一辆自行车,购物会带上尼龙背包和手提袋,穿行在后现代的四方体建筑,很美丽,也很朴实。
“您已偏航,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居蕙已经开始乱开了,只因前面那条路偶遇红色拥堵,现在时间尚早,她想逛会若北,就算把这辆车开没油,还能回家再换一辆!
再换一辆……
居蕙愣了下,突然惊醒。
她现在有两辆车,和一个车位,今晚怎么停车!
居蕙紧急靠边停下,重新查看位置路线。微信此时弹窗,盛戚京发来信息。
盛戚京:【这几天怎么不来loft?】
居蕙:【你的家我去干嘛。】
一步错步步错,居蕙现在原路返回云傲南家再回来,估计得花两个小时。
盛戚京:【我明早就飞上海了。】
居蕙没回,她看最近的停车场是三百米外的商场。
停车费15元一小时。
她倒吸口气。
盛戚京:【[位置]】
盛戚京:【你家附近的酒店,我可以叫人接你。】
居蕙点开看了眼,位置在两公里外,道路通畅,有免费停车位,居蕙有点心动……
居蕙:【我今晚住傲南家了。】
居蕙:【明天一路顺风。】
居蕙更改目的地,地址还在历史记录里,轻点,界面卡了下,她退出去,顺手将此地设置标签:家。
她今晚睡柿子小院。
柿子小院,居蕙这样叫它,现在天高云淡,果子和树枝在靛蓝色画布勾勒,俯仰之间的画是难以舍弃的美,但她很想把树砍掉。
原车库要改工作室,柿子根系发达,位置正好够她停一辆车。
居蕙到小院前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洗漱小样、睡衣和水,小筐装的满满的,走到柜台结账,撞到了货架上的银灰色镭射盒子。
居蕙捡起,看了眼尺寸,放回去。
这东西,包括刚买的日用品,在盛戚京的loft都存的有,只多不少,如果有钥匙其实她可以进去自取。
居蕙包里正好有那串黑煤球钥匙。
出门前,她用掏耳勺挖出了夹缝里的邀请函,盛戚京戏耍她,边嘉平也帮他,大老远跑来她的客厅叫她换衣服,居蕙气闷闷地钻进卧室,趴在桌上给他写回信。
笔劲同样有力,但字就是憋不满一整行——没办法,写字总比说话多过遍脑子,居蕙知道她不该骂她伤害过的人。
十五分钟后,居蕙从房间出来,好整以暇,把钥匙塞进包里,以防万一。
现在就是那个万一。
到loft时间已将近凌晨,静风压过地面,她拿出钥匙开锁,推门。
车轮压过石子发出闷响,居蕙灵巧地转弯将车停进院里,熄火,灯光骤暗,她去掂副驾驶的塑料袋,安全地大声地抓。
这塑料袋噼里啪啦,听着像她的名字。
“居蕙。”
盛戚京又喊了声。
盛戚京站在正门口,刚洗完澡,或者正在洗澡,他头发滴着水,浴巾搭在他宽肩,腹肌半遮不遮,灰白色家居裤挂在他胯的边缘线上。
他会不会没穿内裤。
“你在看哪。”
盛戚京问,笑着看她恼羞下车,她不知道他压根看不清车里是谁。
盛戚京和她不同频,她在他考虑留学时出现,在他决定留下时离开。他总和她互补盈亏,知道自己为什么吸引她并巧于运用,他展开双臂,叫她过来。
居蕙揪着手包和大塑料袋,被他抱在怀里。
他身上好闻,轻轻捧起她脸颊,亲吻温柔干净,唇瓣有清水的凉。
居蕙为自己洗脑,她是被胁迫的。
她压抑下意识的主动,接吻变得无比酥麻,她原地踱步,吹来的寒风都像救赎的剐蹭。
居蕙推开他。
她手臂痒的不行。
盛戚京喝酒了,她尝不出来的酒气被身体明确感知,她连间接喝酒都不行?
“抱歉。”
盛戚京也意识到了,伸手去擦她嘴角染过的口红印,接着是她脸颊,耳垂,后颈……
居蕙皱眉,眯眼瞪他:“我第一次回国找你那天,你,其实没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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