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瑃儿,来,挑一件衣裳。”赵之南招呼陆瑃过去。
明天就是陆瑃的生辰,按照惯例,要去寺庙里烧香拜佛。
她挑了件桃粉色的衣裳,试了下,刚好合身。
赵之南点了点头,“真好看,明天让碧云陪你一起去庙里。”
“好。”陆瑃将何绍送的莲花玉坠别在腰间。
赵之南看见那个莲花玉坠,并未多问。
天色还早,陆瑃想要去找何绍:“娘,我先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
赵之南捏了捏陆瑃的脸:“你这孩子,不是才回来吗?一天天净往外面跑。罢了,你去吧。”赵之南嘴上虽不乐意,但她还是让陆瑃出去了。
“我先走了!”没一会儿,陆瑃就跑得没影了。
何绍还没有回家,在路上,陆瑃刚好碰到了他。
“你怎么还没有回家?我刚好要去找你。”陆瑃跑到他面前,脸上挂着笑容。
何绍注意到她将他送的莲花玉坠挂在了腰间,也换了件衣服,“这衣服的颜色很衬你。”
“这是我娘给我准备的,她让我明天去寺庙烧香,我把你送的玉坠别在了衣服上,真好看,我很喜欢。”陆瑃将玉坠拿起。
何绍带着笑回答她,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你喜欢就好。”
桃粉的衣裳和青白的玉坠交相辉映,不争其艳,相互映衬。
“你现在还忙吗?”陆瑃问他。
“现在无事。”
“走,我带你去喝茶。”说完,陆瑃就带着何绍去了秦玉和小柳那。
“小柳!我来喝茶了!”陆瑃将小柳招呼过来。
两人点完,坐着等茶。
“这家茶馆虽然位置偏僻,但这里的茶味道很好,景色也很美。”陆瑃向何绍夸赞这家茶馆。
“在京城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家茶馆,实在是可惜。”何绍环顾四周,茶馆旁有一条河,坐在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景色怡人,适合劳累时在此放松休憩。
“茶来了!请慢用。”秦玉将茶端到他们面前,看两人聊得投入,秦玉和小柳在一旁看着,满脸笑意。
何绍尝了一口,陆瑃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茶味柔和,伴有清香,是好茶。”何绍晃了晃茶杯。
“你先在这坐着,我去要点果脯吃。”陆瑃起身,去后面找秦玉。
“秦玉姐,来盘果脯。”陆瑃拿起一盘,正准备回到位子,却被秦玉拉住。
秦玉一脸笑,悄声问:“老实说,那男子是谁?”小柳也凑了过来。
陆瑃见她俩一副看戏的表情,掐了下小柳的脸,小声说:“想什么呢?别一脸痴笑。”
“不跟你们说了……我喝茶去了。”陆瑃从盘子里拿出果脯塞在她们嘴里。
陆瑃转身走回了座位,又时不时地朝两人看。
“给。”陆瑃将果脯递到何绍面前。
“你总是很喜欢吃这些东西。”何绍拿了一块放入口中,笑着对她说。
“我爱吃的东西可多了,只可惜现在吃不到。”陆瑃说着,便露出叹惋之色。
虽然宋代也有很多美食,但现代的美食更加丰富。
美食,不仅是味蕾的刺激,更是精神的享受。
冬天,与朋友聚在一起吃火锅,热火朝天,抵御寒冬。
夏天,一杯冰镇果汁,散热解渴。
不同的季节对应不同的美食,也对应着不同的情调。
想到吃的,陆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说,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做。”何绍对她说,像是要记下陆瑃所有爱吃的东西。
“让别人做多没意思啊。”
陆瑃将秦玉和小柳叫过来。
“现在刚好是冬天,等天气更冷的时候我们在这聚一聚,我来下厨,具体是什么时间还是先等我想一想。”
“好!”小柳连忙鼓掌,非常期待。
“做什么菜?”秦玉探出头问。
“秘密。”陆瑃故弄玄虚,像是有大计划。
冬天,自然要吃火锅。
“走吧,我们就先回去了。”几人在茶馆聊了很久,天色渐晚,两人得回去了。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冬天的夜晚来得很快,没一会儿,天就变得昏暗。
“你原来还会下厨。”陆瑃是御史中丞之女,不必亲自下厨,她会做饭,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爱吃,自然就会做啦,你就等着吧。”陆瑃一脸自信。
陆瑃虽算不上是一个吃货,但她爱吃,对吃的也很讲究。
见时间太晚,一个人回家不太安全,何绍便把她送到陆府门口。
回到家,陆瑃拿出纸笔,将所需的食材,厨具全都记下来,有些东西恐怕没有,陆瑃还得找人做,只怕是要费点时间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对了,爹,我过段时间要去洛州。”一家人正聊着,陆恒突然开口,他也是最近才接到这个指令。
之前,陆恒一直是在京中为官,官职虽不高,但毕竟是在汴京,自然也不差,更何况家人都在这里,现在突然要去洛州,这让一家人很是惊讶,但陆滂却很镇静。
“何时走?”陆滂问他。
“我和若兰陪你们再过一个春节,春节后再启程。”
“这样也好,多出门历练历练。”奶奶于苌在一旁安慰赵之南,她认为男儿志在四方,有时候应该换换地方,换换环境,总是待在一个地方安逸并不是好事。
听到陆恒要离京,赵之南有点不舍。
陆恒所任之职并不低,但自古“儿行千里母担忧”,赵之南的反应也正常。
“去了那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若兰。”赵之南叮嘱道,说着握住了刘若兰的手。
洛州离汴京很远,还是在北方,条件比汴京差很多。洛州又离边疆近,万一北面的敌人南下……赵之南不敢再想。
“能不能不去啊?”赵之南没忍住问。
“这是朝廷下令,不可违背,母亲也不必担心,我和若兰会照顾好自己的。”
“是,母亲不要担心。”刘若兰也在一旁安慰,她知道赵之南在担心什么。
一开始陆恒准备让刘若兰待在汴京,自己一个人先去,等安顿好了再把她接过去,可她不肯。
“洛州?”今天在茶馆碰到的那两个人就是从洛州来的。
“怎么了?”陆恒见她提到洛州。
“没什么,只是今天在外面碰到了两个从洛州来的人。”
陆滂突然开口:“瑃儿和恒儿一起去吧。”
“瑃儿还是留在这吧,家人都在这里。”陆恒清楚洛州究竟是什么样地方,自然不肯让她过去,他也不知道父亲为何要让她过去。
听到陆滂让她和陆恒一起去洛州,陆瑃连忙拒绝:“我不要,之前在扬州待了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来了汴京,我不想再走。”
“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我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奶奶,还有瑾儿。”陆瑃急忙补充道,捏了捏陆瑾的脸,又抓住赵之南。
“你这孩子,油嘴滑舌。”于苌笑着说。
“是啊,瑃儿还是留在身边吧。”赵之南推了推陆滂,她不想陆瑃过去。
“瑾儿,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我走?”陆瑃弯着身子对陆瑾说。
陆瑾见状,连忙抱住陆瑃:“我不想姐姐走,我要姐姐留下来陪我。”
“好好好,不走,不走。”见姐弟俩抱在一起,陆滂不再强求,笑着对他们说。
“哥,照顾好嫂嫂,不准对嫂嫂不好。”陆瑃神色严肃。
“这还要你说,我知道。”
陆恒有时候很像陆瑃在现代的哥哥,时不时要损她几句,两人相爱相杀二十多年,嘴上虽兵戈相向,实际上却很亲,要是有人敢欺负陆瑃,他一定会为她出头。
“好了好了,现在还没走呢,聊点别的话题。”陆滂打住他们。
“明天记得起早一点,不要迟了。”赵之南为陆瑃挑了个吉时,明日卯正三刻,时间太早,陆瑃并不乐意,但赵之南非要让她那个时候去上香。
“能不能晚点啊,那个时候天才蒙蒙亮。”陆瑃还想再求一次。
“不行。”赵之南并不打算满足她,立马拒绝了。
见赵之南不同意,陆瑃只好屈服,瘪着嘴:“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陆瑃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陆瑃根本睁不开眼,挪不动腿,任着下人给她更衣梳妆。
做完这一切,陆瑃就昏昏沉沉地上了马车。
“有没有天理啊,我想睡觉。”陆瑃坐在车上吐槽,马车颠簸,陆瑃根本睡不着。
转念一想,宋朝大臣天还没亮就得赶着去上早朝,想到这个,陆瑃突然就好受多了。
“姑娘,我们到了。”陆瑃呆呆地坐着,马车停了也没有下来,碧云在一旁提醒她。
“好。”陆瑃回过神,拉开车帷,碧云扶着她下来。
虽然天还灰蒙蒙,但也有不少人进庙烧香,香火味很浓,陆瑃被呛到。
她按照步骤取来香和金纸,在宝鼎处借火点燃,虽然火旁很暖,但烟雾把陆瑃熏得流泪。
走到大殿,陆瑃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祈福。
殿外传来庙里僧人诵读佛经的声音,陆瑃起身,循声而去。
虽然陆瑃听不懂他们读的究竟是什么内容,但滔滔不绝的佛经声以及远处传来的敲钟声让她心神安定。
快烧完的金纸被风吹起,在半空中燃烧,那团火焰,最后变成点点火光,一闪一闪,想要耗尽最后的生命。
金纸化为灰片,十分易碎,被风吹散,最后变为灰烬,不知飘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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