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借着局势把一切握在自己手里,囚禁君王、斩杀兄长、鸩杀宗亲。
从那一天起,朝堂便是他说了算。
但是,时烟絮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他一直好奇,也是当初他们渐行渐远的缘故之一。
后来他就在想,他那么聪明就算是猜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殿下,您在外一直规规矩矩,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在我来的第一天您便说了您的野心,殿下是什么支持您这样的底气的?
太子殿下挥退旁人,只留你我,说明这件事情对您来说很重要。
但是您的舅家兄弟就在这东宫任职,您没有找他却选择找我,说明您这件事情不是定国公府肯接受的。
什么事情需要把握兵权啊?
东宫之位若是坐稳,那便是底牌,东宫之位不稳,那便是逆风翻盘的筹码。
什么东西能给您这样的底气?
太子殿下,除了兵,请恕在下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
凌路尘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时烟絮拿过来,是块令牌,上面刻着麒麟。
时烟絮拿起令牌,看向他:“为什么是我?”
“只能是你。”
次日,司空大人六十大寿,司空大人兼任太子太傅。
太子殿下无论如何都是要过去的,时烟絮和明琉身为东宫属官,又是为数不多与太子殿下年纪相近的人,要跟随其两侧。
司空大人位列三公,儿孙绕膝,晚年生活很是安详。
可惜,那位偏要将他拉到皇位争夺中。
此次大寿,皇帝会当众将司空大人的嫡长孙女赐婚大皇子。
凌路尘其实也挺想不明白的,自己那位父皇本身就活不了多久了,那皇位无论怎么样都会是他的。
为什么还要在这么一段时间内给他找不痛快呢?
不过他是孝子。
他不会去怨恨父亲,他会帮他的父亲改正错误。
生日宴本身是挺热闹的,不过时烟絮并没有待很久。
因为太子殿下也只是送了礼贺了寿便离开了,他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并没有着急回去。
明琉被他派到了大皇子府附近,观察东宫倒戈的官员有哪些,并整理名单。
时烟絮则带着令牌及东宫的两个暗卫出了城。
远方的天阴沉沉的,大有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京城外不远便是连绵不断的青山,青山中隐藏有不少达官贵族的庄园别院。
藏的下隐居山中的猎户,也就藏的下赤子与忠心。
进入山中,须经过一段林子,很是茂盛。
树木后是耕牛与农田,田中长着并不茂盛的庄稼,而所谓的私兵正着麻衣训练。
据太子殿下说,这些士兵在白日着常衣,到了晚上穿的便是战甲。
这些私兵一日歇两次,一是正午,一是子时后。
青山啊!
他想到了那位当时只有十六七岁的大当家,强撑着刀架在脖子上的恐惧与他谈条件。
如今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这里管事的人见到进了生人,便比了个手势。
顷刻间,训练中的人停下训练跑到农田拿起农具开始农作。
暗卫隐于暗处,管事的或许也并不认识那些暗卫,但是他认识令牌。
令牌是他的主子专门刻来以备万一的,见令牌如亲人致。
管事跪下行礼,下令令一万士兵整装待发。
来的路上,他就在好奇,太子殿下让他过来难道不怕暴露吗?
毕竟他自从回到京城开始,便被许多人暗中盯着。
但是在出城的时候,他见到城门守卫的时候便明白了。
城门守卫他见过,在他尚且年幼时,在明皇后宫里。
那是明皇后留给仅剩的孩子的为数不多的底牌。
他这辈子其实只带过三次兵,一次抵御外敌,一次剿匪,如今却要陪着这位太子殿下做一次乱臣贼子。
他看着诸位将士整装待发,只待一声令下便即刻杀入京城。
带兵到了城门时天已经晚了,昏昏沉沉的应该有一场大雨。
而那位万众瞩目的殿下正在乘风殿。
年迈的帝王坐在椅子上,他的储君站在他面前,面上恭恭敬敬。
如果他不是过来逼宫,那可真的是一出父慈子孝君臣和睦。
太子殿下身后还跪着几位大臣,司空大人、御史中丞、中书令、侍中、户部尚书、还有已经退下来很长时间的老定国公。
人数不多,但却是朝中肱骨。
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的不像话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拿到他面前的罪证,以及在门口僵持着的证人。
这些都是他这些年来多疑、偏宠尧贵妃做下来的。
临安五年他擅自压下西南大军的粮草,定国公世子时正与敌方交战,因等不来粮草军中将士被活活饿死近三万,定国公世子战死沙场,当时一共死了十万大军。
临安五年,他为了牵制大将军,将其妻子扣押京城。
临安八年,以药材为名,令大将军将唯一亲子送回京城。可却因为偏宠尧贵妃,纵容安国公府众人毒害世孙。
临安八年,挟嫡长公主逼杀皇后,后又屠嫡长公主府。
临安九年,纵容安国公买卖官职。
临安十年,为尧贵妃建造行宫挪用修筑堤坝费用,致河堤冲垮导致江南三州疫病横生。为掩盖罪过,令刺史闭城致三州变为死城,随后杀刺史满门。
……
这些事情凌路尘调查的一清二楚,甚至拉拢了几位保皇党朝臣。
人证物证俱在,临安帝不想认,认了那就是千古骂名,但是如今又由不得他不认。
君臣两方已经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刀剑相撞的声音传入大殿中,才打破了两方微妙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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