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倒霉背男人!

这夜里慌忙赶路,已经偏离了官道。

“这么远,他们应该追不上来了。”苏玉景见李婉清已是满头大汗。

他跳下马,伸手去扶李婉清,半天都没动静,他抬头,对上李婉清的视线。

“刚才骑得太快了,腿有些僵硬,使不上劲。”

苏玉景一个轻跃,将李婉清打横抱了下来。他将李婉清轻轻放下,伸手搀扶着。

“没事,歇会儿就好了。”李婉清挪动脚步靠在一颗树上。“好久没骑马了,不太习惯。”她伸手垂着自己的大腿,好让僵硬的肌肉放松下来。

“没想到,李姑娘骑术这么好。”苏玉景忍不住夸赞。

“是啊,想不到我一介乡野村妇竟然会骑马。”李婉清接过话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玉景有些慌,没想到他的话让对方误会了。

李婉清轻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被树影半遮的月亮,“是我家老头教我的,他教我骑马,还让先生教我读书识字,却从来不教我做饭洗衣,你说他怪不怪?”

苏玉景静静地看着她,听她难得诉说自己的身世。

“我是他从江水之中捡到的一个弃儿,可是他待我却这么好,你说他傻不傻啊?”李婉清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把好吃的好用的都留给我,我想孝顺他,可是他却走了。”李婉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答应要在江边找到他,可是我食言了。”她泪眼婆娑的望着苏玉景,“你说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啊!”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完埋在心底地话,泪水再也止不住的从双目中喷涌而出。

苏玉景上前拍了拍李婉清的肩膀,将袖中的帕子递给她,待她将心底的情绪发泄完,才开口,“李姑娘,你为什么又要从江水上救下素昧平生的我呢?又为何明知我会带来麻烦还收留我呢?”

李婉清闻言后呆愣了片刻,是啊,救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擦了擦眼泪,止住了哭声,“这帕子我洗干净了再还给景公子。”

苏玉景心道不好,伸手就要去抢回那帕子,反倒是李婉清快了一步,她借着月光看不清楚,这下安全了,干脆燃了一个火折子仔细瞧了瞧,“景公子,这帕子怎么这么像是我的?”

苏玉景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双颊都快滴出血来,自己的心思就要被掀开了。

“哦,可能是无意间落在你那里的,你若需要,我重新再买一条送你。”

苏玉景的心又刹那冷了,他失落的说道,“不是再绣一条吗?”

李婉清尴尬的笑了笑,“呵呵,绣红不济,拿不出手。”

苏玉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意,毫不客气的从李婉清手里将那方帕收了回来。“既然给我了,就是我的,我自己洗。”

哪里来的小孩子脾气,李婉清也不计较,借着火折子燃起了一根火把。

“我们还赶路吗?”很显然,李婉清并没在意那张帕子的归属。

苏玉景接过火把,“今夜不要再赶路了,这片是密林,再走下去只怕会迷路。”

李婉清点点头,将马匹系好,这边,苏玉景已然升起了一堆火。密林里雨水充沛,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寻来的干树枝。

紧张得一路奔袭,李婉清已然累极,靠着树干就睡着了。

再待清醒过来,已经天明了,火堆也早已熄灭,自己不知何时靠在了苏玉景身上,还搭着他的外衫。

“阿嚏!”苏玉景也醒来,赶紧起身,接过李婉清递过来的外衫套上。

“你身体不好,别染了风寒。”李婉清见他昨夜将外衫给自己披着,恐怕着了凉。

“李姑娘,我身体很好!阿嚏!”

李婉清见他这般嘴硬,瞟了一个了然的眼神,“知道了,你身体好得很。”

“李姑娘,是真的,我的伤早就好了!”他越解释李婉清越跟着附和。

“我们要赶紧回到官道,”趁着白日,才看清来时是一条羊肠小道,难怪昨夜后半程,连马儿都不愿意跑了。明明太阳已经高悬,可是这阳光就是穿不透这林子,周围被湿气笼罩着,一时难以辨认方向。

苏玉景难得严肃起来,若白日里还找不着官道,只怕他们会困死在这里。昨夜的干材还是他枉自催动内力烘干,他可没法一直动用内力,这林子寒湿,夜里生不了火,只怕李姑娘熬不下来……

“这马或许识途?”李婉清拍了拍马背,这两匹马驹跟着他俩也确实可怜,一直都马不停蹄地赶路。

苏玉景点点头,“先让它们带我们找到水源!”

动物在森林里就释放了天性,让马儿带路,不过半个时辰就找到了一条小溪。

李婉清走到水边,仔细瞧了瞧,这林子的泉水清澈见底,她忍不住掬了一捧脸上,“真凉!”

拴好马,苏玉景转头见到的就是李婉清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像一只小鹿般望着他。

是谁的心跳乱了,苏玉景突然觉得身体的全部血液都冲上了脑门,他产生了一丝邪恶的想法,他想紧紧将这只小鹿压在身下。

赶紧收回自己龌龊的心思,他沙哑着声音,“李姑娘,我们顺着溪流走应该就可以走回官道。”他干哑难耐,突然跃起两步直到溪边,火急火燎地赶紧给腹中灌入冰水!

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对李婉清的感情越来越让他难以启齿,从欣赏到喜欢,直到现在他想占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差点让他把持不住。他冷静下来,溪水中的倒影好像在嘲笑着他,你以为你还是意气风发的苏玉景吗?你不过是武功尽失面容尽毁的丧家犬!

心底的火焰被这冰冷的溪水浇得透心凉。

李婉清忙着拿出水囊接水,这干渴了一夜,还是备着水好一些,“景公子,我们走吧?”

苏玉景似乎在想什么出了神,李婉清又唤了一遍,他才点头答应。

“小心!”一条拳头粗的水蛇不知何时爬到李婉清的脚边。苏玉景来不及出手,眼见这蛇就要开口咬住李婉清的脚踝了。

李婉清顺手抽出腰间匕首,手起刀落,蛇首已然与蛇身分离,她动作奇快,下手也利落,见这蛇首已落下,徒手将那蛇身捡了起来,“遭了,脸上沾着蛇血了。”

她顾不上擦脸,“景公子,过来帮一下忙,我要取一下这蛇胆,对你身体有好处!”

李婉清见他惊诧的表情,连忙宽慰道,“别怕,这水蛇无毒,我常见。”

苏玉景觉得方才自己的想法实在过于天真,竟然想把李婉清压在身下,这被压的人只怕是自己……

“你会杀这水蛇为何不会杀鸡?”

李婉清很奇怪他怎么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还是很耐心的回答,“唯手熟尔!”

顺着溪流,在太阳落山之前,二人总算是找到了官道,路上虽然有所耽误,再过五日,就可以抵达樊城。九义堂在樊城有一处暗庄,苏玉景正好可以去打探一下消息。

李婉清毕竟不是江湖中人,二人总是要分道扬镳的,她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人,不愿再对别人产生依赖。也只能陪他这最后一段路了,前路危险,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在第五日的傍晚,二人进了樊城,定了一家客栈后,苏玉景在夜色之中摸到了暗庄处,九义堂的暗庄只有堂主才知道,而这樊城的暗庄还在,那么说明这处暗庄还没有被他们收回。

苏玉景身着一身夜行服,蒙着面,交出了暗号,这才与暗庄的人接上头。

“你可知苏堂主的下落?”此处的暗庄名唤九道,前段时日得到消息苏堂主要去剿灭荷香寨,这荷香寨的寨主香云堂倒是死了,可是这荷香寨却换了新寨主好端端存在着,而自己的堂主苏玉景却下落不明。副堂主程云飞直接继任堂主之位,命令整个九义不可私下搜寻苏玉景……

苏玉景摇了摇头,他只道是自己也是来寻苏玉景的。眼下事实已经摆在面前,程云飞背叛了他,抢走了堂主之位……

苏玉景孤身一人走在樊城夜晚街道上,今夜刚好是十五,圆月高悬。

他若要这堂主之位跟他说啊,他怎么会不让给他呢?当初初入江湖,苏玉景只想当一个江湖散客,后来结识了程云飞,二人结拜,程云飞要入主九义堂,他陪着,程云飞要在江湖上闯出名堂,他陪著,程云飞即使要当这武林盟主,他也可以陪著,可是到头来,他反而成为了眼中钉……

“呵呵……”苏玉景苦笑着,拎着酒壶一边灌着酒,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偶尔撞到一两个晚归的路人,路人见到他脸上疤痕,无不纷纷躲开。他还没走到客栈,手里的酒已经喝完了,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已不知身在何处,他忘记了来时的路,累了,他靠在路边街角,睡了……

这半夜里还不见苏玉景回来,只怕他出事,李婉清挑着一盏兔子灯四处寻去,这夜里的集市早已收了摊,四周黑漆漆的,路上除了打更人外,只有醉汉与乞丐了。她将披风盖住自己的脑袋,免得引来事端。

走了好久,终于在一处角落寻到了身着白衣的苏玉景,他睁开双眼,看见李婉清提灯而来,微笑道,“你来了,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这话反倒让李婉清一阵心虚,本来今夜,她要与他说明分别之事。

“我带你回去!”李婉清将兔子灯塞进苏玉景的手里,双手将苏玉景扶着,可是这人是一点路不肯走,脚也不愿沾地。无奈之下,李婉清只好将苏玉景背在身上,重重的酒气吐在李婉清的耳边,让她烦闷不已,见李婉清侧头躲避,他还故意将酒气喷向她的耳边,嘴上呢喃细语,“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不要丢下我……”

李婉清一肚子火,她是遭哪门子罪,以前背着尸体,现在又要背男人,而这男人还满脑子想着姑娘。

终于到了房间,她将苏玉景一把扔到床上,好半天才站直腰身,这尸体比活人好背多了,只需要抗在肩上,这活人还要在自己的背上乱动,自己的脖子上只怕都有了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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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玉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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