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死者与希望（2）
“死者陈时，年龄十四岁，先失踪后身亡。”张绍棠淡淡道，“有什么问题吗？”
“陈时啊，这不就是一个问题么？”程冕看向他，“更大的问题，在后面呢。”
要等到陈声……
【声：马上到了。】
【声：倒数六十秒。】
程冕失笑，开始在内心数起来。
一，二，三……
五十九，六十。
“死者身上有什么？”身后传来陈声的声音，“比较显眼的。”
张绍棠看了看他，“有必要告诉你吗？”
“当然。”陈声轻笑，没细说。
张绍棠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要说。
有用？
“手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跟陈声说，“死者的手上，佩戴了一个手环。”
陈声的脸色变了变，“什么？”
“手环。”张绍棠在心里吐槽着，重复道。
“可以……让我看看吗？”陈声的声音变得很轻，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不能是他想的那样！
张绍棠点了点头，将其他同事拍好的照片递给他看。
陈声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这个手环……是他之前一直带着的。
可是，如今却出现在死者的手上。
这就是他的身份吗？
张绍棠忽然想起了程冕方才说过的：
——陈时啊，这不本身就是一个问题么？
陈时，Chen Shi。
他意识到了什么，看向程冕。
程冕轻轻点了点头。
CS。
陈时，陈声。
“那是你的手环。”张绍棠用了肯定句，“死者是你，对吗？”
“我的身份的确是死者。”陈声说着，余光瞥了眼程冕。
“死者只是一个身份，而不是真正的死亡。”
张绍棠说。
陈声眼睛盯着图片，说：“死者不止会有一个的，只会越来越多，总有一次回轮到真正的我们。”
“那为什么不在此之前结束？”张绍棠觉得好笑，反问道。
“运气的事，你说的准吗？”陈声耸了耸肩，“反正我不能。”
——砰！
枪声？
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枪声……
程冕皱了皱眉，“又出事了。”
这一次，会是谁？
“分头吧，现在没办法。”
“抱歉，这次不能和你一起。”张绍棠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的道了别，就转身离开。
程冕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调虎离山计，可以嘛。”
说完，果断往张绍棠的反方向走去。
哪有人杀人会这么大胆？
笨蛋吧，这也信。
程冕在心里吐槽着。
他虽然这么说，也不能把张绍棠喊过来吧。
不对，为什么不行？！
【冕：中计了，快走！】
他无法停下脚步，只要一停，就真正没退路了。
能救下来一个就是一个啊。
【棠：陈时的老师开的枪。】
【冕：快走。】
【棠：怎么了？】
他反应过来，信息被屏蔽了。
【冕：出事了。】
【棠：这不是我们都知道的吗……】
【棠：我们说的是一个吗？】
【冕：快走，别靠近那里了，我知道你还没到。】
【棠：那里怎么了？】
【冕：听话。】
【棠：好。】
程冕看到这条信息，松了一口气。
还好。
“程哥哥。”叶离看到了他，“怎么了？”
“跟着我。”
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
已经看不到张绍棠的身影。
“陈声，把位置发给张绍棠，定位在前面的那个旧仓库。”他指了指远处依稀可见的仓库。
“好。”
——
十一月二十九日。
老师说，我长的很可爱。
感觉怪怪的，问题出在哪里呢？
十二月八日。
老师把我叫到杂物室了，他一直在摸我。
好恶心。
张绍棠看着，眉头越皱越深。
“他被老师性/骚/扰了。”他对着同事说道。
他第一次没听程冕的话，还骗了程冕。
“嗯……那个时候他好像是小学六年级。”
张绍棠脸色一冷。
六年级？老师怎么干的出来这种事……
他沉默片刻，“去见见他。”
后者，自然是陈时的小学老师。
那个日记本里的“老师”。
——
他招了，他的确是骚/扰过陈时。
但他矢口否认，“我真的没有杀他！”
“是吗？”
“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在街上开枪？”
“还是说，你不得不开枪？”
张绍棠看着他的样子，内心也就猜了个大概。
他在害怕。
那就证明，他的心理素质不高，不可能完成干净利落的杀人过程。
凶手另有其人，他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我是被逼的！”他受不了了，终于吐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出来。
“被逼的？谁逼你了？”张绍棠抓住机会，问道。
“是……我不能说！”他晃了晃头，差点脱口而出。
说出来，他会死的。
——
叶离刚拉开仓库的门，就被灰尘呛得咳了咳。
“里面全都是灰啊……”她边咳着，用手散灰尘，边道。
“往里面走，里面灰会变少。”程冕笃定道。
因为这不是最近的入口，还有其他的入口。
所以这里被废弃了很久，灰尘才那么大。
离出口稍微远一点以后，灰尘自然就少了。
这里……就是ta行凶的地方？
他环视四周，“跟着我。”
他们越走近，好像听到了微弱的求救声。
“救救我……”
“我想回家……”
“我好害怕……”
“谁来救救我……谢谢……”
“我好累啊……救救我吧”
“闭嘴。”那道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男声。
他似乎很不耐烦。
“再说话，我杀了你。”
他好像有察觉似的，“谁。”
程冕莫名感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他保证只是熟悉。
他绝对不认识。
他没有声张，而是带着他们躲起来。
直到那个人走过来，看到没有什么以后，半信半疑地走了。
他才指了指手机。
【冕：是女孩。】
【冕：我们救不了她了。】
【离：为什么？】
【冕：那是录音。】
叶离眼睛瞪大了，录音？
——
“去查，所有失踪的人，最近几天。”
张绍棠说。
他没有看到信息。
他过去了。
程冕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脸色一沉。
那个老师只是诱饵。
真正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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