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死者与希望（3）
“出来吧。”那个人说道。
程冕脸色一变，故作不知。
“我知道你在的，需要我去找你吗？”
“你很聪明的。”
程冕感觉这句话有点奇怪。
他跟这位凶手很熟吗？
——你很聪明的。
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你们。
他只是猜到了自己会来吗？
程冕让叶离和陈声先别动，自己走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绝对你会来的。”
他轻声笑了笑，“你不可能不来。”
——
“死者楚梦，先失踪后身亡。”张绍棠说。
另一边，审讯室。
“他安了炸弹，我会死的！”
“你觉得你不说，你能活下来吗？”张绍棠的同事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一洲，别跟他扯了。”张绍棠看着他，“他不会说的。”
——
“张绍棠那边有炸弹。”那个人倒是开门见山，“你已经提醒过他了吧。”
“你认识张绍棠？”程冕没有回答，反问道。
“认识啊，怎么会不认识呢。”
程冕莫名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
他怎么感觉，那个人在……自责呢？
“我杀了楚梦。”他说着，“你能拿我怎么样？”
自爆啊。
“陈时也是你杀的吧。”
“是啊。”
他慢条斯理的戴上手套，“你猜，下一个是谁？”
“陈声哥啊。”
程冕脸色沉下来。
“程墨？”
【棠：死者是替死的。】
【棠：代价是拿走一样物品，替真正的死者死亡，如陈声。】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Bingo！恭喜啊，猜对啦。”
变了。
变得太多了。
变得人不止有他一个。
怎么了？
“变的人，不是你自己吗？”程墨问他。
是他吗？
“你没发现吗？叶离和陈声，已经不在后面了啊。”
程冕回过头去，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程哥哥。”
叶离在他前面。
陈声呢？
“放心，他会痛快的死的。”
别杀他……
千万别。
他要结束这个副本。
他要去找张绍棠……
他被程墨带出去了。
“三……”
“二……”
“一。”
话音刚落，他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爆炸。”他笑着说道。
身后，警局方向，一声响。
“我x。”程一洲离那个老师最近，低声骂了一句。
张绍棠看了他一眼，把他扶了起来便转身就跑。
程冕愣在原地了。
程一洲反应过来了。
“你不是npc吧。”张绍棠说。
程一洲冷笑，“谁告诉你的。”
No.10，程一洲。
张绍棠点了点头，“先走。”
“我们是不是见过。”程一洲问。
“见过，你当时在旁边看戏。”
程一洲笑了，“你也是啊。”
陈声死的时候。
——
“程哥哥，小心一点。”叶离把他及时扶住了他，才没让他跪下去。
“Kimo，我教过你吗？”
“没有。Master只说过，做事不能耍心机。但是必要时刻可以。”
“现在是吗。”程冕的声音很轻。
——
“做事，不能耍心机。除非当时是必要时刻，你只有这一条路了，那就可以。”
“听懂了？”
“懂啦。”
——
“Master，我不想杀你。”
所以才留到了最后，因为他想打破限制。
惩罚副本，罚的就是这。
意念不稳，自然不行。
“我也好想……坚定自己啊。”
我留到最后，最不想杀的就是你。
“我跟冥王说过了，我们回不去了。”
星之队回不去了。
没有办法回去了。
“所以，你杀了我吧。”
杀了我，通过副本。
也好。
“程冕。”张绍棠在他身后，叫道。
“你想死吗？”
程冕忽然慌了。
他害怕了。
“不想。”他回答道。
“那就好好活下去啊。”
张绍棠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按了一下。
“神将你们宽恕，亡者将心存怨恨。”
是录音笔。
“这跟神有关？”叶离说。
“神啊……”程墨在一旁低声道，“你的信徒在等着你。”
神，出现了。
他一步一步向下走着，披风被风吹起来。
他手一挥，让所有人看到了一份记忆。
第一段记忆，陈声绝对眼熟。
因为……这就是他的过去。
画面中的主角，是陈时。
第二段记忆，同样。
楚梦的过去和程冕一样。
“冥王呢？”程冕像是发现了什么，问道。
整个副本，冥王都没有出现。
程墨笑了笑，没有说话。
程一洲意识到了什么，缓缓走到神面前。
他一把将神的披风扯了下来。
冥王面色惨白，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程墨拿着那把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旁边。
他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副本的规则。
没能坚守自己的意念。
神不是老金，而是冥王。
“这一次，我不会救你们了。”冥王轻声说。
随后，神的攻击就扑面而来。
张绍棠用天使的部分技能给程冕挡了挡。
“程冕！醒醒！”
程冕还是呆在原地。
“为什么是你们？”
他引以为傲的学生。
背叛了他。
“如果杀手和神不是你们，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
“如果我发现的再早一点，结局是不是就会不同……”
都怪我……
都怪我太废/物了。
都是我的错……
张绍棠走近他，轻轻将他拥住。
“乖……没事的，不是你的错。”
“放轻松。”
他天使的羽翼将程冕护在其间。
“我不想和你们互相残杀，我留在这里好了。”他轻声说。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一生就是反复经历相识和分离的过程。”
张绍棠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程冕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还带着些哭腔，“好。”
程墨也颇有耐心，待他准备好了，才慢慢开始攻击。
“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战了。”
星之队，不复存在。
它已经破碎了。
“我这辈子不会进第二次惩罚副本。”程一洲吸了口气，吐槽道。
“太折磨人了。”
——
在这个副本的最后，他们失去了两名队友。
见不到冥王和程墨了。
程冕是带着他们两个成长的，怎么可能好受。
他跪坐在两人倒下的身体旁，轻声说：“晚安，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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