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的高强度查缺补漏后,裴璇清在名济堂获得了“优异”的倒数第五,但在理学院所有人里,终于不再是倒数了。
秋高气爽,正是出游的好时节,央明每年都会在第一次测验后为诸学子安排秋游。
名为秋游,实为让学子们帮助附近的农户收割,这个时节,农户们都忙的很。
裴璇清早早地领上了农具,拉着和她一组的赵明明和李庸飞快地奔向早已划分好的区域。
“据说前十名会有特别礼,你们不想知道是什么吗?何况我们还有这个‘战车’······”
说是战车,不过是赵明明自己随便捣鼓弄出来的效率稍快一点的助收割的工具。
只是这次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话的不是赵明明那个话痨,而是裴璇清。
她一直都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
只是好胜心很强不是坏事,但也要分情况。
“裴璇清”李庸适时地打断了她的话,“赵明明气息有些热,我先带他去休息。”
“可是如果少一个人,我们的效率一定会差别人,再加上你去送他一来一回,会耽误多少进度?”说完,裴璇清抬手试了一下赵明明额头的温度,问道:“你还能撑得住吗?”
赵明明不喜欢争吵,也不想因为他引起争吵。
“嗯,我没关系的,还好,只是我现在的确没什么力气。”说完冲着李庸笑着摇了摇头。
“你!”
李庸叹了口气,不再多言,扶着赵明明坐在一边的土地上,临走前,他将自己提前多准备的一套外衣披在赵明明身上。
在收割期,即使是对于长年在田野劳作的农户,这样的工作量也不算小,更何况他们这些日常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小姐。
大半天过去,山下的所划分区域只剩大概三行。
裴璇清立即吆喝着李庸和农户要到上山去。
“剩下的,明儿再收吧。我看天儿像是快来雨喽,最多一个时辰。”农户提议道。
“赵明明的现在身体也开始发烫了,他坚持不住了,我先带他回去。”李庸不再理会裴璇清,背起赵明明径直往农户的家的方向走。
裴璇清立即拦住跟着走的农户。
“我们几人加把劲,应该能在一时辰内收完的!”
农户按住裴璇清的手,朝她手背拍了拍。
“娃娃儿你体力好,我们几个老喽,腰使不上劲,这些个也不急这一晚,娃娃儿,你也跟着回吧?我让老婆子给你做菜汤?”
裴璇清听后,甩开农户的手,她一时心急,竟自己带着农具和农车跑上了山。
她一边卖力干着活,一边算着效率,心里还在估算着时间。
“轰——”
天上已经劈下几道响雷,似乎在驱赶她回去。
在收一行我就回去,裴璇清心里默默想着。
然老天爷可不知道她想法,偏偏就在她即将下山时下开了雨。
雨下得又大有急,她小心翼翼地走着,已经来不及回去了,她只顾着找躲雨处。
雨水浸湿泥土,山路本就崎岖,现下更是不好走。
一起带来的农车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推都不动,她完全不会修,这车是赵明明做出来的,裴璇清没办法,只能将其留在半道上。
所幸最后还算走运,她居然在半山腰找到了一处破烂的土庙。
裴璇清环视了一圈,没有其他人,庙里供奉的似乎是······土地公?
她随意地席地而坐,半靠在门边。
低头一看,裤子上沾了小块血迹,竟然是月事!
她左算右算,却忘了这回事。
外面的雨势不减,她简单地收拾后,从怀里取出水袋,喝了几口水,有些精神后却又感觉全身无力。
“好热啊”,裴璇清迷迷糊糊地想。“秋季雨天也会这么热吗?”
不一会儿,热意便窜满全身,像无数蚂蚁在爬。月事淋雨再加上干完农活暴汗,她是发烧了。
又似乎已经烧糊涂了。
“赵明明原来这么难受啊,我还让他干活,好热啊,我不会死在这里吧?我不是刚回来吗?”
裴璇清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裴璇清坐在院子里,静静地听着风声,手里捧着热茶。
她一只手托腮,歪着头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小男孩。
昨夜雨停后,有一农户恰好路过,见到裴璇清后将其救回家。
“你喜欢刺绣?”
“······”
“你修得很好看。”
裴璇清以为对方还是不回答时,却见小男孩重重地点了点头,似是对自己的绣工很满意。
见他这样,裴璇清没忍住轻声笑出来。
“那孩子嗓子有点问题。”男孩的母亲拿着帮裴璇清补好的外衣走了过来。
“给,姑娘,你的衣服我帮你补好了。”
裴璇清连忙道。
“他七岁那年俺家起了场火,烧的急,万幸全家人都躲出来了,只剩他养的那条瘸子狗,后来他硬是给救出来了,也再不能讲话嘞。”
听及此,裴璇清再度看向那孩子,依旧稳稳地拿着针安静地绣着,布上的小狗虽不是活灵活现,但一眼能看出是他养的那条。、
与这家人告别后,裴璇清在半山腰重遇到了赵明明他们。
“璇清!”
裴璇清笑着站在原地,看着赵明明从远处跑过来。
“你身体好些了吗?”裴璇清先开口。
“好多了,我昨天只是发烧,浑身没力气。欸,你昨天去哪了,我昨夜起身后没看见你真的吓坏了,我们都特别担心你,还好老伯给我们说这附近没什么凶猛野兽,不然······”
赵明明又开始了他的滔滔不绝。
听他这么能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等到李庸也稳步走过来后。裴璇清向二人致歉。
“对不起,我昨天太心急了,没照顾到你们的状况。”
“诶!没什么的,你看咱们两个现在不是都没事吗?哈哈哈······”
眼瞧着赵明明又要废话,裴璇清及时打住,“呃,其实还有一事,要麻烦赵兄了。”
等裴璇清说完有关那辆赵明明亲自做的战车受损后,赵明明大笑着拍了拍裴璇清的肩膀。
“小事,简单,这种折腾手的事我最擅长了!”
赵明明说完后三人相视一笑,年轻人,烦恼散的也快,马上又能重归于好。
等收完所有农作物后,裴璇清才得知,早在昨天刚过午间,前十名就已经定好了。
前九名都是武学院的,第十名是他们名济堂的另一组。
既然自己的活都干完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干,三人又张罗着跑去文学院那边帮忙。再加上赵明明再次改装了他的“战车”,效率大大提升。
裴璇清刚笑着接过文学院一女学子的手帕擦汗,抬头一瞥看见在那边孤身一人的陈衡。
等走近后才发现还有两人。
“呵,看你那穷酸样,来了这野外,还真真是与这田地融为一体。”
“欸,张兄,不能这样讲,人家现在攀上太子殿下了,我们哪敢随意言论。”
两人说完皆是大笑。
陈衡依然不卑不亢,恍若未闻,只安静地干活。
“汪汪!汪汪!”
突然地几声狗叫竟吓得二人连忙跑开。
“哼!没想到是两头狗熊。”裴璇清走上前,想要帮陈衡。
她想过了,事在人为,上一世的种种确实与陈衡所系,可同样也是事在人为,这一世的结果如何,也要看她自己如何做,如果一直与陈衡敌对,很难保证陈衡做出什么。
她瞧见陈衡似有些不善劳作,抬手想接过工具帮他时。
却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说: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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