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砚棋猛地站起来:“江稚颜死了?”
李知意点头:“嗯,贺川城叫我们去会议室集合。”
邵卓然正洗半截澡,强行被拽过来开会,头发还湿着。
贺川城给了他们一人一把枪:“LAP大学女宿舍楼,发生一起坠楼案件,死者江稚颜,与顾牧尧案有一定关联,初步怀疑是Govern在捣鬼。”
“你们上场的时候到了。”靳霖说,“段初淮,李知意侦查现场,其他人随时保护人民的安全。”
“上面已经成立了专案组,组长,段初淮。”贺川城看向段初淮,“这次势必要把Govern捅出来一个窟窿。”
这几句话说的YT小队顿时热血沸腾。
到现场的时候就不沸腾了。
夜晚显得格外诡异,喧闹的人群从里往外涌出一股令人恐惧的力量。
LAP大学女宿舍楼下,一具不断往外涌着鲜血的女尸横在地上,四周拉了一圈警戒线,警戒线外是来来往往的学生。
系统的车停到旁边,YT小队的人一个个跳下车,侦查现场,疏散群众。
李知意对着尸体连续拍了几张,看着江稚颜的死相,他有些喘不过气。
即使办了再多的案子,他也没法把死亡当做人生百态。
明明前两天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具不堪入目的尸体。
她的四肢因为骨折而变得扭曲,口鼻往外涌出大量鲜血,脑组织在地上成了一摊又红又白的血水。
“死亡时间大概在两个小时前,也就是晚上七点。”段初淮说,“死因是坠楼。”
李知意在旁边做着笔记,段初淮下意识寻找余砚棋的身影,朝四周望了半天也没看见他的人。
“余砚棋呢?”段初淮问。
“冠军啊,他#%&……”李知意头都没抬。
段初淮脑子里突然断了一根紧绷的弦,李知意后面说了什么他都没进脑子,现在他的脑子已经被一件事占满了--余冉峤也是死在了LAP大学的女宿舍楼。
余砚棋会难过。
亲人离世,在相同境遇内很大几率会触景生情,感觉创伤**件会再次发生一样。
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创伤性再体验症状。
这是段初淮第无数次庆幸,他是一名医生。
“让林修远帮你抬尸体,我去找余砚棋。”段初淮急促地交代完李知意,冲进人群寻找余砚棋的身影。
“诶我说…”李知意看着段初淮飞奔出去的背影不知所措地舔了舔嘴唇,“…他就在车上呢。”
十二月中旬的晚上,段初淮愣是急了一脑门的汗。
他看见了邵卓然,看见了陆屿琛,看见了沈赫南,也看见了林修远。
就是没看到他最想看见的那个人。
段初淮冲出人群,气喘吁吁地把外套拉链拉开了,目光还在人群里挣扎。
肩膀突然被后面的人拍了一下,段初淮猛地一回头--终于看见了他最想看见的人。
“在找谁?”余砚棋眼神有些空洞,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段初淮一把抱住余砚棋,右手来回抚摸着余砚棋的后脑:“吓死我了……”
要是搁以前余砚棋必须得骂两句街,但这次他只是回抱住段初淮,嗅着段初淮身上的味道。
“我想起峤峤了……”余砚棋喃喃道。
难过的时候互相拥抱,好像已经成为了两个人相照不宣的默契。
“那不是峤峤。”段初淮安慰着他,“振作一点,要办案了。”
两个人抱了好一会儿,余砚棋才结束了这个拥抱,和队友们一起回到了死亡现场。
余砚棋调整状态出奇得快,刚才脸都白了,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
“怎么说?”余砚棋问。
“死因是坠楼,两个小时前。”李知意言简意赅。
“尸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出?”余砚棋又问。
“加塞了已经,明天应该就行。”李知意说。
一系列工作做完,一行人又回了系统,七天小长假完美泡汤。
七个人在会议室里面面相觑。
“你们话说完了?”段初淮问,“那我回去值夜班了。”
“……”
“淮淮啊,你这么熬身体扛得住吗?”陆屿琛苦口婆心地问。
“以前都用社畜形容段初淮,现在用段初淮形容社畜吧,我批准了。”邵卓然顶着被冷风吹地定型的杀马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看你这鸡窝脑袋,还叫唤呢。”段初淮回怼道。
邵卓然抬手抓了一把头发:“为人民献身!”
本来不太活跃的气氛燃了起来,李知意和林修远不约而同地开始摆弄邵卓然的头发。
“诶你别瞎弄啊,必须保持它原有的风味。”邵卓然拦着林修远胡作非为的手。
“快得了,”林修远挣开他,继续帮他弄,“跟顶个刷子似的,拉低了我们队的平均颜值。”
“我靠李知意你管不管他?”邵卓然攥着林修远的手瞪着李知意。
李知意邪魅一笑,控制住邵卓然的双手:“远远快上!”
邵卓然连着好几声惨叫,把其他人都逗乐了。
段初淮脸上的笑意还没下去,拎起椅子上的外套作势要离开。
“干什么?”余砚棋拽住他外套的另一边。
“值夜班。”段初淮如实说。
“你刚出完现场回来,歇会吧。”余砚棋说。
“你们俩干嘛呢?”陆屿琛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外套都抢?”
余砚棋闻言立刻松了手。
段初淮把外套重新放到椅背上坐下了:“歇会就歇会吧。”
林修远和李知意帮邵卓然抓好了头发,邵卓然从前置相机里看了一眼,又是一嗓子:“草!你们俩还是人吗?”
邵卓然顶着个锤子头拿起水杯追李知意和林修远,被他们俩耍的团团转。
余砚棋看热闹看的正起劲,芯片突然响了,是周羽恬的电话。
“师哥,湘媛师姐跟你回去了吗?”周羽恬语气很焦急。
周羽恬明显在外面,嘈杂的环境使她不得不提高音量,会议室里的各位听的很清楚。
邵卓然停下了追赶林修远和李知意的脚步。
“没有。”余砚棋说完又问了句,“怎么了?”
“湘媛师姐没回道馆也没回家,我现在联系不上她。”周羽恬急得快哭了,“她也没有联系你吗?”
“没有,”余砚棋微皱起眉,“你们不是一起回道馆的么?”
“是啊,我跟小恒说几句话的功夫一回头师姐就不见了。”周羽恬声音都颤了,“怎么办啊师哥?师姐会不会遇到危险?”
“别慌,我一会儿到。”余砚棋说着就起身出了会议室。
在座的各位纷纷起身:“来活儿了。”
又是那辆车,余砚棋和段初淮坐在第二排那排,邵卓然和陆屿琛坐在第三排,其余三个人坐在最后面那排。
余砚棋心里有点想不通,霍湘媛今年也26了吧,这么大个人还能说丢就丢了?
就算她遇到绑匪了,世界冠军是买的?
“别担心。”段初淮在他耳边低声说。
余砚棋立刻否认:“没担心。”
“介绍一下被害人吧?”邵卓然把手臂搭在余砚棋和段初淮椅背的边上。
“你他妈会不会说话!”李知意给了邵卓然一拳,“什么被害人?怎么就被害了?不会说话就别瞎哔哔!这都是办案的大忌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邵卓然给了自己一嘴巴。
余砚棋倒是没太在意:“她叫霍湘媛。”
其余人眼睛都亮了。
“是那个世界冠军吗?”陆屿琛问。
余砚棋:“是。”
“我靠。”邵卓然感叹了一句。
车上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除了余砚棋和段初淮。
余砚棋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余砚棋说。
“别瞎哔哔!”李知意立刻打断他。
不出余砚棋所料,下一秒噩耗就来了。
余砚棋的芯片响起,还没等他说话:“霍湘媛在我手里。”
余砚棋播了免提,顺便打开了录音功能:“然后呢?”
绑匪用了变声器,听不清是男是女,语气也很平淡:“我不要钱,就是想跟你们玩个游戏。”
“玩你妈。”余砚棋陡然沉下了脸,“赶紧放人。”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说放就放,我是傻逼?”
这绑匪跟余砚棋都是懂说话的。
有效交流被他俩玩明白了。
“你们会收到谜语的,48小时猜不出来,等着给她收尸吧。”
还没等余砚棋再骂街,绑匪就把电话挂了。绑匪挂电话的后一秒,周羽恬又打来了电话:“师哥,道馆收到了一封信,说是给你的。”
“先别拆,等我过去。”余砚棋说,“你们都在道馆里好好待着,哪也别去。”
到了无轩道馆,是邢安接待的,段初淮向他出示了证件,邢安才意识到,霍湘媛失踪的事不简单。
幸好才失踪不到四个小时,他们还有机会。
余砚棋从周羽恬手里接过绑匪寄给他的信。
那信封上印着一个很大的黑红相间的蝴蝶图案。
血淋淋的,挺吓人。
“日了狗了。”余砚棋言简意赅。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