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我是你妈?”姜怀清从包里拿出一本教材往段初淮身上抡,“多久没回家了?啊?你自己说!你多久没回家了!”
“哎!哎!”段顾北拦着姜怀清,“别打孩子!”
段初淮一边躲一边喊:“就是!别打孩子!”
姜怀清回头瞪段顾北:“再多嘴我连你一起打!”
段顾北舔了舔嘴唇,装作无事发生转身去了客厅。
姜怀清又瞪向段初淮,段初淮清了清嗓子:“我错了。”
姜怀清看他这样子没忍住笑了:“过来。”
段初淮走到她身边。
姜怀清打量了他一番:“袖子挽上去我看看。”
“冷。”段初淮推脱,但姜怀清慢慢瞪大的眼睛让他不得不听话。
段初淮把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姜怀清看着他手臂上的几处淤青,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上药了吗?”姜怀清问。
段初淮把袖子弄回去,点点头:“上了。”
姜怀清转身出了段初淮的卧室,嘴里还在抱怨:“非要参加什么YT计划,我看叫送命计划得了,真不懂贺川城脑子里在想什么。”
“小淮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嘛。”段顾北跟姜怀清一起到厨房做饭,“咱们做家长的支持就完了,他又没违法犯罪。”
姜怀清叹了口气:“他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但我不想他蹚系统这趟浑水。”
“LAP,确实水深。”段顾北拉了个椅子坐下,“但如果没人清理的话,这趟水只会越来越浑。”
“为什么就非得是我儿子去清理?”姜怀清坐在段顾北对面,“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俩当初为什么逼着他学医了?”
“别人的儿子也是儿子。”段顾北看着她说。
姜怀清沉默了一会儿:“我心疼他。”
“随他去吧,你不是还有个晚自习吗?”段顾北问。
“靳霖说今天小淮回家,说替我一天,让我提前回来。”姜怀清笑着说。
段顾北点点头,开始洗菜。
段初淮调出了三年前易韵和余冉峤的案子,盯着这两份案卷盯了好一会儿。
如果伤害易韵的幕后黑手也是Govern,那按时间段来说,易韵就是第一个实验品。
余冉峤因为发现了Govern的罪行而被灭口,但世人提起她,只会觉得她是畏罪自杀。
余砚棋真正想做到的,不只是查清余冉峤的案子。
他要恢复余冉峤的名誉。
想做到这一点,那就必须歼灭Govern。
但歼灭Govern这件事,有可能是一年两年,也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也有可能永远无法歼灭。
余砚棋是个很优秀的人,他是世界冠军,有一份他喜欢的事业,还有很多喜欢他的粉丝。
段初淮觉得,余砚棋不应该为了关于余冉峤的这份执念,在LAP系统里葬送自己光明的后半生。
这种事,他来做就好了。
门被敲了两下,段顾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段初淮的思绪:“一天天的吃饭还得用人喊。”
餐桌上摆了一堆段初淮喜欢吃的菜,段初淮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一沾吃就乐。”姜怀清吐槽道。
段初淮夹了一块鸡翅,尝了一口就开始吹彩虹屁:“好吃好吃好吃。”
段顾北和姜怀清没忍住乐了。
“今天晚上别值班了,看你累的。”姜怀清说。
“我又没什么事干,今天替苏主任值,他跟他女朋友约会。”段初淮说。
“你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姜怀清问。
段初淮顿了一下:“这事不着急。”
“别人家孩子初高中天天早恋抽烟打架,你倒是好,25了也没个对象。”姜怀清说。
“这小子,医院喜欢他的小闺女可一大堆呢。”段顾北说,“人家约他吃饭他不答应,就知道值夜班。”
“你就没个喜欢的姑娘?”姜怀清问。
段初淮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飞奔进屋:“吃完了。”
“你怎么就吃这么点儿啊?”姜怀清朝屋里喊。
段初淮回屋换了个衣服,打算去值夜班:“值班去了。”
“滚吧你,兔崽子。”姜怀清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目送段初淮出了门又瞪向段顾北,“你刷碗!”
段顾北连连点头:“好嘞。”
外面天已经黑了,霍湘媛自从杯子洒了之后就一言不发,周羽恬和郑在恒聊得火热。
“我小时候早恋怕被我妈发现,给我女朋友备注三号楼卖烧鸡的。”郑在恒提起过往丝毫不窘迫,显然是早就放下了。
周羽恬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最后被发现了没?”
“发现了啊,当晚就吃了一顿竹板炒肉。”郑在恒说,“我们那个班主任还骂了我好久,简直非人也。”
“你啊,朽木不可雕也!”
“去你的!”
余砚棋看着他们俩闹,又灌了口酒。
黑沉沉的夜,仿佛一笔浓墨涂抹在天空中。
他有点想回系统了。
“你醉了。”霍湘媛突然说。
余砚棋用指节探了一下脸颊的温度,有点烫。
这顿饭吃完之后,余砚棋回了家,其余三人回了道馆。
“峤峤去世之后,师哥变得越来越话少了。”周羽恬说。
路灯还亮着,路边的小店里嬉笑的声音显得这座城市更有人情味。
“没办法,人生百态,迟早要面对的。”郑在恒说。
“你还挺文气啊。”周羽恬用手臂怼了他一下。
“谁像你似的大文盲,一问三不知。”郑在恒用手臂怼了回去。
“师姐!他说我是文盲!”周羽恬转过身去告状,没看见霍湘媛的人,“师姐呢?”
郑在恒也转过身,身后除了街边吃烧烤吹牛逼的几个中年大叔什么都没有。
“我可没听说师姐还喜欢玩捉迷藏。”郑在恒顿时后背一凉。
周羽恬咽了口唾沫,声音都颤了:“妈呀,大半夜的,有点吓人。”
郑在恒切了一声,笑道:“师姐是跆拳道世界冠军好吗?什么虾兵蟹将能伤害师姐?”
“说的也是,”周羽恬还是有点担心,“可是这大半夜的,我还是有点害怕。”
郑在恒打量了一下四周,拉起周羽恬的手:“去问问。”
周羽恬一脸懵,郑在恒拉着她到吃烧烤的大叔旁边:“您好,请问您刚才看到一个扎着马尾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特别瘦特别白长得特别好看的一个女孩了吗?”
吃烧烤的大叔连忙摆摆手:“没见过没见过。”很显然是在打发他。
郑在恒一脸无奈,又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过霍湘媛。
“先回道馆吧。”郑在恒说。
“你一直拉着我手干什么?”周羽恬想把手抽出来,但郑在恒死死拽着她。
“我得盯着你,万一你也丢了怎么办?”郑在恒说,“赶紧回道馆。”
回道馆之后已经晚上八点了,周羽恬去找了邢安:“邢教练,湘媛师姐回来了吗?”
“没有啊。”邢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刚才我们和砚棋师哥吃饭,回来的时候湘媛师姐突然不见了。”郑在恒说。
一听有余砚棋,邢安的心顿时回了肚子里:“哎,不用担心,她肯定没事。再说她都这么大人了,也不可能被拐卖了吧!”
周羽恬和郑在恒还是有点担心,最终还是被邢安打发走了。
余砚棋回家之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去了之前段初淮睡过的那间客房。
“被都不给我叠!”余砚棋看着床上那一坨被子说道。
余砚棋跟个小孩似的蹦着趴在了床上,来回揉搓眼前的一小角被子。
这个房间早就没有段初淮的痕迹了。
余砚棋决定下次和段初淮见面的时候一定要问他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段初淮用香水吗?
他仔细回想了一遍,段初淮好像不用香水。
但他记得段初淮总是香香的。
用不用,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没睡?”段初淮很快接了。
“你家八点半就睡觉?”余砚棋不满地质问。
段初淮笑了一下:“才八点半吗?我还以为很晚了。”
“你在干什么。”余砚棋问。
“在医院值班。”段初淮回答。
“我可以去找你吗?”余砚棋又问。
“可以。”段初淮一口答应。
余砚棋挂了电话,他总觉得漏了点什么。
哦,他明明是想问段初淮用不用香水的。
余砚棋打车去了传送门,神速,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医院。
段初淮窝在办公室,他没想到余砚棋来的这么快。
“你喝酒了?”段初淮从余砚棋身上闻到一股酒气。
余砚棋点头,和段初淮一同坐在沙发上。
“你用不用香水?”余砚棋问。
段初淮摇头:“不用啊。”
余砚棋微微皱起眉,歪着头看他:“那你为什么总是香香的?”
段初淮笑了:“我很香吗?”
余砚棋又点头,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段初淮。
段初淮舔了舔嘴唇,他感觉现在有点渴:“你是不是喝多了?”
余砚棋实际清醒的很,他靠在段初淮身上,笑着说:“对啊,我现在是醉鬼,你得让着我。”
段初淮任由他靠着,笑着打趣:“这么有数的醉鬼啊?”
话音刚落,李知意和林修远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了。
“正好你们俩都在,出事了。”李知意说,“江稚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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