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那扇门是通体的墨绿,阴森森的。

还没等段初淮作指示,余砚棋缓缓推开门。

门内的屋子里开着刺眼的灯,霍湘媛倒在地上。

段初淮和陆屿琛没感觉多惊讶,反倒是余砚棋,脸色差的厉害。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像吃了屎。

段初淮和陆屿琛连忙扶起霍湘媛,段初淮尝试叫了叫她,没有反应。

内脏没有破损,也没有皮外伤,一直昏迷不醒应该就是低血糖了。

段初淮这么想。

陆屿琛小心翼翼地把霍湘媛弄到段初淮到背上,给总部打了信号:“人质安全,成功营救,目前没发现特殊情况。”

YT小队第一次出任务就很成功,霍湘媛虽然还没醒,但身体没什么大碍。

虽然没揪到Govern的尾巴,但至少所有人都平安回来了。

“Govern这是跟咱们玩过家家呢,”李知意总觉得不太对劲,“把人绑了藏起来,又告诉我们在哪让我们去找,吃多了?”

“我倒是觉得像他们组织内部起内讧了。”在此次作战中没发挥作用的邵卓然无聊地抖着腿,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这玩意儿,不能细想,细思极恐。”

“还有起内讧这个说法?他们不都是没有同理心的死变态吗?能起什么内讧?”林修远问。

“比谁更变态呗,”陆屿琛说,“就好比,我绑个人,很变态吧?但是你为了不让我比你更变态,故意把我绑的人放了,就这意思。”

车上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余砚棋看着窗外默不作声。

“人救回来了,大家都没事。”段初淮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知道。”余砚棋说。

段初淮看不透他。

“那为什么不高兴?”

余砚棋答非所问:“你给霍湘媛做个CT再走吧。”

“好,”段初淮说完又问,“为什么不高兴?”

余砚棋铁了心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几点了?”

“十点十二,为什么不高兴?”

余砚棋泄了气,没接着跟他犟,趴在他耳边轻声说:“回系统再告诉你。”

“好。”段初淮朝他笑。

“有趣,天天说悄悄话。”邵卓然说。

“跟冠军这小半年说的正经话快赶上跟我半辈子的了。”李知意说。

“滚,”段初淮说,“你他妈才活五十呢。”

“冠军,你有所不知,”邵卓然探身趴在余砚棋的椅背上,“你别看段初淮这正经样,他以前可贫了,天天胡说八道,他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我没觉得他正经。”余砚棋简直想笑。

莫名其妙的段初淮头都不回,抬手照着邵卓然脑门就是一撇子。

“妈呀,真疼。”邵卓然收回上半身,重新靠在椅背上。

“但是,但是啊,段初淮最近真的很正经,我同意。”陆屿琛说。

“是吗?”段初淮偏过头问余砚棋。

余砚棋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我哪知道,我以前又不认识你。”

“等等。”余砚棋微微皱起眉,“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咳咳咳,”段初淮连着咳了几声打断了余砚棋的话,“我那几天嗓子不太好受。”

“又胡说八道什么玩意?”邵卓然毫不留情地拆台,“YT计划开始前一天不是刚体检过的吗?”

“……”段初淮看着余砚棋的眼神,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就突然有种跟兄弟偷偷熬夜打游戏被老婆发现了的那种感觉。

“你完蛋了。”余砚棋平静地看着他。

“别啊,”段初淮往余砚棋身边凑了凑,俩人脸都快贴上了,“我当时那是怕你当场打死我才不得已想出来的下下策。”

“不信。”余砚棋把头转到一边。

“你得信,你连我都不信了吗?”段初淮真诚发问。

余砚棋朝他比了一个手势。

段初淮看着有点眼熟。

是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段初淮朝余砚棋比的那个手语手势。

“……”这么记仇!

YT小队一行人把霍湘媛送到了医院检查,周羽恬郑在恒和邢安一听霍湘媛得救都跑到了医院来看她。

“怎么样?没受伤吧?”邢安一脸愁容,看着也是没怎么睡好觉。

“这不查着呢吗?”余砚棋说。

邢安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地蹲在地上。

“要去安慰吗?”段初淮在余砚棋耳旁小声问。

“矫情什么?”余砚棋反问。

邢安的下巴尖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茬,他从牛仔裤屁兜里掏出一盒被压扁的烟,抽出一根放在鼻子前闻。

余砚棋看不惯他这德行,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扔了过去。

“哪来的打火机?”段初淮问。

“偷的。”余砚棋觉得他明知故问,哪来的?当然是超市买的!

“你抽烟吗?”段初淮又问。

余砚棋摇摇头:“余冉峤抽。”

段初淮没接话,他看着余砚棋的侧脸,只看到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医院的走廊很喧闹,护士医生病患家属交替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不断地往耳朵里钻。余砚棋就站在那里,垂着眼睛看地面,仿佛世间的繁华和喧闹都与他无关。

“别看我,我早就不难受了。”余砚棋依旧盯着地面,仿佛在跟空气说话。

段初淮抬手摸摸他的后背:“不信。”

“你得信,”余砚棋学着他刚才的话,“你连我都不信了吗?”

“学我。”段初淮说。

“就学。”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说话间的功夫摘掉了口罩,一脸愁容。

邢安看医生这表情活活感觉后背发凉,声音都颤了:“我是她教练。”

“情况……说不上不乐观,我们没有查到令她昏迷的原因,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反而这也是最反常的地方。”医生是个年近半百的老主任了,有个梗叫活久见,活的久了什么都见过,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惊讶的成分在里面。

李知意脑子里的雷达嗡嗡作响:“之前遇到过这样的案例吗?”

老主任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这……”

李知意和段初淮对视了一眼,这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

李知意向老主任出示了证件:“LAP系统的,麻烦您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配合我们调查。”

老主任纠结了一番,但是也就纠结了半秒钟吧,在那半秒钟里他为到手的论文遗憾了一会儿,然后就放下手里的活儿去配合办案了。

“之前确实收过几个病人也有类似的症状,第一次是一个上高中的小姑娘,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听她家里人说就是洗半截澡突然晕倒了,我也想不出辙,一开始我就以为是太累了,也没怎么在意。”

老主任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空调温度正好,暖黄色的灯衬托着整个办公室都暖洋洋的,殊不知,这份温暖的同时,有人正在揭露一份邪恶的真相。

“后来又来了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小伙子,长得挺像明星的,我印象比较深。”老主任顿了一下,扶了一下眼镜框,叹了口气,“他说自己的记忆会断断续续的消失,而消失的这部分时间,他会做一些自己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我一开始以为他是精神出问题了,毕竟现在年轻人压力都大,就建议他去精神科看看。”

“再后来,是个跆拳道运动员。”老主任说话完看了一眼余砚棋,“就是之前在比赛里踢伤你韧带的冯斌……”

“……”余砚棋面如土色。

真没想到跆拳道居然还是个老少皆宜得比赛。

但是他真的不想在段初淮面前被揭底!

什么玩意踢伤韧带?什么啊?多少年前的事了?

身为人类,同理心战胜了感性,办案要紧,余砚棋决定暂时把这些有的没的全甩到一旁:“嗯,您继续说。”

“他跟前面两个人都一样,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但他的教练说他总是回时不时地失去意识,叫他他也没反应,就好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

这事,经不起细琢磨。

告别了老主任,一行人在车上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没想到Govern手伸的这么长。”李知意说。

余砚棋生怕某些人会突然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想着开溜:“我想去看看霍湘媛。”

没线索,没头绪,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假说。

他们这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想彻底端了Govern,简直比登天还难。

“快去吧,反正现在咱们也没事干。”李知意说。

“你韧带怎么样了?”

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欠揍声音立刻在余砚棋耳边响起。

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都N年前的事了,早就痊愈了。”余砚棋说完就要开车门,段初淮探身攥住他准备开车门的手。

“明天我再给你做个检查。”段初淮的语气不容拒绝,余砚棋只得点头答应,见他应允,段初淮才松开了手,“嗯,去吧。”

余砚棋下车之后立刻松了口气,加快步速往医院跑去。

段初淮顺着窗户目送余砚棋跑进医院,脸上洋溢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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