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淳熙闻言笑了笑,她的目光落在白逸思的脸上,白逸思如今依旧戴着那副面具,但柳淳熙已经能够想象出来白逸思真实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她在脑中描绘着,很可爱,她想。
于是她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而白逸思是个敏锐的人,一下就捕捉到了柳淳熙眼中不同于平日的情绪。
她当下便起了心思,白逸思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更何况屋内只有她们两人,更何况她知晓柳淳熙也喜欢。
秋猎结束后,这样的事她们经常做。
没有犹豫,她撑着桌子,脑袋往前一伸,在贴上柳淳熙时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试探,发现柳淳熙没有抗拒后便吻了上去。
她先是轻轻贴着,随后温柔吮吸舔舐,但柳淳熙眉头微皱,她可不喜欢这样的轻吻。
柳淳熙仰着头,然后扯过白逸思的衣襟,将人往自己这里拉近,舌尖轻挑,白逸思却紧闭牙关。
她们没有闭眼,直视着对方,所以柳淳熙看见了白逸思眼中的笑意,她有些不满,另一手插进了白逸思的发丝,轻轻扯了扯。
头皮有些疼,白逸思眼中的笑意却更深,玩弄的心思没了,她一手按在了柳淳熙的后颈上,张开嘴任由柳淳熙的舌闯入她的口腔肆意掠夺。
柳淳熙扫过白逸思的上颚,激得人轻颤,她心中的不满这才消了些。
亲吻的时间很长,两人的动作也发生了变化,不知何时白逸思从撑着桌面变为了跨坐在柳淳熙身上,她双手环住柳淳熙的脖子,而柳淳熙双手环住她的腰。
体温渐渐升高,白逸思的眼神迷离,一些事情正向不可描述的方向转变,她吮吸了几下柳淳熙的舌尖,随后微微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白逸思自己都不知道她看向柳淳熙的眼中满是痴迷,而柳淳熙的目光落在白逸思的唇上,自然也没看见这互相试探之下的丝丝真情。
轻吻落在了柳淳熙的嘴角,随后是下巴、下颌、脖子,在白逸思吻上柳淳熙胸口的衣襟时,柳淳熙伸手抵住了白逸思的唇。
这一下让她眼中清明,她双手抬起白逸思的头,再次贴了上去。
半夜,柳淳熙与流芸来到了大理寺,萧景玉已等在了那里,他靠在墙上,不知在思索什么。
听见声音后,他转过头来:“殿下来了啊。”
柳淳熙点点头:“嗯,进去吧。”
流芸上前敲了敲门,几瞬过后,大门打开,门后的人是大理寺卿元初墨。
元初墨拱手道:“见过殿下、萧世子。”
柳淳熙与萧景玉嗯了一声作为回复,之后柳淳熙上前一步,伸手道:“时间紧张,元大人带路吧。”
几人跟着元初墨来到了一个屋子,他敲了敲门,在外喊道:“开门,是我。”
之后房门打开,露出一张胆小懦弱的脸,是位女子,里面的女子看见元初墨后面还有几人时,眼中涌出害怕。
元初墨安抚着她:“不必害怕,这位是岚越公主,另一位是萧家萧世子,你大可放心。”
“是,是。”那人弯了弯腰,站在一边让开了路。
几人随及走了进去,元初墨轻手关上门,柳淳熙率先坐下,紧跟着是萧景玉。
柳淳熙见那人还站着,于是说:“不必站着,坐下说吧。”
“是…是。”女子闻言慢吞吞地坐下,看起来十分拘谨,不敢正视她们任意一人的双眼。
从房门打开后,柳淳熙的视线就一直落在那人身上,这人实在是…
她站在角落,脸上的笑容勉强,仅一个坐下的动作都犹豫不决。
这不免让柳淳熙怀疑,这样一个人也敢冒着风险从燕平县来到京城报案吗?
柳淳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如实回答:“俺…俺叫刘春花。”
乡下人…柳淳熙心中的怀疑更甚,燕平县离京城不算近,且那里并不富裕,想要从那里来京城也得花费不少钱。
但她眼前这人的衣服鞋子都不像是能承担这笔费用的人穿的,柳淳熙问:“你是如何来的?”
不知想到什么,刘春花的脸上露出心虚,萧景玉目光随及一顿,元初墨在一旁说:“不用担心,殿下宽和,如实告诉殿下就行。”
刘春花这才继续开口:“俺偷偷藏在商队的货车上,跟着商队一起来的。”
“哪只商队?”
萧景玉先刘春花一步开口:“是云远商队,从京城到燕平县的道路崎岖,且沿途民风彪悍,过往的行人时常会遇到抢劫,云远商队是南燕的第一大商队,实力雄厚,所以只有这一家商队在走。”
既然是第一大商队,那就更加可疑了,越大的商队,管理就更加严格,货车上多了一人,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显然萧景玉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与柳淳熙短促地对视了一眼。
“本宫听闻你报的案是燕平县有人做人口买卖的生意?”
“对,那些人太可恶了,四处抓人,都已经好几年了。”
“那他们都抓的是哪些人?”柳淳熙敲着桌面,“既然都好几年了,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想到来京城?而且一般人都会先去当地报官,你们在地报过关了吗?”
“抓的都是男丁,而且俺们也报过官,就刚开始的时候,俺们村长和别的村子的村长一起去县里报的官,之后官兵也来过,但是待了几天就走了,”想到这里刘春花身上的胆小变淡了些,丝丝愤怒从她身上冒出:“那些官兵还说不要紧,做人口买卖的那群人不会在这里呆太久。”
说到激动之处,刘春花没控制住情绪捶了一下桌面,杯盏发出清脆的声响,萧景玉暗叹这姑娘的力气还挺大。
刘春花大声地说:“可俺们那些被抓走的亲人又怎么办?”
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立马垂起了头,悄悄观察着柳淳熙的神情。
柳淳熙面上没太多情绪,这样的官员她见了太多,实在惊讶不起来,也无法勾起她的怒气。
比起刚参政的她,现在的柳淳熙成熟了许多,不会再产生一些没必要的情绪,她只需认准一点,无论过程有多艰辛,她都会送这些徇私枉法的官员上刑台。
她相信南燕会在她手上变好。
刘春花此时害怕地低着头,不说话,但她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萧景玉追问道:“那你为何几年后才来京城?”
刘春花见自己没被斥责,也放心下来,她说:“京城太远,俺们没钱来这里,那些官员也不干事,这次来京城还是俺们村长告诉了俺这个法子。”
柳淳熙问:“只告诉了你一人?”
刘春花摇了摇头:“不是,是告诉了好多人,但是村长说这个法子有点危险,其他人害怕就一直没说话。”
“但是俺的邻居家的孩子被抓了,那家的婆婆是看着俺长大的人,对俺特别好,因为她孙子被抓了,都伤心得病倒在床上了,俺就想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俺就给村长说俺去京城。”
柳淳熙闻言,眼中浮现些许赞赏,她一个女子从燕平县来到京城,途中遇到的困难与危险会比男子多得多,但她没有退缩,在所有人都不愿意时,她却站了出来,可比那些只说不做的男子厉害多了。
“除此之外,你们村长还说了什么吗?”
“啊?”刘春花眼中迷茫,想了许久,终于回想起来,“有的!”
“村长告诉俺,这个法子是其他人告诉他的,说去躲到商队的货车里就能到京城。”
其他人说的…又是一个神秘人。
怎么她近来总是碰上神秘人?
柳淳熙问道:“你村长有给你说过那人的长相吗?”
“村长说那人戴着一个黑纱帷帽,看不到长相。”
长相看不到,那声音总能听到吧。
柳淳熙追问道:“那声音呢?可能听出是女是男?”
“呃…村长说那人的声音有些奇怪,不像男也不像女。”刘春花说完这句后都不好意思抬头了。
村长也真是的,怎么可能有人的声音不像男也不像女。
柳淳熙心中有些失望,看来不是那晚的黑衣人。
萧景玉在这时问道:“云远商队在出发前以及休息好后都会检查一次车队,你躲在货车里难道没被发现吗?”
“不会,不会,”刘春花用力摇了摇头:“村长告诉过俺,车队是肯定不会发现俺的。”
“俺之前也怀疑,但是特别神奇,车队真的没有发现俺。”
那就是有人安排好了。
这么大个人不可能不被发现,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提前安排这些。
柳淳熙与萧景玉同时在心中想着,安排这一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村长所说的那人。
“你知道那群做人口买卖的人在哪里吗?”
刘春花摇着头:“这就不清楚了,那群人狡猾得很,每次出现抓完人就消失了,连人影都看不到。”
从大理寺出来后,柳淳熙对萧景玉说:“现在回去马上收拾东西,我们趁着夜色离京。”
“好的,殿下。”萧景玉没有反对,答应之后便先一步离开了。
等柳淳熙回到府中时,没有看见白逸思的身影,这人如她所料已经出发了。
她踏进房屋,正要让流芸给她收拾时,就看见自己的床上有一个包裹。
柳淳熙的双眼微微睁大,走过去打开了包裹,里面是她出行所需的物品。
她翻了翻,发现里面还有两个小瓶子,旁边有张纸条,上面写着:绿色那瓶为梦回散,无色无味,洒于空中或者倒于水中皆可,中毒者会在五个呼吸内昏迷,白色那瓶是此毒的解药,提前吃下则不会中毒。
不用深想便能猜出这是谁做的,她要离京的事只告诉过白逸思一人。
柳淳熙轻轻抚摸着打包好的包裹,眼中仿佛璀璨的夜空,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不同的情绪,这其中有着茫然和不确定。
白逸思…我给你机会,但这次你又会给我多少筹码呢?
柳淳熙等人这次的目的是悄悄潜入燕平县调查人口买卖事件,不可打草惊蛇,所以此次行动就只有她们三人。
为了更好的隐藏行踪,她们没有坐马车,而是选择骑马,一人一马在夜里快速穿梭。
燕平县离京城远,除去必要的休息时间,柳淳熙她们也骑了足足七日才到达,看着险峻的高山,柳淳熙便知道她们要到了。
柳淳熙与萧景玉不论是身份还是脸都太过招摇,不过这里实在偏远,所以她们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但是保险起见,她们还是让流芸先进去买了三顶帷帽,戴上帷帽后她们才进去。
进去之后她们选择先去一家饭店,那里鱼龙混杂,是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地方,何况她们劳累多日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最后她们选择了一家看起来不是那么奢华也不那么破旧的饭店,这样的饭店包含着的阶层最多。
她们要了一间雅间,四周有屏风挡着,位置在一楼的阶梯处,会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经过她们外面。
等菜上齐之后,她们才将帷帽取下来,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没一会儿,她们便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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