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白逸思没有去吃早饭,因为她实在是太困了,况且她很少吃早饭,她又在床上睡了一会儿,算了算时间才收拾好去干活。
她如今已在叶霖的院中,叶霖给她安排的活也不累,就是每天晒晒药材,然后收药材,最后分装药材,这个比前一天轻松太多了,毕竟需要在太阳底下晒着的是药材而不是她。
虽说是叶霖主动将她带回来的,但是她也不怎么管白逸思,恐怕都将人给忘了,白逸思也乐的清闲,唯一的不满就是见不到柳淳熙,不过很快叶霖就给她送来机会了。
白逸思此时正站在阴凉处,她可不是在偷懒,虽说她没有站在那些簸箕旁,但她的眼睛可是在盯着的,防止那些小鸟来毁坏药材,况且叶霖和她说过,她可以躲在树下。
她靠在树干上,无聊地甩了甩手,真无聊啊,还是在柳淳熙身边有意思,现在悠闲的白逸思已经忘了昨日在公主院中干活的痛苦,再加上昨晚她发现的事,她现在非常想到柳淳熙身边去。
叶霖在这时走进了院子,看起来有些恼怒,她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个药箱,看起来要提着去某处,白逸思猜想着这人应该是要去柳淳熙那里。
她挑了挑眉,看来那公主与这医圣弟子的关系还要比她想象中要好,那这人也知道柳淳熙会武的事吗?
啧,白逸思想到这里,心中烦躁了起来,她将头偏向一边,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叶霖原本都要走出院子了,然后余光中瞥到了在树下的白逸思,眼中闪过震惊,这人真的就守在那里。
叶霖心胸豁达,与院中的丫鬟们的关系处得很好,所以之前晒药材的丫鬟都没有像白逸思这样乖乖地守在那里,毕竟虽说是守着药材不要被鸟给啄了,但叶霖也没有发现有哪种鸟会啄药材,所以大多数晒药材的丫鬟将药材端到院中后就会去其他地方休息,反正叶霖看见了也不会惩罚她们,只要按时将药材收起来,还有不要被雨淋湿了就行。
叶霖看着一动不动地看着药材的白逸思,心想这人看起来机灵,怎么还是个榆木脑袋,偷懒都不会,随后她喊道:“红…红花,你过来跟我走。”
不管在心里做了多少准备她都无法流畅地喊出这人的名字,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叶霖摇了摇脑袋,不过她看这人好像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她就没有提出给人换名的想法。
白逸思听到了叶霖的呼喊,心中有些诧异,不过面上不显,她跟在叶霖身后,走了一段后,她问道:“大人,我们是要去哪里?”
“去公主的院中。”
白逸思得到答案后心中不解,若她没有猜错,叶霖应该是去处理柳淳熙手臂上的伤口的,她们二人关系好这样也正常,但受伤这种事也能让她知道?毕竟柳淳熙在其余人眼中不会武,她也是昨晚才知晓,今日退朝后也没有传出公主受伤的消息,所以…叶霖带着她是为了试探还是别的?
她低垂着头,眼中暗色翻涌,不过究竟是因为什么还是要等去了才知道,白逸思暂且压住心中的猜疑。
到了公主的屋外后,叶霖一脚已经踏了进去,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慌忙地朝着身后的白逸思说:“红花,你便待在外面吧。”
“是。”白逸思依言停在了门外,心中越发不解,若是试探,那为何不让她进去?让她待在外面有什么用吗?
没一会儿屋内的两人就走了出来,白逸思看见柳淳熙出来的瞬间双眼放光,但她自己并不知道,“见过殿下。”
柳淳熙看着俯身的白逸思,想起来这人是昨日晕倒的那人,她嗯了一声:“起来吧。”
待人起身后她又问道:“你的身体应该没有事了吧?”
冷不丁地被提问,白逸思还有些受宠若惊,有一种被注意到的快感,“回殿下,奴婢好多了。”
“嗯,那便好。”柳淳熙没再说什么,给了叶霖一个眼神,叶霖接收到了,她将手中的药箱递给了白逸思:“红花,你将药箱拿回去吧。”
“是,大人。”
等人走远后,柳淳熙眼中的些许震惊才消失,她惊讶道:“那女子名叫红花?”
叶霖递给柳淳熙一个认同的眼神:“你也觉得这姑娘的名字不合适吧?”
柳淳熙回忆着白逸思的骨相,缓缓点头:“的确有些不合适。”
几日后,柳淳熙忙完一天的公务回到府中,她这几日都在追查户部侍郎一案,但和之前一样,一无所获。
处理得太干净了,背后之人的势力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大。
她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现在额头像是有针扎似的疼,流芸站在柳淳熙的身旁,察觉到她的不适后主动上前,替她轻按额头。
在流芸的手伸过来时,柳淳熙的身子一顿,显露出了一瞬间的抗拒,流芸面色一愣,随后柳淳熙面色如常地说:“没事,你继续吧。”
疼痛渐渐消失,但柳淳熙知晓只要那双手一离开,疼痛就会立马袭来,这是她的老毛病了。
“主子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今日该好好休息一下,属下待会儿让叶大夫为主子准备一个缓解疲劳的药浴吧。”流芸说完后就没再说话,她在等柳淳熙的回答。
良久,柳淳熙终于开了口:“按你说的去办吧。”
流芸眼中露出欢喜,“那属下现在就去办。”随及她放开了手,疼痛如柳淳熙预料中那样袭来,她等人走后才皱着眉自己按压。
柳淳熙不喜欢泡药浴,一是她始终觉得是药三分毒,还是少泡些为好,二是她三年前已经泡够了。
那一次的药浴她一辈子都不想再泡…
白逸思在院中收着药材,突然瞥到了跟在柳淳熙身边的一个侍卫,她记得那人名叫流芸,这人进去和叶霖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随后叶霖就将她叫了进去。
叶霖抓了好几把药材,然后用纸包起来递给白逸思:“红花,这些药材是用来做药浴的,水烧开后将药材倒进去,然后再煮两刻钟就让人给公主抬去。”
白逸思接过药包,脑中浮现出一个想法,“好的,大人。”
白逸思按着叶霖说的那样去做,不过那些下人将水抬去时,她也跟着去了,她进院子时翠环刚从屋内出来,白逸思凑上前去,拍了一下翠环的肩:“好久不见啊,翠环姐姐。”
翠环惊喜地转过头来:“是红花啊。”她们的确有些日子没见了,自从白逸思被带去了叶大夫的院中。
虽说她和白逸思没有相处多久,但仅凭那一日她便看出这姑娘是个勤快的,人也聪明,况且现在也是叶大夫院中的人,也不算是外人,于是对她也有几分亲近。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这时白逸思略微惊讶地指了指翠环的腰间,“咦?翠环姐姐,你腰间的那个香囊没戴了吗?”
闻言翠环有些急切地低下了头,一看,果然不见了,着急地摸了摸身上又回头看了看,都没有香囊的影子,慌张道:“怎么不在身上?”
白逸思安慰道:“姐姐别担心,或许今日姐姐并未戴在身上呢?”
“不可能,”翠环一口否决,“刚才我还捏了捏,我今日一定是戴了的。”
“啊?那别是掉在路上了吧?”
翠环也是这样认为,但她现在走不开啊,“那我该怎么办?殿下马上就要沐浴了,我需要给殿下按摩,但刚才流芸姑娘又进了殿下的书房,不宜打扰,现在这四周又没有别人…”
白逸思十分体谅地拍了拍翠环的手,“姐姐别着急,我待会儿没有事,可以留在这里帮姐姐把事情告诉殿下,姐姐放心去找就好了。”
翠环脸上露出难色:“可是万一殿下怪罪…”
“殿下那样宽容的人怎么会怪罪?”白逸思继续诱导着翠环:“姐姐比我进府早,应该比我更清楚殿下的性格。”
是了,殿下是她见过这世上最宽厚的人,自她进府以来还从未受过罚,翠环心中开始动摇,白逸思见状又添了把火:“况且姐姐的香囊是已故的母亲所做,于情于理殿下都不会怪罪。”
翠环此时还在犹豫,白逸思心中已有了不耐,好在翠环没有犹豫多久,她缓缓点点头:“今日就麻烦妹妹了,明日我一定好好谢谢妹妹你。”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我俩还用说这种话?姐姐还是快些去找找吧。”
等人离开后,白逸思才用手指碰了碰藏在衣袖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香囊。
柳淳熙走进屋内时,发现翠环并不在里面,心中疑惑,这人跑哪里去了?刚才外边也没有人。
算了,或许有些事耽搁了。
柳淳熙额头的疼痛阻止她深想,快速地褪下衣物后,她便坐进了浴桶,手臂上的那道伤口已经愈合,光滑的脊背靠在浴桶上,紧闭着双眼,她仰着头,露出完美的脖颈,看起来十分脆弱。
虽说她不喜欢泡药浴,但的确很有效果,人一泡进去就感觉疲惫消失了许多。
这时大门吱嘎响了一声,一人缓步走了进来,柳淳熙以为是翠环进来了,便没有睁开眼睛,毕竟她也想不到一贯只会是翠环在她沐浴时进来,但这次却换了个人。
白逸思进来后呼吸就不自觉加快,她看见在烟雾缭绕中有一人的脑袋靠在浴桶上,露出的雪白的肩与浴桶的颜色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刺得她眯了眯眼。
她人还未走近,就听到柳淳熙说:“今日帮本宫按按头就行。”
白逸思没有答话,柳淳熙在这时皱起了眉,正要开口时,她的背后传来了一道不算熟悉的声音:“是,殿下。”
柳淳熙立马睁开双眼,手从水中抬起,一下掐住了身后之人的脖颈,将人拉到了面前来,那人闷哼一声,但没有挣扎。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后,柳淳熙掐着她脖子的手松开了些,但依然紧紧握着:“是你?”
“你怎么会在此处?翠环呢?”
白逸思有些沙哑地答道:“翠环姐姐的…香囊不见了,她返回…去寻找,就让奴婢…来代替…她。”
柳淳熙听后依然没有放开手,她眼中满是不信任,就算翠环要去找香囊,那也不会找个人来代替她,更何况这人才进府。
她仔细端详着面前人的神情,想要从中找出撒谎的痕迹,但她并没有找到,在这人的脸上,她除了看出了点可疑的兴奋外,没有看出别的什么。
不过…这人脸上的些许兴奋让她感到一丝诡异,漆黑的双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勾着她,将她拉入深渊。
柳淳熙没由来的一心悸,随及她松开了手,白逸思重新呼吸到了空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喉咙疼痛,但是脸上的兴奋之色更盛。
柳淳熙再次闭上了双眼,“按本宫刚才说的做吧。”她的嘴角微微勾起,这个新入府的丫鬟很有意思。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倒要看看这人的面容下究竟隐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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