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思的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感叹着这位公主对谁都是这么信任的吗?究竟是信任还别有所图?
她伸手按住了柳淳熙的太阳穴,感觉到这人身子一僵,心中恶劣的想法又全部跑了出来,她缓缓深吸一口气,随着按压的动作将自己内心快要压抑不住的想法排出。
别急,别急…
等她弄清这位公主的全部时,她再好好玩玩。
虽然柳淳熙一直对白逸思很是戒备,但凭心而论,这人的手法确实不错,比翠环还要好一些。
柳淳熙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已经沉沦下去,白逸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脸,手却缓缓往下,再要触碰到柳淳熙的脖子时,手下那人一下睁开了眼。
眼神锐利,但又十分勾人,眼角因为泡澡的缘故而浅浅泛红,看得白逸思呼吸一顿,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柳淳熙平静地问道,但她紧绷的身体却在警戒着。
白逸思微微一笑,她将头低下去了一些,柳淳熙此时皱起了眉,但还是没有动,现在的情况还不足以让她出手。
白逸思的脸最终没有低下太多,因为柳淳熙不断染上怒意的眼神在警告着她,她心中有些遗憾。
好吧,这位公主的脾气还挺大。
她的手指轻轻点上柳淳熙的肩,低声道:“奴婢观殿下的肩膀很紧绷,想来是因为劳累过度,所以奴婢方才想要帮殿下按按肩。”
一个低着头,一个仰着头,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她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许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她们都对对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良久,柳淳熙再次闭上了眼,“继续吧。”
这人正引着她往一处未知的地方靠近,她的好奇心正在以一种惊奇的速度扩散,柳淳熙心中无比清楚,但她不打算抑制。
危险总是带着一丝迷人。
方才只是手指轻轻触碰,在得到这人的同意后,白逸思终于五指握住了柳淳熙的肩,揉捏起来,手感如她想象中那样好。
白逸思眯了眯眼,愉快地在心中哼唱,到时将她整个皮都剥下吧。
她不只是单单想要这位公主的脸皮了,她要她的全部。
虽说这位丫鬟很是可疑,但这人手上功夫的确厉害,揉了一会儿她肩上的不适已经消去了大半,疼痛的额头也没之前疼得厉害了。
“你以前经常给别人捏肩?”
“回殿下,奴婢以前…时常给家中母亲捏肩,母亲整日劳作,晚间奴婢就会这样给母亲捏肩,缓解疲劳。”
这些当然都是都是假的,白逸思面不改色地扯谎,她连自己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是给人捏肩了,不过这位公主明显是对她的身世好奇了,所以她只需要编得惨一点就行了。
“你倒是孝顺。”柳淳熙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意味深长。
“奴婢的父亲去世得早,家中又有三个孩子,奴婢是最年长的一个,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气氛逐渐平缓下来,似乎有什么正在空气中蔓延,这时门被敲响了,柳淳熙像是回过神来,一下睁开了双眼,轻轻挣脱了肩上的双手,“谁在外面?”
外面是翠环的声音:“回殿下,是奴婢。”
白逸思的眼睛一眯,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心中燃起一丝烦躁。
柳淳熙侧着看了一眼白逸思,白逸思察觉到目光后对着她笑了笑,随后低下了头,“进来吧。”
“你也回去吧。”这句是对着白逸思说的。
白逸思纵然心中万般不愿,但也只能听从,她低声应道:“是。”
翠环走进来时还对白逸思轻声说了句:“多谢妹妹。”
白逸思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心里已经起了暴戾,她回了翠环一笑,正要关上门时,她突然听到那人说:“待会儿回去后就收拾东西回雅晴院吧。”
翠环本就是雅晴院的人,所以这句话只可能是对白逸思说的,她心中的戾气瞬间就消散了,她愉悦地回道:“是,殿下。”
翠环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开口询问,她不过是个下人,主子做了什么决定她只需要遵守就是了,更何况她面前的还是这位…
白逸思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一边收拾一边还哼着歌,这是此时风月场地最流行的一首曲子,她经常出入那里,听多了自然也就会唱了。
不过她去的那种地方只能听曲儿,里面的人乐技精湛,还都是香香的女人,比楼中的人好了不知多少倍,楼中的杀手虽都是女人,但常年沾染鲜血,身上早已浸染肃杀之气,所以白逸思不爱待在那里。
她没执行任务时就会去沁乐坊听曲儿消遣,况且那里的女人不仅体贴,说话也好听,还会听她说些无聊的事情,跟她们待在一起,白逸思心中的烦躁也会消停些。
将东西带去雅晴院时,翠环在她刚进院子时就走了过来,热情地说:“妹妹你以后就和我一块儿在殿下跟前伺候了。”
白逸思的脸上震惊:“这事可是真的?”
“殿下亲口和我说的,怎会有假?殿下还说你以后和我住一个屋,往常我一个人住,晚上还会害怕呢,这下好了。”翠环拉着白逸思的手臂往前,带着人往下人住的地方走去,“定是方才你在殿下面前表现很好,所以殿下才会这样,你方才在里面都做了什么?”
面对着翠环的询问,白逸思面上装作迷茫:“我没什么啊?就…帮殿下按了按肩。”
“帮殿下按肩?”翠环惊呼一声,随后脸上露出了然:“殿下居然会让你捏肩,也难怪你刚入府就被提到了殿下跟前。”
闻言,白逸思眨了眨眼问道:“捏肩这事有什么奇怪的?”
翠环给她解释道:“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当然只是件小事,但殿下可不一样。”
“哦?如何不同?”白逸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催促。
“除了流芸姑娘,殿下可从来不会让人给她捏肩,虽然好像已经很久没看到流芸姑娘给殿下捏肩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才入府。”
翠环细细打量了眼前人一番,可不管她如何看都没有看出什么来,这人和平常人一样,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怎么这人这么快就入了殿下的眼呢?
真是奇怪。
白逸思听了翠环的话后,不知为何心中甜滋滋的,她淡淡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既然柳淳熙打定主意要将她调到跟前,一定调查了她的身世,只是不知这人调查出来的和她提前安排好的究竟是一样的?还是…调查出了别的东西?
白逸思对柳淳熙的好奇又添了一分,正如柳淳熙对白逸思。
柳淳熙看着方才流芸调查的关于白逸思的身世,纸上的内容的确像那人说的一样,可当真如此吗?
直觉告诉她,那位名叫红花的丫鬟给她的感觉可没用这么简单。
或许是好奇心作祟,柳淳熙将人调到了自己跟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能窥探出一二。
柳淳熙的目光落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白逸思身上,这道目光如一把利刃,想要割开白逸思身上的伪装。
翠环站在另一边看得心惊肉跳,难道殿下将人调到自己跟前不是因为和自己眼缘,而是想要惩处红花?
流芸看了看柳淳熙,又看了看那位名叫红花的丫鬟,她察觉到了一丝不自然,手已经轻轻放到了腰间的长剑上。
气氛紧张,不过白逸思对这道仿佛有着实体的目光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相反,她很喜欢这样的注视。
被探究、被挖掘、被人注视着…
这让白逸思心中无比满足,她喜欢这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流淌在身体内的血液在这道目光下逐渐沸腾,白逸思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躁动,即使她很享受,但她也必须将头低下一点点了。
看着这人的脑袋埋得越来越低,柳淳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她的时间有些长了,随后她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白逸思握紧的双手这才放松一些,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还好,幸好这位公主收回了视线,不然…她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些什么事。
柳淳熙将自己手中的书合上,平淡地对着身旁站着地两人说:“本宫要歇息了,你们退下吧。”
“是。”三人齐声道,白逸思和翠环刚走到屋外时,柳淳熙又补充道:“红花留下来守夜。”
流芸脸上闪过迷茫,今晚不是该她守夜吗?
柳淳熙朝她看了一眼,于是流芸没再多说什么,只不爽地看了一眼脸都快笑开花的白逸思。
流芸跟着翠环离开了,白逸思又走了进来,此时柳淳熙已经躺上了床,白逸思走过去替她放下了床帘。
床上这人闭着双眼,白逸思的动作很慢,她忍不住想到,若是那晚柳淳熙在床上,那她看到的场景会和现在一样吗?
是会像现在这样恬静安然,还是会像她一样豪放无拘?
床帘被放下,遮住了柳淳熙的脸颊,白逸思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她轻轻地走过去剪灭了灯芯,随后又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了危险的微笑,最终白逸思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听到一声轻响后,柳淳熙忽地睁开眼,眼中满是兴味,那人身上仿佛有着一种魔力,吸引她往下探究。
真是有趣啊…
她第一次遇见这么有趣的人…
柳淳熙深知这人隐藏着的可能会是一片深渊,可她还是忍不住探究,因为她知道那人也对她无比好奇。
有一根丝线悄无声息地将她俩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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