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昨晚的“破冰行动”，周泠颐觉得自己和许敬尧的关系好像真的有所缓和，就比如今天早上，她脑袋一热给许敬尧发了个早上好，许敬尧就立马回了个早安。
而这句早上好的上面，还是去年元旦的时候，许敬尧给她发的一句“新年快乐”。
周泠颐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感受，先是激动，接着陷入“他究竟是群发的还是仅仅只给我发了”的内耗。
关玉静嘲笑她是当代林黛玉，她无语至极，让关玉静别叭叭侮辱自己偶像。
大脑放空，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周泠颐开始思考未来规划。
对于回国工作这件事，她的父母并不是很支持。
已知光明的一条路和未知充满挑战的另一条路，不管是谁都会劝周泠颐选择前者，但周泠颐知道，就算没有许敬尧，她也依旧会选择回到国内发展。
因为周泠颐身体里有一个叛逆且打不倒的小人，总是想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一声传来震动，周泠颐闭着眼捞过来看了一眼。
陈康在群里发：【健康路新开的那家本帮菜是我一哥们投资的，今晚一起去捧个场？】
他们都八百年没在群里聊过天了，周泠颐觉得要不是昨晚她和许敬尧碰上，这群指定要在通讯录里积灰。
昨晚喝了酒，现在周泠颐头还隐隐作痛，所以并没有什么出去约饭的兴致，她打下【不去】。
刚准备按发送，许敬尧就发来一条【好】。
动作停下，周泠颐思来想去片刻，还是拍了拍自己的脸回【几点见？】。
女人总是善变的。
陈康回【五点半吧，敬尧和你近，他去接你】。
过了几秒，他想到关玉静昨晚是和周泠颐在一块的，于是又补充【和关玉静一起】。
本来还在装死的关玉静立马蹦起来回复【我晚点到，许敬尧把一一接上就行】。
周泠颐尖叫一声，朝关玉静那扔了个抱枕：“你这样子也太明显了吧！”
关玉静却不以为意，她站起来推着周泠颐往房间走，周泠颐回来后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行李正乱七八糟的堆在衣帽间。
看着衣帽间一堆衣服，关玉静啧啧啧几声，嫌弃地挑来拣去，然后给周泠颐搭配了一套她认为的完美穿搭。
“姐要让许敬尧今晚梦里都是你。”她边说边拿起化妆刷，构思着待会周泠颐的妆容：“你画个淡妆，别贴假睫毛，你男人最吃这套了。”
周泠颐捂住她嘴：“我才不要他做我男人。”
关玉静嫌她装：“那你刚刚改什么消息。”
周泠颐化完妆穿完衣服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许敬尧已经在门口等了五六分钟。
傍晚天阴沉，云都堆积在一块，把太阳遮的严严实实，周泠颐加快速度小跑过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不在车里等。”
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呢大衣，米白条纹Polo长袖塞进茶黑色A字皮裙里，配着一双过膝长靴，衬得她腰间不盈一握，双腿修长笔直。
许敬尧打量了一下她，没回答，只是问：“冷吗？”
周泠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解释道：“我里面穿了保暖背心。”
好巧不巧，许敬尧今天也穿了一身灰色大衣，两人就像约好了一样，默契十足。
许敬尧替周泠颐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周泠颐上了车，默不作声地把安全带扣上，然后就没再动一下。
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聊起，车里气氛有些尴尬，许敬尧看了眼周泠颐，问：“听歌吗？”
周泠颐低着头，抚摸着着短裙上的纹路：“还是老样子。”
许敬尧的动作微微滞住，他轻笑道：“你还挺专一。”
周泠颐看着屏幕上歌单后又跟着的“4356次”，觉得某人说出这话实在有些好笑。
男人真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周泠颐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屏幕：“彼此彼此。”
伴奏响起时，周泠颐顿觉恍如隔世，音乐总能将人带回过去的某段时光，而此刻，她好像真的回到了悉尼寒似冬的秋天。
那时她总爱坐在学校图书馆门口的长椅上，看着树叶一片一片的掉落，内心一点一点幻想和许敬尧重逢的画面。
“其实这首歌的粤语版本我更喜欢。”
许敬尧沉默了片刻，问：“哪首？”
周泠颐不信许敬尧不知道。
从前高中时，他买了台mp3，两人体育课总会在完成课堂任务后一起逃到科技楼天台，然后靠着墙坐下，边吹风边听陈奕迅。
那是压抑的高中时代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刻，落日余晖，天台晚风，她总爱想象自己是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而许敬尧就是她人生的命定only one。
不为人知的角落，周泠颐手指摩挲着衣角，她抿了下唇：“不如不见。”
好久不见那不如不见，就像他们分别的这些年，早已是跨越不了的鸿沟。
两人都没再说话，周泠颐低着头，突然有种想质问许敬尧的冲动。
前年各大软件都开发了ip功能，周泠颐好多次看见许敬尧社交账号上的ip变成了澳大利亚，但却从未在悉尼街头的某家咖啡店“偶遇”他。
两人曾经距离这么近，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来看过自己。
周泠颐想过无数种理由，也许是平日太过繁忙，来澳大利亚只是为了工作？又或许他只是恰好路过这，并没有到悉尼来？
理由有无数个，可她不得不承认，最大的可能，只是因为许敬尧他不爱了。
世界很大也很小，只要想见，外太空的几亿光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如果不想见，家门口的红绿灯也可能是刀山火海。
气氛一度陷入冰点，索性终于到了餐厅门口。
餐厅装修风格很典雅，入门处一株松树盆景，针叶苍翠欲滴，枝线优雅，两人顺着楼梯往楼上走。
陈康正坐在座位上看着菜单，刚听到开门声，他便站起来迎接：“来得还挺快，刚打算催催你们。”
注意到两人的穿搭后，他乐得不行，还后退一步，仔细欣赏了一番：“嘿，这就穿上情侣装啦？进展比我想象中快不少嘛。”
周泠颐翻个白眼，脱下外套挂在包间门口的衣架上：“出门左拐再左拐，八院挂个眼科去。”
陈康知道两人关系还不算太缓和，他挠着脑袋打哈哈：“好好好，我的错，自罚一杯。”
与此同时，关玉静卡着点“姗姗来迟”。
刚一进门，看到衣架上挂在一起的两件灰色大衣，关玉静同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呦嘿，情侣装。”
梅开二度。
这下许敬尧也无语了，他到了一杯热茶递给关玉静，嘁了一声道：“你和陈康一起去八院挂个眼科，配药的时候顺便问问两人能不能打对折。”
关玉静和陈康对视一眼，两人瞬间统一战线，她拉开陈康身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下来：“英雄所见略同。”
人到齐后，服务员开始上热菜，而第一道就是周泠颐最爱的四喜面筋，关玉静搓搓筷子，迫不及待地给周泠颐挑了块吸满汤汁的面筋，还熟门熟路地帮她把椰奶满上。
做完这一切，关玉静立马满意地朝周泠颐挑挑眉。
周泠颐仅和她对视一眼，就读懂了她的意思：看姐给你男人示范一波。
陈康看着两人的互动啧啧感叹：“你们真tm像一对蕾丝。”
“放屁。”周泠颐难得没绷住，爆了粗口，“你和许敬尧才像一对。”
话音刚落，许敬尧悠闲敲击桌面的动作就倏然僵住，他黑着脸，劈头盖脸道：“你还好意思说。”
原因无他，主要是他对周泠颐高中写过自己和陈康同人文的事印象深刻。
别人都是开玩笑，但周泠颐真是什么都嗑，上到班主任和他老婆，下到语文课代表室友和体育生男友，许敬尧知道她真不挑，单纯闲的。
当时翻到那本本子是偶然，他也没太在意，但周泠颐的表情太耐人寻味了。
三分羞耻五分心虚还有两分兴奋，搞得许敬尧十分好奇，甚至怀疑是不是周泠颐写给自己的情书日记。
两人掰扯了老半天，周泠颐才扭扭捏捏地把里面内容展示给他看。
许敬尧刚做好被周泠颐爱意砸死的准备，结果一打开，居然是自己和陈康的模拟恋爱日记和同人文。
里面的文字不堪入目，劈得许敬尧脑袋嗡嗡响，后劲直冲天灵盖。而且这样的同人文，周泠颐居然写了整整一本。
他扫了眼内容，咬牙切齿道：“想象力这么丰富，以后当作家吧。”
周泠颐摇摇头，很认真地解释：“算了吧，我写的不太符合时代主旋律。”
倒还挺有自知之明。
这段回忆确实不算太好，要不是周泠颐拦着，他恨不得把这些东西统统没收，然后一把火烧了。
许敬尧猛灌一口酒，试图把这些回忆甩在脑后。
既然今晚这局是组来缓和关系的，那酒自然不能少，陈康笑眯眯地游给每个人灌满。
周泠颐想拒绝：“喝酒怎么开车回去，总得留一个清醒的吧。”
陈康哎呦一声，然后拍了拍桌子：“你也太小瞧我们许总了，人家现在可是有司机的人。”
“司机？”
明明还没开喝呢，周泠颐就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被酒精麻痹了，要不然短短一句话她怎么需要消化这么久。
她歪歪头，一脸懵地看向许敬尧：“你成资本家了？”
许敬尧手动把周泠颐脑袋拨正：“您可真爱想。”
冰冷的手指触碰到脑门，周泠颐感觉被电一般，瞬间清醒。
她叹了口气：“有钱真好，不像我，还要给资本家打工。”
陈康笑的不行，问她：“你之后去哪高就呢？”
“茂百科技。”周泠颐叹了口气，又补充道，“你可能没听过，就在恒隆隔壁那栋。”
陈康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被呛到疯狂咳嗽，好一会才恢复正常：“你说哪家？”
周泠颐又重复了一遍，陈康依旧一脸似笑非笑。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周泠颐瞬间担忧起来，她托腮看向陈康，皱眉问：“这家公司老板风评很差吗？你大胆开麦，大不了我直接跳槽。”
“不是，老板人很好。”陈康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擦擦眼睛：“而且是宇宙第一大帅哥。”
“真的？”超级颜控周泠颐感觉未来充满希望。
陈最点点头，就差举手发誓：“哥们和你打包票，帅气多金且单身。”
陈·xjy头号粉丝·康【摆手叹气】：这家没我真得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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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过期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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