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夙跑的很快,从四楼绕了圈回班后略有些喘息。前座的杜玉和某个倒霉蛋还没回来,自己的脑子好像跟着留在了杜玉身边,重复播放着刚刚听到的对话。
前面炸裂的洗脑和鸡汤先抛开不谈,最让他在意的还是那句“我哪个生日”。如果问的是阳历阴历,真的会有人这样问吗?
明明不知道缘由,但杜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觉得他有些落寞,还有些……可怜。好像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不由己。
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是那么阳光的一个人。傅夙自嘲的笑了下。
杜玉进班是被那两个心里有鬼的请进去的,一路上跟伺候大爷似的。结果刚进来就见两个“鬼”面目扭曲地看向自己后桌,殊不知那里光明正大的坐着第三个“鬼”。
几人心里各自揣着事儿,一上午就这么心不在焉的过去了。
下午杜玉没来上课,才知道杜玉中午说要出去办个事,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殊不知他不在的期间,傅夙快把他底子扒光了。
傅夙:“你和杜玉很熟吗?”
郑赤翔:“那咋了?”
傅夙:“他们家什么情况?跟我说说。”
郑赤翔:“跟你有关……”
“尤尼克斯单拍。”
“关系大了。像您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多财多金的高端人士知道也无妨。”
跟报案底似的说了一连串,连杜玉七岁尿床的事都说出来了,傅夙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跟自己调查到的信息对比。虽然有些抽象的,但大部分差异不大。
下午有两节物理课,他们班物理老师是年级主任张超。其实教的都差不多,但堂堂主任自然要有些与众不同的在身,比如教龄特别大,比如粉笔砸的特准,再比如总是有独到的见解。
刚开学的缘故,课程难度并不大。傅夙单手撑着下颚,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目光大致对着黑板,整个人的状态好似神游天外。不出片刻,小半截粉笔飞了过来,堪堪砸在某人桌角。
没能一举砸到这位上课公然开小差的同学,超哥对此深感遗憾。不过没关系,毕竟刚开学正好认识认识新同学。
张超:“这位同学,方才我观你目光呆滞,两眼无神,是有什么心事吗?”
11班同学:好熟悉,超哥课外兼职神棍?
傅夙:“……没有,在思考问题。”
说着看了两眼黑板上的图,心里大致有了个答案。
“带进去力为B方V方l/r R。”说完看着张超等着让坐下。
张超:“……安培力是下学期内容,我问的是压强。”
全班同学:抿嘴,不敢吱声。
郑赤翔:可恶,让他装到了。
刚到银行的杜玉打了个喷嚏:谁惦记我?
班里略微有些许尴尬,超哥瞅着座位表,咳了一声,对傅夙招了招手:“我看看啊……叫傅夙是吧?你先坐下吧,上课认真听啊。”
刚坐下松了口气,就听讲台上补充了一句“下课来趟我办公室”。
接着是“噗!”的一小声,就见斜前方那人肩膀猛烈抖动起来,目测是在憋笑。
傅夙:……
作为唯二开学第一周就被请“进宫”的两人,郑赤翔可能对傅夙产生了点莫名的共情心理。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何况两人先前还在杜玉那里“共难”了一下。显然郑赤翔已经选择性遗忘来自傅夙对他和阮泽瑞的抛弃。
下课他正想给傅夙传授一下将“伤害”降到最低的经验,结果一转头人已经没了。
郑赤翔愣了愣,脱口道:“这么勇的吗这速度?”
另一边,敲了两下物理组办公室的门框,像模像样得喊了句报告就进去了。来人连校服都没穿,倒是把表面功夫做的很足。
傅夙把门关上,踱步到张超办公桌前站定,微微低下头。
“张叔。”
……
九中宿舍是四人寝,杜玉他们寝室排在十一班男寝的最后,所以只有三个人住。按理说杜玉请假,今晚应该只有两个人的,但当郑赤翔和阮泽瑞吃晚饭回寝却发现了另一个不速之客。
不,准确说是两个。
郑赤翔:“超……不是,张老师,您怎么在这儿啊?”说着眼神一直往另一个人身上瞟。
天知道看到年级主任来他们寝室他内心有多崩,手机就放在抽屉里,充电线还没拔,被发现了就是砍头的死罪。
张超还没说话,倒是旁边的人先开口说话了,笑着打了个招呼。
傅夙:“hallow,好巧啊两位~”
郑赤翔、阮泽瑞:不巧!巧个屁啊!他丫的绝对是故意的!
“呵呵,确实挺巧的,你这是……要住宿了?”
傅夙:“是啊,打算明天搬过来,今天先看看。”
张超:“就这个寝室确定了吧?你俩别欺负新舍友啊。”
郑赤翔、阮泽瑞:不!不!让他走!!
“好的好的,一定好好相处。主任慢走啊!”
等两位“客”走了之后,6032两位原住民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呸!怂货!
于是第二天,当某人兴致高昂地搬床搬被子到6032时,震惊地遇到了震惊的杜玉。
准确说,杜玉是惊讶于傅夙居然搬来了他们寝室,而傅夙就是冲着杜玉来的,他巴不得直接遇上杜玉。
他震惊的是杜玉才出去了大半天,怎么就挂了一身彩回来?
要是放在平时,少年刻意卷起的裤腿露出的白皙小腿,向下拉低裤沿露出的小节胯骨和被拉起的袖子,像无袖衫一样挂在肩头。傅夙想都不敢想这会出现在杜玉身上,出现在自己眼前。
但偏偏这一幕就是出现了,而又偏偏多了些不和谐的色彩。
“你怎么了!!!”
傅夙迅速将扛在肩上的包袱扔下,扑到杜玉床边,紧张的看着对方身上的伤。
其实这年头谁身上还没点口子了,昨天郑赤翔削苹果的时候还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
但架不住杜玉的伤看起来实在有些瘆人。膝盖上胯上,胳膊上,肩膀上,凡是右侧比较突出的地方都或多或少染上些血色。尤其它上下两个肘关节,像是用刀削掉了一样平整,半点没有原先应有的褶皱。还有一个石头摁出来的印子,在伤口上直接凹陷进去一块。
看着就疼。
尽管杜玉本人靠坐在床边,没有任何表示,傅夙还是瞬间就被复杂情绪充斥,绝大多数的心疼和少量不知出处的……愤怒。
……又受伤了吗?
这次又是为了谁?
宿舍另两个人去帮杜玉买饭了,这会儿刚下课也没多少人回寝,一时间寝室只剩下傅夙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尽量平静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些:“摔了?还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其实都不用问,这偏一侧擦伤明显就是摔的,这么大范围估计还往前摩擦了一段距离。按照杜玉的身体素质……包是不会无缘无故平地摔的,最有可能就是出了个小车祸。所以最后得出结论。
要么人不行,要么路不平。
杜玉此时也很烦闷,本来给自己妈打钱心情就不好,想着反正假都请了,不如去散散心。结果刚走到旁边公园,刚踩上滑板一个大起步,刚心情舒畅了没有五十米,就有俩小孩突然从路边窜了出来。
杜玉当时第一反应是从滑板上下来,但速度毕竟刚起来肯定是来不及停下滑板的。他下意识向右一个大拐弯,成功避开那俩鬼探头的小孩。但一口气还没彻底呼出来,就见前面有块路颜色好像不太一样,有点浅。杜玉大脑来不及思考就到跟前了,好像是往下凹了点,不深,也就两三厘米……谁特么把沥青扒了!
杜玉:……
拐弯的趋势没结束,四个轮子是横着下坑的。
一句“艹”还没从嘴里蹦出来,人就已经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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