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栓倒在萧彻怀里时,胸口的血正顺着箭杆往外涌,很快染红了萧彻的衣袖。他看着萧彻,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了几口血。
“老栓叔!”萧彻的声音发颤,他伸手按住赵老栓的伤口,可血还是止不住地流,“你撑住,我们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赵老栓摇了摇头,颤抖着抬起手,指向萧彻手里的令牌:“带……带它去京城……找沈……沈编修……他……他能帮你……”他的手垂下去,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啊——!”萧彻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眼底布满血丝。他猛地起身,软剑如银蛇般扫向剩下的黑衣人,剑光里带着彻骨的恨意。
刀疤脸见赵老栓已死,心里发慌,喊道:“撤!”
可萧彻哪里肯让他们走,他纵身一跃,软剑刺穿了刀疤脸的肩膀。刀疤脸疼得惨叫一声,挣扎着推开萧彻,翻身上马,带着剩下的黑衣人狼狈逃走。
萧彻没有去追——他知道,追上去也没用,赵老栓已经死了,唯一的证人没了。他转身回到庙内,看着赵老栓的尸体,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校尉收拾好战场,走到萧彻身边,小声道:“大人,我们……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国舅爷的人说不定还会回来。”
萧彻点了点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赵老栓手里的令牌取下来。可就在他碰到令牌的瞬间,令牌“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刚才打斗时,不知被谁踩了一脚。
他捡起半块令牌,上面的“盐铁”二字只剩下“盐”字的半边,狼头印记也碎了一角。雨水从破窗飘进来,打在令牌上,泛着冷光。
“把老栓叔的尸体好好安葬。”萧彻的声音沙哑,“找个向阳的地方,立块碑,就写‘镖师赵公之墓’。”
“是。”校尉应下,开始在庙后挖坑。
萧彻站在一旁,看着坑一点点挖深,心里空落落的。他想起父亲当年对他说的话:“彻儿,做人要守本分,更要守良心。”可这十年来,他为了复仇,双手沾了多少血,又丢了多少良心?若不是为了翻案,他早就该随家人一起去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萧彻握紧软剑,警惕地望去——是秦风!他带着一队东厂校尉,日夜兼程赶了过来。
“大人!您没事吧?”秦风跳下马,看到地上的尸体,心里一沉,“赵老栓他……”
“死了。”萧彻的声音没有起伏,“被国舅爷的人杀了,令牌也断了。”
秦风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很是难受:“大人,您别太难过。至少我们还有半块令牌,还有王顺的证词,总能找到其他证据的。”
萧彻没有说话,只是将半块令牌收好。他抬头看向京城的方向,雨还在下,可他知道,他必须回去——沈清辞还在等着他的消息,他不能让沈清辞失望。
半个时辰后,赵老栓的墓立好了。萧彻对着墓碑躬身行了一礼,转身道:“回京城。”
马蹄声再次响起,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雨幕中,那座破庙和新立的墓碑,渐渐被淹没在荒草里,只留下一个关于忠诚与仇恨的故事,等着被人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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